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神色凝重至极,双目之中满是思虑。
他心中已然明了,云岚也将奔赴凌州。
在那里,有着独属于她的道。
棋道,当为阵谋,那处战事频繁,正是她展其所能的用武之地。
少主已然是将他们兄妹二人的未来皆安排妥当。
至此,兄妹俩一南一北,各自踏上了奋斗的征程。
他们的身上皆肩负着独属于自己的使命。
“小姐!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慈嬷嬷缓缓出现在房间门口,微微欠身,轻声说道。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屋内正专心整理自己物件的姒凌霜身上。
此时的姒凌霜,秀眉微蹙,神色专注地整理着手中的物品。
听到了慈嬷嬷的声音,她便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犹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明艳动人。
那笑容中带着一抹期待与坚定,仿佛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好的嬷嬷,我也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
说话间,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好的,小姐!”慈嬷嬷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慈爱。
她望着一脸雀跃的小姐,心情不禁有些低沉。
她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她不禁缓缓抬头,往南都的方向眺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那担忧如同一缕若有若无的烟雾,萦绕在她的眼眸之中。
少宫主,这是要开始收网了吗?
城门外,慈嬷嬷坐在马车里,姒凌霜却骑在踏云的背上,手持一杆长枪,尽显威风凛凛之态。
她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然挺立的青松,双眸炯炯有神,扫视着周围。
刑良站在她的身前,神色肃穆,十分认真地聆听着姒凌霜的嘱咐。
姒凌霜说:“刑良将军,我将回去南都,桃花军就交给你了!”
兴帝召姒凌霜回宫,却没有召刑良回去!
于是,刑良只能继续留在桃花郡。
只见他重重地点头,双手猛地抱拳,重声应道:“公主殿下请放心,卑职必将殚精竭力,为殿下守住这桃花军!”
姒凌霜摇摇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威严:“不是为我,是为了大夏!”
“是!卑职唐突,言语有失!”刑良身躯一震,旋即再次抱拳,肃然道:“卑职必以铁血之躯、钢铁之志,为大夏守住此卫国强军,虽万死而不辞!”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对自己的誓言充满了无尽的决心。
姒凌霜笑道:“桃花军有刑良将军带领,又有周启阳周老前辈的教导,威震四海,当指日可待!”
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给予了众人无尽的信心。
姒凌霜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不再与刑良过多寒暄了,她抬手抱拳,动作干脆利落:“走了,回去吧!”
刑良再次躬身抱拳,朗声说道:“卑职恭送殿下。”
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在空气中回荡。
“刑良将军保重!来日,我们南都再会!”姒凌霜的声音坚定而充满期待。
“公主殿下,一路走好!”
城墙之上,响起了城防司,桃花军对姒凌霜送上了充满了敬意的祝福!
姒凌霜并没有回头,只是挥舞着手中长枪,“走啦!”
她大声地喊着,是对桃花军最真挚的回应!
她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了众军士的眼中,大家才停止了呼喊。
周启阳从城中走到刑良的身边,看了一眼姒凌霜远去方向,若有所思地说道:“邢将军为何没有跟去?”
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刑良摇了摇头,轻声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洒脱:“少主的安排,岂是我等庸人所能理解的?”
周启阳想了一想,不由得会心一笑,自己这不就折在了他的手上,至今都还没有脱身吗?
仔细想来,自己与洛小月的相遇,真的是机缘巧合吗?
他不敢往深处细想,每每想到此处,他总是感到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刑良看着他出神的模样,熟稔地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别想太多,你我俗人,听命就是!”
他的动作果断有力,仿佛给予了周启阳力量。
“也是!”周启阳缓过神来,自嘲一笑。
小事不用愁,大事愁不了。
自己这等凡人,不就是随波逐流,听人而命的吗?
“走了!”刑良潇洒的转身,朗声道:“扩军,募兵!”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与斗志。
“啊!”
周启阳瞳孔猛地放大,连忙追了上去:“邢将军,我等并无权令啊!”
他的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太守都没了,要什么权令?”
刑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霸气。
云瑞走了,公主殿下也走了,这桃花郡,谁能问我要权令?
离别总是伤感的,姒凌霜面带不舍得跟在马车旁边,眼神略微有些低沉。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眷恋与惆怅,仿佛对这片土地有着无尽的牵挂。
慈嬷嬷掀开帘子,探出头来,有些心疼地说道:“小姐,你要不要上马车来?”
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
“不了,嬷嬷!”姒凌霜摇着头,脸上挂着微笑:“外面的风景漂亮极了,我想多待会儿?”
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对自由的眷恋。
慈嬷嬷叹了口气,便不再劝说,将身子缩了回去。
小姐只是心思单纯,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身为皇家贵胄,她知道,自己这次回去南都意味着什么?
当她从桃花郡离开的那一刻起,夏国的风云便开始涌动了!
两位兄长,还能和自己装作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吗?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恐怕,装都不会装了吧!
自己是阻碍他们成为太子的绊脚石,一直以来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自己拔之而后快。
此刻,自己携大势而来,两位兄长,应当是怨恨极了,甚至都有跳脚吧!
姒凌霜望着南都队伍方向,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
但若人非加诸我也,吾亦能加诸于人。
她不傻,只是想活得清透!
一双漆黑的眼眸,正幽怨地看着一人一马一车,在官道上匀速的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