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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舒弛尬笑两声,往后边退开一点点距离,“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是想换钱,想买点好吃的。”

丁?翻了个白眼:“我不信。”

看来这人脑子也没什么事,纯粹就是没钱容易焦虑不安。

反差太大了,一点都不像娱乐圈世界的丁?,视金钱如无物。

还有尤清宜,那么乖巧的人在这里竟然这么具有攻击性。

原本还想接近他俩了解一下情况,现在看着丁?这模样忽然觉得没有必要了。

“不信就算了。”

纪舒弛起身回到之前坐的那张长椅,仰面晒阳光。

在精神病院待久了,人的精神真的会受影响。

以前再累再苦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样颓废过。

现在却满脑子都是“放弃挣扎吧,你就是54号患者”这句话。

因为这种明知有问题却无法破局的认知差,直到吃晚餐时间纪舒弛都还是闷闷不乐的状态。

往常小护士夏郁和她说话时她还会笑着附和两句,现在却只是眼神没有聚焦点地机械地往前走着。

进了食堂,机械地取餐。

坐下之后,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

晚餐的饭菜,纪舒弛吃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

小护士夏郁心里始终觉得她今天状态不太正常,和她一起回到病房,左叮嘱右叮嘱后才离开。

离开没几分钟,纪舒弛就冲进卫生间把晚上吃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走出卫生间的门时,她腿脚发软一下跌倒在地,额头重重撞在地板上,撞得她头昏脑涨。

缓了好几分钟,她才费劲翻过身仰面躺着,往常最能注意她这边动静连她冲了三次厕所都知道的55号此刻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动弹一下就觉得天地眩晕,纪舒弛只好认命地躺在地板上。

房间的窗户紧闭。

窗外只有夜风和轻轻摇摆的树枝树叶,月光弱到几乎没有。

纪舒弛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余光看到有道光从门缝投射进来的。

她扭头看过去,看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条缝,看到了门外那个探头打量的“纪舒弛”。

她想求救,张张嘴却还是算了。

这么浑浑噩噩、精神不清地活着,还不如就这样躺到死去。

彻底昏过去之前,纪舒弛耗尽力气转身背对那道光和那双打探的眼睛。

就这样吧,至少没死在被所有人厌弃的时候......

叩叩叩——

有敲门声。

“舒弛!舒弛!”

有人慌忙解锁,拉开门一边试图唤醒她,一边摁响床头呼叫器呼叫同事。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听得见,但纪舒弛却发现自己睁不开眼睛。

医护人员的声音,移动担架的滚轮声,房间门的开关声,她都能听见。

“患者颈动脉消失,无自主呼吸!”

“准备除颤仪,连接心电监护。”

“能量360焦耳。”

“旁人离开。”

......

这段词太熟悉了,纪舒弛努力分辨。

是梦里梦见自己被电击的时候听见过的声音,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

原来不是吗?

只有第一句话多了“无自主呼吸”几个字,其他都一模一样。

纪舒弛忽然意识到了一点问题。

她没能按照原本的故事线发展前进,提前进入了无自主呼吸需要被抢救的状态,所以医护人员抢救时说的话出现了偏差。

所以她不会在这时候死。

如果死了......又会发生什么呢?

纪舒弛感觉自己被一股电流吸住,上身被迫往上抬起,又重重落下。

她不觉得痛苦,只觉得这股电流把自己混浊的脑袋电清醒了。

她可是遇事永不轻易言弃的纪舒弛,为什么要在南北精神科医院里放弃自己!

谁都可以放弃她,但这个人绝对不可以是她自己。

“患者恢复自主心率及脉搏,瞳孔回缩至正常......”

后来医护人员再说什么,她自己彻底听不见了。

凌晨的时候,纪舒弛忽然醒过来,左手手背还叉着输液针头。

她抬起左手,眼看着血液回流,直到感受到痛感后才放下手来。

这次意外让纪舒弛迅速总结出一个消息:她是可以离开这里的。

不久前看到的54号患者在日记本里的说发现的方法是一个秘密,结合今天的意外,纪舒弛只能大胆地假设这个秘密就是“死亡”。

不能遵守54号患者的死亡故事线,她要打破原定故事线的时间点。

月前54号患者的自鲨未遂恐怕就是为了促成她们两人的身份,卡在世界bug出现的时候迅速转换。

那她不能按照54号患者的故事线去死。

她要自己死。

做好这个决定后,纪舒弛就阖上眼继续养精蓄锐。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纪舒弛忽然感觉一道呼吸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的脸,不用睁眼也知道,有个人凑近了在看她。

她迅速在脑子里回想身边可利用的“武器”,发现除了护士来换过一次的药瓶连接的输液管,没有别的趁手工具。

纪舒弛倏然睁开眼,右手反扣卡住对方的脖颈。

左手抓住输液管在来人的脖颈上猝不及防地绕了两圈,左手猛然往下,针头就这么被迫撤出来,血液顺着纪舒弛的手背往下流。

她顾不上受伤的针眼,反握住针头靠近被她控制住的那人的眼睛。

“你是......”纪舒弛感到不可思议,话头都停滞了,“尤清宜?”

尤清宜没法动弹,她只觉得自己被针尖对着的这只眼睛里面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又疼又痒可是又不敢流泪,连眨眼都怕会触碰到针尖。

想起她反射性幻觉的病症,纪舒弛立马把针头拿开,但卡着她脖颈的右手没有松开。

“你深更半夜来病房里做什么!”

尤清宜低声抽泣道:“我、我是随便进的一间病房,其他病房都有锁,我进不去。”

纪舒弛:“你在躲谁?”

“躲护士。”

“为什么要躲,乖乖待在病房里不好?”

尤清宜摊开手掌,上面有一张工牌:“因为我拿了护士的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