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粮,心中不慌。如同一个人口袋中有了钞票就要出去搞点事情,洗个脚,按个摩,有钱的董仲颖自然也想要搞点事情。
更为准确的说,是他的下属想要搞点事情。
“相国,目前韩遂依然占据着武威等郡,我们需要耗费大量的物力和精力来对付他,虽然我们和韩遂之间已经达成事实上的停战了,但是对于韩遂我们依然不得不防。现在关东的诸侯们正在休养生息,正是我们用兵的大好时节。”杨阜说道。
他认为现在对于韩遂用兵有三个优势。
一个是目前的董卓没有敌人,关东的联军已经被董仲颖彻底打残了,更何况他们和关东联军之间还隔着一个吕布。
“兵法有云:‘其势强,则借势而为’,今相国无敌于天下,击孙坚而孙坚死,攻曹操而曹操败,袭袁绍而袁绍破,天下莫能当。”杨阜说出了第二个理由。
他的话语让董仲颖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些事情中,他认为自己只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
而第三个理由则是董军刚刚进行完整编,战力正强,再加上粮食和军资现在都有富余,可以说是用兵的好时候。
杨阜的这三个理由彻底说服了董仲颖的麾下,似乎在他们的眼中韩遂就是一个跳梁小丑,随时随地就会嗝屁完蛋。
“相国,让我去吧。”站出来的是华雄。
“兄长,我来领军,我是凉州牧,讨伐凉州的叛匪是我的责任。”这是董旻,他现在已经是凉州牧了,董仲颖自然不敢将这个重任交给董旻,让董旻去,除了在史书上多留下一个被叛匪干掉了凉州牧,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局可以赌。”这个是杨奉。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现在是解决韩遂的大好时机。
“李傕,你怎么看?”看到没有说话的李傕,董仲颖觉得他一定有独特的想法。
有时候真理并一定在大多数人的手上,也有可能在少数人手上。
“今天我没有和我的巫女进行过交流,所以我不知道。”李傕回答。
董仲颖觉得自己问错人了。
“张白骑,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另外一个没有话语的人是张白骑。
“我不清楚,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些地方没有想到。”张白骑回答。
董仲颖没有办法了,只能亲自“上阵”了,因为他根本不想和韩遂开战。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韩遂究竟多能打,或者说韩遂这个人多能“生存”。
韩遂和北宫伯玉合作过,和朝廷作战,朝廷花费了很多的代价胜利了,结果北宫伯玉死了,韩遂还活着,没过多久就死灰复燃了。
接下来历史上韩遂和马腾合作,还拜了把子,又和占了长安的李傕和郭汜打了一架,结果照样被击败了,但是他依然生存了下来。
然后韩遂和马超合作,在渭水边与当时如日中天的曹操作了一场,结果打输了,韩遂又跑了。
之后,他又独自一人在凉州又和曹操打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曹操没有来,来的是夏侯渊。
到最后,如果不是韩遂病故,曹操用大量的高官厚禄拉拢了他的旧部,或许韩遂并没有这么好平定。
董仲颖想了想自己和当时曹操在国力和能力上的差距,当时的曹操都没有将韩遂打死,凭借着自己,可能吗?
“韩遂难以对付。”董仲颖决定实话实说,很多事情是做不得假的,为了一时的面子,可能丢掉的东西更多。
“相国名声威震天下,用兵之道远在韩遂之上,我们的兵力也在韩遂上,怎么可能会被韩遂所击败呢?”李儒问道。
“然后呢?”董仲颖继续反问说。
韩遂难对付的地方不是打不过,而是打不死,他就像一个小强那样,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
董仲颖的话语彻底问倒了在场的所有人,“下一次他再出来,我们再打一顿?”李儒有些不自信了。
“相国高见!”董仲颖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他的口替张白骑发言了。
“今关东诸侯尚在,相国不能远去,欲追则必派一偏将。偏将之众,不足以追韩遂,又不能久留;遂息肩于羌中,以须其去。招呼故人,绥会羌、胡,其犹可以有为也。”张白骑说道。
李儒等人频频点头,显然认为她说的非常有道理。
“对不起,我不明白。”华雄问道,张白骑的话语对他来说过于的深奥了。
杨阜很热心的解释了几句。
张白骑的意思是现在关东还没有平定,董仲颖自然不可能长期离开征战,如果韩遂逃遁,董仲颖必然没有办法亲自追击,需要派遣一个人去追击。
而不管派遣谁,所带领的军队必然不是很多,可以短暂的追击韩遂,但是一旦时间拖的长久了,有被击败的危险,需要回军。
韩遂可以逃遁到羌中地区,他在那边素有威望,可以重新聚拢一支军队,这样之前的努力几乎就全部白费了。
听完杨阜的解释,华雄发现,韩遂这个人真的不是很好对付。
“相国高见!”在一片赞颂声之中,攻击韩遂的计划取消了。
府库中积累的物资节约了,军队也不需要集结,练兵的机会也没有了,众人立下功勋的契机也消失了。
尽管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众人的士气还是肉眼可见的下降了。
作为一个被资本家教育过的一代,董仲颖自然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该怎么做才能让众人的“热情”不被磨灭。
秉承着中国人“来都来的精神”,董仲颖还是觉得来一次“演习”比较好,让自己的部队动一动。
“我觉得,我们的军队依然需要集结。”董仲颖建议说。
只是他的话语没有说完,杨阜就兴奋的说道:“相国真非常人哉。”
“我们的目标并不一定是韩遂。”张白骑也明白了董仲颖的“真意”了。
“妙计啊,妙计!”李儒说道。
看着兴奋的众人,或许只有董仲颖自己才没有明白,他的计策妙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