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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青霜吓了一跳,“怎么回事?罗筠怎么会……”

谢昭一脸怒火,却碍于形势不敢发出来。

他也是这些日子被困在府中无法出门,细想之下才发现端倪。

那日扮成山匪劫道的黑衣人是罗筠找来的,但黑衣人中途变卦,不仅没杀了孟枕月,反而伤了他的眼睛。

再结合程青霜说过,孟枕月有段时间总是往外跑,不知道在外面见了什么人,回来后性情大变。

罗筠这个贱人,怕不是来到京城后就找到孟枕月,将他过去做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而孟枕月之所以会这么对自己,应该是听了罗筠的话,私底下查出了什么。

比如五年前被下了绝嗣药一事。

这么一来,她现在这么恨自己就能解释得通了。

想明白了这些事,谢昭只觉得毛骨悚然。

是他低估了罗筠,这个女人的心机远比他想象中要深沉。

这盘复仇的棋,她下了好几年。

前后两任妻子联起手来要弄死自己,谢昭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跟被困在浅池里的鱼差不多,不想办法自救,他迟早会无声无息地死在这儿。

如今能救他的人只有谢远真——他的亲生父亲。

谢昭心里有个秘密,这世上只有四个人知道,无论是罗筠还是孟枕月,他都没对她们说过。

他的母亲程青霜是商户之女,跟当朝羽林中郎将谢远真是表亲,三十年前,父母双亡的程青霜从千里之外的齐郡来到京城,投奔谢家。

当时谢家长子谢远真已有正妻,却和程青霜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谢远真承诺会纳程青霜为妾,两人珠胎暗结。

可谢远真的正妻李氏无意中发现这件事,李氏是个有手段的,把事情捅到掌家的老太太跟前,闹得满府皆知。

老太太平日里最憎恨无媒苟合的男女,当即将程青霜赶了出去。

谢远真只能将程青霜当成外室养在外头,没过多久,谢昭出生了。

因为有谢远真保护,谢昭十四岁之前的日子跟富家少爷没什么区别,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

他十四岁那年,李氏发现了他跟程青霜的存在,当即派人想要杀了他们母子。

李氏娘家有女儿在后宫为妃,连带着整个李家都飞黄腾达。

相比之下,谢远真数十年如一日都只是个正四品羽林中郎将,他不敢跟李氏对着干,只能悄悄保下母子俩,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远走高飞。

无论是谢昭还是程青霜,两人都是从富贵堆中长大的,没吃过苦,揣着那笔钱离开京城不出半月,在路上被人骗了个精光。

母子俩一路颠沛流离到罗家村,为了活下去,谢昭不得已娶了农女罗筠。

当时吃尽苦头的谢昭便暗暗发誓,他要考上功名回到京城,狠狠报复当初为难过他和娘的所有人。

在朝为官这六年,谢昭只在状元游街那天远远见过谢远真一面。

谢远真认出了他,但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谢远真都没有跟他相认。

谢昭知道,李氏娘家那位贵妃生下皇子,日后有望登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谢远真为了讨好家族势力日益壮大的李氏,已经完全放弃他这个儿子了。

对于谢远真,谢昭有过孺慕之情,也在被放弃的时候恨过他。

他想象过无数次将来自己位极人臣,出现在谢远真面前,他会是如何痛哭流涕悔不当初,懊恼当初不该放弃他跟程青霜……

可他没想到,自己再一次萌生出去找谢远真的念头,会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

“娘,现在能救我们的人只有谢……只有爹了。”谢昭忍着憋屈道,“爹要是知道我们的境遇,不会坐视不理的。”

程青霜对于当年被李氏派人追杀,四处狼狈逃命的事还有很深的心理阴影,她打从心底不愿意再跟谢远真扯上关系。

“昭儿,我不敢……”程青霜红着眼睛道,“要是被李氏发现我们还活着,以她善妒的性子,一定会杀了我们!”

“不去找爹,咱们留在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谢昭道,“孟枕月不会放过我,只要我一死,你,照林,宛芳,一个都别想活命。”

说到最疼爱的孙儿和孙女,程青霜心里生出些许勇气,她犹豫了半晌,道:“好,我去!”

揣上玉佩,程青霜悄悄出了院子。

第二日一早,程青霜趁着府中的下人没注意,藏在送菜的牛车上,顺利出了谢府。

但牛车刚驶出谢府,就被两个紧盯着谢府一举一动的人盯上了。

-

曹府。

“羽林中郎将谢远真?”言臻一手端茶杯,一手用杯盖撇去茶沫,满脸若有所思,“程青霜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跑去他上值的路上堵人?”

薛凛道:“我派去的人还在查。”

“谢昭姓谢,谢远真也姓谢……”言臻翻了翻罗筠的记忆,想起原主刚见到谢昭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谢昭才十六岁,虽然一穷二白,还是以外姓人的身份住在罗家村,但他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气质就不像在土里刨食的乡下人。

看来谢昭和程青霜的过去大有内幕可挖,大概率跟谢远真有关。

面对谢昭这只已经入瓮的鳖,无论他背后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言臻都无所畏惧。

她问起薛凛另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派人去谢家外面蹲点的,我怎么不知情?”

程青霜偷偷出府去找谢远真这件事,是薛凛派去蹲守在谢家外边的人发现,禀报回来的。

薛凛道:“谢昭受伤被抬回来那天,我就派人守在谢府外边了,谢昭能考上状元,证明他不是个蠢人,只是败在过于自负上,这种人一旦冷静下来,孟枕月未必是他的对手。”

言臻点头:“你的考虑不无道理。”

薛凛想了想,问道:“阿姊,你应该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为何没有防范?”

她了解谢昭的诡计多端,按理说就算是为了保护孟枕月,也不该什么准备都没做。

言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搁在小几上。

“谢昭不可能再回到官场,一个废人而已,我赌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他,得罪你跟我,以及孟宗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