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响声,将晏凝的思绪拉回来,她知道第二道神罚降下了,待到第三道神罚,也就是最后一道神罚降下时,包括她在内的所有神,都难逃一劫。
烬蔽之塔。
矗立于仙界北方,终日乌云密布,一座塔映入晏凝眼中,而塔身还萦绕着紫色的电光。
无神知晓它存在了多久,自他们有意识的时候,它便已经存在了,而烬蔽之塔内,藏着各种各样的法器。
而晏凝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排行第一的法器:凌霜玄扇。
她不会坐着,等第三道神罚降下,她的命,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既然天道想杀他们,那她逆了这天,又何妨!
烬蔽之塔共分九层,而凌霜玄扇在第九层,若想拿到凌霜玄扇,就要从第一层打到第九层。
晏凝推开了那扇承重的门,里面寒风瑟瑟,无数的器灵朝她袭来,只不过是第一层,晏凝只是稍稍释放威压,吓得他们四散奔逃。
随即,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一路过五关斩六,到了第七层,晏凝就感到吃力了,必须动用神力,晏凝依靠青玉琉璃焰,和惊人的蛮力,愣是撕开了一条血路。
双手握拳,青玉琉璃焰包裹着,一拳一个器灵,把它们打成嘤嘤怪。
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晏凝一拳又一拳,打到了第九层,她体内的神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必须留着驯服凌霜玄扇的器灵。
果然一到第九层,就看见悬浮空中的凌霜玄扇,而池渊也出来了,桀骜不驯道:“啧,多少年了,竟然还有神肯来这里!”
“你们不是自诩不凡,自身强大,根本就不屑踏足此地吗!”
衣衫褴褛的晏凝,哪怕此刻的自己狼狈不堪,也是一身傲骨,开口道:“我要你,臣服于我!”
池渊笑了,一旁的器灵小弟们也笑了,多少年啊了,竟然有人想收服他们的老大。
池渊嘲讽道:“真不知天高地厚,给她的颜色瞧瞧!”池渊挥挥手,就命令一众小弟对着晏凝动手。
晏凝毫不畏惧,强大的神力荡开,九尾自身后展开,横扫千军。
强劲的拳风,朝着池渊袭来,是他大意了,神怎么可能会那么弱,但他也不会甘心当别人的器灵。
挡住了晏凝的拳风,满眼战意:“还没有吞噬过神力呢!”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你来我往,两人不分上下,打的难舍难分,晏凝沙包般大的拳头,直接将池渊的脸揍变形。
池渊怒了,一把扯过晏凝的头发,晏凝吃痛,一脚踹向池渊的下半身。
池渊痛的松手,捂住下面,迎面而来的是晏凝的无影拳,打到他痛不欲生。
又薅着他的头发,一个劲的往地上砸,质问道:“服不服!”
“老子不服!”
晏凝一拳将池渊轰至第一层,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众器灵:太残忍了!
而第一层的器灵们:“!!!”
晏凝从天而降,一脚踩在池渊脸上,还是那句话:“服不服!”
“呸!我不服!”
晏凝一脚将他踢至塔顶,抬手将青玉琉璃焰,化作了无数碎火,刺进池渊魂体内。
“服不服!”
良久后,池渊松口了:“我服了。”
晏凝收回青玉琉璃焰,直接与他缔结灵魂契约,而这灵魂契约,直接将晏凝与池渊的伤势瞬间恢复。
而卡在圣神中圆满已久的晏凝,此刻直接突破了,而池渊感觉到,晏凝体内的力量不至于此,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池渊暗骂自己该死,竟然不知死活与晏凝作对,辛好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
知道池渊的名字后,直接闪身出了烬蔽之塔,刚一出来,池渊就后悔了,在烬蔽之塔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而现在,他一眼就看的出来,这是天道降下神罚,所有神都要死,而自己刚缔结契约便是其中一位神,这是刚出来就要送死的节奏啊。
池渊当即就要反悔,没想到,晏凝化作流光,直接加入了战场,身为器灵,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只能咬牙加入。
有了池渊的加持,加上晏凝本身的强大,很快他们就杀了十几个神。
池渊看着这不要命的杀法,皱眉道:“主人,你为何不把他们,都直接给吞噬了,这样更省力。”
“你说的倒容易,神可不是你想吞噬就能吞噬的。”晏凝刚杀完一个想偷袭她的神。
“主人,阙雪灵霜能冻万物,也包括神在内,只要将他们都冻住,吞噬就更容易。”池渊在烬蔽之塔就是这么做的,一步步吞噬,才能位列第一。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有问啊!”
晏凝:“……”
有了池渊的引导,晏凝很快就掌握了阙雪灵霜,锁定神最多的位置,从天而降,阙雪灵霜自她身上蔓延,将所有的神全部冻住,晏凝疯狂吸收他们的神力。
最后,一剑将他们都抹了脖子,而晏凝操控者凌霜玄扇,不断变化两种形态,在仙界不断收割着人头。
此时,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一片血红色,倒映在沧澜海上,而那一片沧澜海,也不再是一片湛蓝色,而是血池。
数道神罚同时降下,威力比之前两道百倍不止。
只见一道身影冲向神罚,挥剑成冰,万千神罚就像被定住在半空中。
然而微小之力,岂敢藐视天道,下一刻,所有的神罚汇聚于此。
而冥王与泠尘认出那道身影。
“囡囡!”
“阿凝!”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冥王都没有受到反噬,晏凝是如何离开冥界的。
巨大的神罚紫雷,划过云层,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宛如一条巨龙,径直朝着晏凝袭来。
下一刻,晏凝收了凌霜玄扇,祭出九尾,徒手抓住了那道神罚。
哪怕十指被神罚劈的焦黑,也不曾松手,即使遍体鳞伤,神魂受到重创,晏凝也不屈服天道。
满是倔强的脸,身体不由颤抖不已,仰天长啸:“天道又如何,神罚又怎样,我,晏凝的命,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