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姆斯决定带着他的追随者南下,前去“迎击”可能而来的西域反汉联军。
守城是不可能守城的,或许过去他在那些汉人的带领下还知道怎么守城,但是没有了那些汉人指导,他压根就不会守城这样的事情。
此外,现在的乌垒城还称不上一座坚城,城墙还没有完全修筑完成,甚至有一个方向上连城门都没有安装,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守。
同时,张姆斯还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事不可为的时候直接逃跑,在野战过程中逃跑比守城逃跑更为的方便,也更为的安全。
他已经努力过了,已经保卫过乌垒城了,作为一个羌人,逃跑并不可耻,比他有血性的羌人早就在和汉人的作战中战死了。
张姆斯的手下现在有两百多人了,其中有不少人是同样担任监工的羌人,过去被欺压的羌人在乌垒城反而变成了人上人,他们自然愿意死战。
那些羌人手下的西域士兵也有一些,他们一些是被裹挟的,另外一些和那些联军的手下有私仇。
最令张姆斯吃惊的是,在张三的带领下,竟然有几十个俘虏想要加入他们的队伍。
“同样是朝不保夕,同样是工作,至少在这里我吃的饱。”张三的话语非常的淳朴,高兴的张姆斯拿出了不少的酒肉,给了那些俘虏和自己的手下。
这支军队非常的奇特,几乎每个人都有坐骑。有骑马的,那是羌人和一些西域人,有骑骆驼的,那是西域人,甚至还有骑驴的,那是实在找不到坐骑的俘虏。
而武器更是五花八门,可以这么说,这支军队比起那些沙匪更为的不正规,甚至还打不过沙匪。
在张姆斯的带领下,酒足饭饱后士气大振的军队开始南下,准备观察一阵对面的军队,然后决定是打一阵就跑,还是直接跑。
结果张姆斯并没有跑成,他那支可怜的“军队”被人围了起来,他的那些探哨酒喝的有点多,压根就没有按照计划前去探哨,至于军队的主帅张姆斯,他也忘记了这样的事情。
幸好,包围他的是李傕的人,如果是秃发寿阗的军队,或许张姆斯就要为他讨厌的大汉尽忠了。
当问清楚张姆斯的军队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李傕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张姆斯会有如此奇特的想法,但是李傕觉得他们的军队或许连忙都帮不上。
“好了,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你们去守乌垒城吧。”李傕自然将这些人打发回去,他可不希望有这样的“军队”在自己的队伍之中,如果真的打起来,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帮忙还是添乱了。
不过李傕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就被潘凤所阻止了。
潘凤对李傕说:“作为一个厨子,我知道没有用不上的材料,只有不会烧菜的厨师。一些看上去无用的食材,可能在其他的菜肴之中却变得无比的美味。”
潘凤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过去曾经听很多人说过,当年相国和张角对峙于下曲阳,相国兵少而张角兵多,相国军心不稳而张角深受手下黄巾的拥护,从庙算上,怎么样看输的一定是相国。”
“但是相国亲身作饵,用自己诱出了张角的主力,然后再派遣军队突袭,方才取得了下曲阳之战的胜利,张角因此而抱憾而终。”
“现在我们的行踪并没有被发现,那些贼军只知道乌垒城有军队,军队的数量并不多,绝对想不到我们军队主力在这里。”
“我们可以像借鉴菜谱一样,仿照着过去相国的策略,利用军队诱敌,来取得最终的胜利。而那些在大菜中没用的佐料,也会在这道菜之中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潘凤继续说道。
“善。”李傕说道,“我的巫女曾经说过‘功在西方’,我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真义,在她回凉州养病之前,上天也没有借助着她的口告诉我。而现在看起来,这句话语要应在这里。”
“这是一场豪赌,按照我过去的经验来看,在赌桌上,有准备的人往往可以战胜头脑一热就上桌的无备之人。”
“现在我们对于那些贼军的情况很了解,可以说是有备之人。而贼军不知道我们的情况,他们才是真正的无备之军。现在我们以有备算无备,以有心算无心,这样的赌局怎么可能会输。”杨奉也赞同了潘凤的提议。
“我军兵少,敌军兵多,犹如烧饭少水而多米,煮成了一锅夹生饭。不过现在优势在我们这一边,敌人已经被我们的策略所调动,即使这是一锅夹生饭,我们也要吃下去。”潘凤的意思很是明确,即使敌军上当,他们的优势也不是很明显,并没有决定性的优势。
“诸位将军,我有一策。”这时候马超说道,“两军相持,如果我们有一支精锐骑兵,必然可以赢得胜利。”
“说说看!”李傕说道。
马超用自己在西域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将领,而李傕也乐意倾听正确的建议。
“对方的军队统帅不统一,调度的时候肯定会有破绽,如果我们能够抓住机会,猛攻其中的一部分,如果我们的行动够快,就可以在别人的援军到来之前击溃他们。”马超说道,“如果如此反复几次,那么我们最终必然会被获得胜利。”
马超认为对方的军队统帅不一,在这样的情况下,调动必然会缓慢,甚至也有可能因为将领之间的矛盾,而造成救援迟缓,只要他手上有足够的骑兵,在合适的时候开展突袭,每一次击溃或者消灭对方一小部分军队,最终积小胜为大胜,最终一定能够获得胜利。
“可惜,张辽将军已经带着近卫骑兵队离开了,不然凭借着近卫骑兵的威力,就可以赢得胜利。”马超说出了这个计划最后的隐忧。
“不,我们手上或许真的有近卫骑兵。”李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