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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委屈含泪低着头不敢看小姐,小姐自小任性,没少被骂,但今日被小姐说脏,心如刀割……

宋言汐训斥完心里舒畅了不少,踩着开心的步伐进屋,来到梳妆台前取出花样本子,她要挑些好看的花样拓印下来给徐公子,定要做出一套漂亮衣裙,到时候回京赴宴惊艳众人。

青云书院

幼稚班正式开班,自公告贴出去,消息放出去后。

昔日宋言锦在骊山书院带的幼稚班孩子们全员报道,另外还多了一个二班。

二班老师是张颜,宋言锦去信后本以为会石沉大海,没戏!

没想到张颜二话不说辞了书院街那边女学堂夫子,七日后正式过来青云书院报道。

宋言锦面试夫子期间,没想到对面国子监女学班夫子,孔筝云也过来凑这个热闹。

国子监学子跟小表弟,顾嘉景他们的关系可所谓是针尖对麦芒,对方三番几次针对青云书院,从而导致宋言锦对国子监的印象很不好。

孔筝云芳龄二十八,家中庶女,面试自我介绍时,给人感觉一整个不自信,宋言锦便让她试讲课,没想到出乎意外,讲堂上的她不怒自威,声音敞亮,讲课内容精简,对夫子来说,私下定是对教学花了些心思的。

宋言锦录用了她,分给她带精讲班五班。

幼稚班夫子需要耐心十足的人,海选夫子时,扩大了要求,有才学的闺阁小姐有兴趣的也可以过来试一试。

公叔媛媛首当其冲支持姐妹儿,第一个报名!

宋言锦就当她来玩了,幼稚班不是那么好带的……

自己带过听话的一班暂且交给她带,二班招的是位老家临北,她人在京城私塾任夫子的赵芝芝。

两个幼稚班第一天开课,一班由宋言锦和公叔媛媛同时上课,发小红花的传统照旧保存下来。

班长苏晓筱第一日就获得了小红花,再次拿到小红花开心得无法形容。

用过晚膳后,宋言锦带着公叔媛媛回夫子休息院,“幼稚班其实说好带也好带,主要还是看你讲的内容能不能把孩子们注意力吸引过来,以后你就这么备课,每日教习他们十个汉字,千字文教完,差不多就到年底了。”

“书院打算把这批孩子从小就精英式培养,小孩子记忆力不错,十岁准备童生考试,十三岁秀才,十六岁举人,十九岁进士,主打一个少年状元……”

公叔媛媛:“……”

宋山长你确定不是揠苗助长?想得太过于美好,她也不好泼冷水,就先让她这么想着吧。

公叔媛媛喝了杯茶便在宵禁前告辞。

宋言锦召来崔元裳和柳管事,详细了解最近招人如何。

柳管事:“后勤人员招够了,精讲班现在多了两个班,行政部那边还需要人手。”

崔元裳:“男舍院满员了,要是再招来需要住宿的学生,可就要另做打算。”

青云书院人员饱和,已经运转上了轨道,两人说的都是小事,宋言锦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改日和小阮去谈一下书院四周的宅院,寸土寸金也得买下来。

扩建出去,书院更加宽敞。

小表弟夏云珩和三皇子跟着殿试班毕业后,两人也就不在书院混了,听说是向陛下讨了个闲职。

具体的宋言锦也是不大清楚,反正她操心好书院就行了。

多了三位女夫子,夫子休息院里,宋言锦每日可算是不在孤单,出着考卷吹吹牛,小日子过得很是快哉!

叩叩……

崔元裳礼貌敲门进来。

来到山长面前,如今说话已然不太方便,弯腰在她耳边小声道,“山长,您祖母带着两嬷嬷在书院门口。”

宋言锦好心情霎时间没了,去年不是才是父亲立协议,怎地这是没告诉宋府众人?

老人家眼巴巴的在门口等候不太好看,宋言锦起身整理坐褶的裙摆,“元裳带过来待客厅。”

“是。”

崔元裳点头跟着一起出去。

公叔媛媛看出宋山长似乎不太开心,一时有点好奇是什么事?好教养的她干不出尾随,过后问问就知道了。

待客厅那边,宋言锦坐等老夫人过来。

宋言锦小时候见过几次祖母,年生长了,现在对她的模样是一点也记不起来。

哒……哒……

外面传来拐杖接触地面的声音,门口身着暗紫色对襟大袖衫,花白头发盘了个堆髻,眉上一抹蓝靛抹额,再保养得极好也经不住岁月蹉跎,脸上松弛,眼角布满褶子,父亲宋以郎面相最先像她。

老夫人同时也在打量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孙女,小姑娘长得像她娘,年轻时嫁过来的长媳跟她一模一样,都是个美人坯子。

容貌不输汐儿,就这么端坐着,背挺得笔直,仪态万千。说是书院山长,她瞧着还真有那么几分书香气韵。

老夫人见她不起身过来馋扶,心里微有不悦,家中小辈谁敢如此怠慢她?

僵持一会儿见她无动于衷,老夫人只好使唤身边丫鬟扶自己进去,“锦丫头如今出息了,不回家给长辈请安,倒还让长辈上门来见你。”

宋言锦起身过来屈膝一礼,“祖母年纪大,忘性也大,去年父亲从我这运回几车粮食,还立了协议,他是没跟您说吗?”

“我今日接见您也是想着是长辈,不然宋府违返协议,我倒是想和父亲说道说道。”

老夫人自然而然坐到了会议桌主位上,态度软和了下来,“锦丫头,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骨子里流的是宋家人血,一纸协议断不了情。你即使有长公主给你撑腰,也不能如此蛮横无理,该敬的孝道还是得敬,你当夫子的怎会这点道理都不懂?”

“闲话传出去,你这个山长要受千夫所指,青云书院名誉扫地,你这一生人该怎么过?以后还要不要嫁人?”

宋言锦顺势坐到她右手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父亲签了白纸黑字就是实行到底,否则,父亲在官场上也不好混。”

“您是祖母,该体谅父亲的难处才是,如此上门斥责孙女,祖母您端的是什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