许是察觉到他的异状,沈梨回握住他的手,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在末日已经经历了太多,所以,她不会拿这空间去试探人心。
人心禁不起试探,纵使这个人是将来能够和她相伴一生的人。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将半亩地的土豆和玉米收好了,全部都放在箩筐里,上面用东西遮挡着,挑回山下的沈家。
院子里摆满了箩筐,里面装着玉米和土豆,大家只能站在屋檐下或者中间留出来的一条仅供通行的道路。
“开始吧。”
裴煜一声话下,众人正开始忙活起来,抬着抬,称重的称重,装袋的装袋,忙中有序。
大家都屏息凝神等着最后算出来的数量。
天青看在本子上算出来的斤数,也是一脸激动,脸都是红的,朗声道:“土豆一共七百二十三斤,玉米一共八百五十二斤。”
沈梨点了点头,不是很好,但这也不算差了,毕竟品种不一样,不能要求跟前世一样高产,但土豆也比自己抱出来的数量高得多。
“好。”
裴煜激动之余,还克制着理智,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比我现在院子里,一行人老是抱着土豆和玉米,看了又看,恨不得扑上去亲几口。
“阿煜,这玉米还是湿的,把水分晒干之后斤数还会折下去。”
“嗯,那也不会少,最起码比现在的粮食产量高的多。”
裴煜看着沈梨,眼睛里迸发出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这里还只是半亩地的产量。”
“嗯。”
难得见他这么高兴,沈梨也开心,吹出去的牛总算没有白吹。
陆景也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没想到比阿梨说的产量还要高,将来他得好好运作一番。
不过他看着大概能猜得到,这两种粮食价格不会太高。
这种产量高的粮食都是冲着底下的平民百姓去的,皇上和靖南王不会把定价格定得太高。
毕竟这两种东西主要是去改善穷人的生活,而不是为了给富人挣银子。
裴煜看着院子里的粮食,很是满意,“天青,把这些妥善保存好,玉米还要晒干好方便储存,待我们回京城的时候一起运回去。”
“是,王爷。”
裴煜看着院子里忙活半天的众人,今日开心,大手一挥,“去订几桌酒席来,今日我请大家吃饭。”
沈长山没有拒绝,准女婿要请客,他也不好泼冷水,而且也不是光请他们,还有刚才帮忙的护卫。
“多谢王爷!”
沈梨拦下天青,对身旁的男人说:“阿煜,现在天气已经冷了,大老远把菜拿回来都已经凉了,没办法吃,不如把厨子请回来或者我们去店里吃。”
裴煜看向院子里的人,确实,他刚才确实考虑不周了。
“那便依阿梨所言,将厨子请回来,再去带些好酒过来。”
“是,王爷。”
酉时三刻,天青带回来的厨子就做了五桌酒席,沈梨和裴煜一桌,就在裴煜住的院子里用餐。
此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太阳的余晖照进屋里,将室内应当温暖而明亮。
裴煜执起酒壶给沈梨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阿梨,敬你一杯。”
看到他这般的正常态度,沈梨也举起酒杯,“阿煜,我们两个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裴煜摇头,“倘若只是为我自己,那我不会跟你客气,但这一杯酒,是替北燕的贫苦百姓感谢你,这两种粮食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改变,这些,都是你带来的。”
话说完,自己就喝了一杯,喝完后用到了一杯一连喝了三杯,最后一杯才与沈梨共同举杯。
而沈梨听了他说的话之后,坦然的接受他的敬酒。
席面上的饭菜算不上多,他们二人吃不了多少,多余的被拿去分给其他几桌了。
一直吃吃喝喝,直到月上中天,这才停下来,喝了不少酒,沈梨已经感觉自己半醉了。
林翠翠不放心,过来看到的时候,两人还在喝酒,劝了几句,这才没喝。
扶着沈梨,看这样做的端端正正的裴煜,林翠翠总觉得他有些醉了,不太放心。
“子安,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等会叫人来守着你。”
裴煜摇头,“伯母不必叫人来,我的暑假会看着我的。”
林翠翠点头,“那行,我先带阿梨回去了。”
“好。”
……
苏珩和苏芷卉在马车里已经说好了,回家便与父母谈谈,结果回去发现苏父不在,外出处理公务去了,这里就只有苏母一人。
苏芷卉看着大哥,她觉得这个时机更好,倘若把娘亲说服了,那他们三个一起去说服爹爹就很容易了。
苏珩一眼看穿她内心的想法,给她使了一个眼神,让妹妹不要冲动。
苏母正斜靠在靠椅上,看着兄妹二人间的眉眼官司,就知道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最近小女儿的婚事让她颇为头疼,精神一直不大好,人也有些蔫蔫的。
不过,鲜少会看见兄妹二人有事瞒着自己,她还是开口了。
“阿珩,你今天把妹妹带到哪里去了,说吧,你们两个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芷卉看着大哥,看他还有点不想说,闭了闭眼一咬牙就说了一句。
“娘,女儿有了心爱之人,想要嫁与他为妻,希望娘成全。”
苏母原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女儿丢出这么一则消息,将她整个人砸的三荤六素的。
不怪她那么惊讶,她素来在外面守规矩,在家里活泼好动的女儿,竟然有了喜欢之人。
“什么?”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你妹妹说的是真的?”
苏珩闭了闭眼,阿卉还是太冲动了。
“是真的,娘。”
苏母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开心有一点,烦恼也有一点,忧愁也有一点。
她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苏珩,“所以你带妹妹去看了她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人你也认识?”
苏珩低头,不去面对母亲凌厉的眼神,更不与他对视,“是,那人是儿子的同窗。”
苏母看向一旁站立不安的小女儿和儒雅俊俏的大儿子,这兄弟俩胆子是一个比一个还大。
“说说吧,对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