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唐城中还有这样一号厉害的人物!”夏悠南不由得发出惊叹。
“那事不宜迟,我们快去一趟,请你师父下山吧。”陆修远站起身,迫不及待地说。
其他几人也跟着起身,禅木本要留下照顾曲小幽,可曲小幽认为禅木和那高僧同为和尚,也许说话能好使一些,所以让他们全都去,自己留下没问题。
如此,陆修远夫妇、朱立熊飞,还有禅木一起赶往了那高僧的所在地——城外南山。
一路上畅通无阻,几人来到山脚下后弃了马匹,在君子尧的带领下往大山深处走。
顺着崎岖的山路走了近半个时辰,才遥遥望见半山腰耸立的一间竹屋。
“就是那里了。”君子尧指了指那竹屋,撩起长袍加快脚步。
几人跟着他来到房屋前,君子尧让他们在屋外稍等,他自己先进去跟师父说一下。
陆修远在屋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见此处风光实在宜人。
屋后是苍翠青山,屋前有潺潺溪水,屋侧分别是菜园和庄稼。菜园里种着几种鲜嫩的蔬菜,庄稼地里是半亩绿油油的麦苗。
“这地方可真好,山清水秀,世外桃源,太适合高人隐居了。”夏悠南感叹道,心想等她老了,也要找这样一方净土生活。
几人在屋外等候片刻,君子尧很快开门探出头来,招招手让他们进来,“我师父答应见你们了。”
陆修远忙整理衣衫,还不忘提醒大家,“高僧乃大能之辈,我等一定要谦逊懂礼,切不可冒犯了高僧。”
“好嘞。”朱立熊飞齐声答应,也跟着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陆修远深吸一口气,带头走了进去。
房屋不大,布置简洁,一桌、一凳、一床、一套棋具,一套文房四宝,两本蓝皮佛经。
桌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尊佛像,佛像前的香炉里插着几支香,有袅袅烟雾正从燃烧的香头升起。
在板床之上,正盘膝坐着一位年迈的和尚。
那和尚约有六十来岁,身穿蓝灰色的僧衣,正盘膝坐在床榻之上。
和尚光洁的头顶点有九颗白色的戒疤,眉毛尚且浓密,却已花白,一双眼睛因常年修禅学佛,生得是分外明亮睿智。
唇略宽厚,给人一种温和大气的感觉。
最特别的还是他那双耳朵,肉多骨少,耳垂分外肥厚,直耷拉下好长,就像画中如来佛主的那般。
他此刻正双眼含笑地望着来人,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周身散发出一种清心寡欲、返璞归真的气质。
有那么一瞬间,陆修远以为自己见到了九天之上的如来真身。
“各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高僧,我最尊敬的师父。”君子尧站在和尚的身边,满脸骄傲地跟同伴们介绍。
“晚辈陆修远,见过高僧。”陆修远毕恭毕敬地拱起双手,朝老和尚深深鞠了一躬。
“见过高僧。”朱立和熊飞也有模有样鞠躬行礼。
老和尚抬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随后注视着后面的夏悠南和禅木,嘴角挂着一抹和善的微笑。
禅木和夏悠南则是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和尚,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
“师……师兄?”夏悠南呆呆地喊了一声禅木,声音有些发抖。
“我怎么看着他有些眼熟?他……他好像是……”
禅木整个人也如遭雷击,深深望着面前的老和尚,喉头硬得发疼。他甚至不敢开口,怕一发出声音,面前的景象就会如泡沫般消逝。
“禅木,悠南,”老和尚先说话了,声音缓慢而又洪亮,“你们总算来了,我等你们多时了。”
陆修远闻此言心内一惊,条件反射地看向君子尧。
君子尧也懵了,忙摇头摆手,“我没告诉师父他们两个的名字,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圣僧,您是怎么……”
“师父!!”
陆修远还未来得及问出口,禅木和夏悠南就齐齐呼喊出声,然后师兄妹同时扑到老和尚身边,一起跪了下去。
这下轮到陆修远君子尧还有朱立熊飞石化了,四人的双目皆不约而同地放大,脑袋上齐齐冒出几个问号。
“师父,真的是您?”禅木神情激动地仰头看着老和尚,眼中有泪花翻涌。
“师父~”夏悠南则是满脸委屈地哽咽,“我差点……差点没认出来你。”
老和尚慈祥地摸摸夏悠南的头,笑着感叹道:“十年了,为师离开的时候悠南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娃儿,你还对为师有印象,为师已经很欣慰了。”
“师父,这十年,您都去哪儿了?弟子一直在等您回去。”禅木紧紧攥住老和尚的衣角,像是怕自己一松手,师父又一次不见了。
老和尚满脸的愧疚之色,拍着禅木的肩膀自责道:“禅木,为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当年你才十五岁,为师就将三十多个师弟妹交给你照顾,我自己离开了这么久。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禅木摇摇头,谦逊道:“师父,弟子是您收的第一个徒弟,是您将弟子一手养大,弟子理应照顾师弟师妹们,弟子不辛苦。”
“好孩子。”老和尚欣慰地感叹一声,一手一个将禅木和夏悠南从地上拉了起来,“你们两个快起来,我们佛家没有向师父下跪的规矩。”
“我们跪的不是您的身份,我们跪的是师父的养育之恩。”夏悠南边起身边倔强地说。
“好好,傻丫头,快让你同伴们坐下,咱们有话好好说。”老和尚宠溺地对夏悠南说。
夏悠南答应,先招呼陆修远他们坐下,然后才正式跟他们介绍自己的师父,“大家,这是师父,也算是我的父亲,法号普玄。”
“是……你们在那个时代的师父?”陆修远不可思议地确认。
夏悠南重重点头,“是!师父和我们同是那个时代的人,师父他也是穿越者,比我们穿越的时间都要早。”
“我的天哪!”君子尧抓狂地惊呼,指着禅木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刚抢了我媳妇,现在又抢我师父,你是土匪吗?”
“……”禅木额角滑过三条黑线,满脸无语。
普玄和尚笑着跟他们介绍,“悠南,禅木,这是为师新收的徒弟,是你们的小师弟。”
“哎呀!”夏悠南惊喜地跑向君子尧,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子,这下我真成你姐姐了,你唯一的师姐哦,咱们可连结拜都不用了。”
君子尧也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个好,我喜欢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