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皆休!
朝堂之上,苏小玉的势力也未遭到进一步打压。
玄天宗,因齐国之事,在夏国朝堂的话语权也瞬间旁落,往日的威风不再。
吹雪楼瞅准这个时机,如饿狼扑食般迅速崛起,隐隐有将玄天宗逼入绝境、扼住其咽喉之势。
虎啸殿与玄天宗之间的冲突也日益白热化,若不是东土从中斡旋,两方恐怕早已杀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正因如此,玄天宗急切地盼望齐国海军能够进入碧州,为他们打破眼前的困局,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可吹雪楼又怎会坐视不理?
这简直是开玩笑!
让齐国海军进入碧州,那他们费尽心思安插进去的碧州牧,岂不是前功尽弃?
到嘴的,煮熟的鸭子,哪能让它轻易飞走?
各方势力皆为宗门利益相争,又怎会轻易拱手相让?
从云瑞发射出第一枚阿桔皮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吹雪楼与玄天宗要分道扬镳,走向对立。
此时,风雷山的弟子正站在齐国军舰之上。
当炮弹如暴雨般袭来时,他们着实吓了一跳。
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竟然能毫不费力地打出守中境修士的威力。
他们数十年如一日,在深山之中苦苦修炼,耗费无数心血,如今竟被一个凡人撼动了修行根基,这如何能不让他们震惊。
众人脸上满是惧色,心中不禁感叹:这世界,真的变了!
齐军将士同样惊恐不已。
他们事先得到的消息是,夏国的杀器阿桔皮只有五百门,且都部署在毅州,为何此刻会出现在碧州?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两军已然交战。
凡人率先出手,风雷山的弟子首当其冲,承受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已然是享了因果。
他们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心中满是不屑。
不过是守中境威力的一击罢了,怎敢与他们这些天人境界的修士争锋?
怀着这样的想法,风雷山的弟子硬抗阿桔皮的冲击,身形如鬼魅般从船上飞起。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一道道威力强大的雷法,向着碧州官兵劈了过去。
一时间,天空中电芒闪烁,好似世界末日来临。
“休得伤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战场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虽是炎夏时节,空中却诡异的散布着点点雪花,仿佛寒冬提前降临。
十数名身穿白衣的修士,脚踏虚空,背负长剑。
只见一名白须老者,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看似缓慢,却瞬间跨越了数丈距离,他目光如炬,继续喝道:“尔等何人?怎敢伤我夏国百姓?”
说罢,他眼神一厉,狠色尽显:“莫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邪修?”
“纪故道友,眼瞎了还没好吗?”
风雷山的领队修士北典从人群中走出,大声回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呀,原来是北典道友,失敬失敬!”
纪故连忙拱手,脸上装出一副刚发现的样子,“真是老眼昏花,老眼昏花了。还以为是邪魔歪道要屠杀我夏国百姓,不曾想竟然是同为正道的风雷山啊。”
“你休得胡说!”
北典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厉声大喝,“底下那群人沾染了因果,冒犯我等,必须予以惩治,不然我等修士回去,如何向宗门交代,颜面何存?”
纪故冷冷一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道友想多了吧,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他们只是在防御外敌,又不是针对你们。我等身为修士,理应大人大量,怎能屈尊去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凡人呢?”
纪故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云瑞大手一挥,五百门阿桔皮再次齐声轰鸣,炮弹如流星般冲着齐国海军砸了过去。
“住手!”
北典见状,心急如焚,大声喝止,同时身形一闪,出手阻拦。
而纪故又怎会让他如愿,几乎在同一瞬间,也迅速出手,将北典的攻击挡了下来:“哎呀呀,道友怎得这般不小心,差点又被打到了!你瞧,我都说了人家不是故意的。”
五百门阿桔皮的炮弹精准地落在了齐国的军舰上,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
“纪故!”
北典双眼充血,仿佛要滴出血来,死死地盯着纪故,怒气冲冲地喊道,“你们吹雪楼当真要与齐国为敌吗?”
“哎咦!”纪故往后退了半步,一甩袖子,满脸认真地说道:“我等修士,本应参悟天道,追求那至高无上的境界,怎可打打杀杀,乱了修行的心境!”
北典听了,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许。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又听到纪故继续说道:“可我吹雪楼,修的便是‘杀’道啊。”
北典闻言,顿时一愣。
就在他发愣的瞬间,只见纪故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北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暗叫不好,连忙后退,同时大声呼道:“遵纪守法,你可莫要乱来!”
北典深知吹雪楼行事作风一向狠辣,生怕他们丧失理智,对自己发动偷袭。
“哈哈哈……”纪故仰头大笑,声音在空中回荡,“道友怕什么?东土管理东域几万年,自有规矩,我等怎会轻易扰乱法纪!击杀修士,那可是重罪呀!”
北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知道就好,那你们快快散去,我等好了解这段因果,莫要再徒增杀戮。”
纪故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云瑞乃我吹雪楼弟子。”
北典顺着那最粗的一条因果线望去,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咬咬牙说道:“好,给你一个面子,他,我不杀!”
纪故微微瞥了一眼,又道:“其他人,是他的门生!”
北典脸色瞬间一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你什么意思?莫要得寸进尺!”
“意思是,道友好人做到底,一起放了吧!”纪故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
北典气得差点笑出声来:“好好好,照你这么说,要不然我领着齐军直接回去得了?”
“那不太好。”纪故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也知道不好?”
北典晃了晃脑袋,强压着怒火,“做人确实可不能太过分,不能得寸进尺……”
“齐军得死在这!”纪故打断北典的话,声音不大,却如同洪钟般在众人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