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一片红彤彤的,到处挂满了红色绸缎,显得喜气洋洋。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上面正躺着一名尚在昏迷的男子,床边站着一位府医正忙着给他换药。
“王爷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年轻男子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府医熟练地处理完伤口后,边收拾药箱边回答:“以王爷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算稳定,只要定期服药,换药,伤口就能慢慢愈合。”
府医离开后,孜亚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床边坐下。
“王爷,她今日一早已经派人送了一封信出去,而且还是送去了镖局,看样子应该是很远的地方。而且刚才在后花园里,二殿下从背后抱住了她,随后她的婢女就和二殿下打起来了。侍卫赶到时,他们两人都说只是一场误会。”孜亚语气沉重地汇报。
克热木听完,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哼,误会?她的确比老二那个蠢货聪明多了,清楚这里是王府,到处都是耳目。若真的公然搂搂抱抱,肯定会被人发现。所以她才故意让自己的婢女和他动手,这样一来,既能引起注意,又能撇清关系,真是高明啊!”克热木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什么?”孜亚有些愤恨地说道:“我说二殿下今日怎么一大早就来探望您,原来是为了早点见到他的姘头啊!”
见克热木没有说话,孜亚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那,那封信呢?要不要属下去拦截回来,查看一下!”
克热木微微一笑道:“不必了,这么聪明的女人,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给我们提供线索呢?那封信恐怕只是个幌子,估计是看我们有没有注意到她而已!”
孜亚皱着眉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克热木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她那边暂时什么都不要做?只管盯着便是!”
二王子艾迪尔一脸阴沉地从玄王府走出来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国师府。一进国师府的大门,他便立刻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和国师的弟子,然后直奔国师所在的房间。
正在打坐冥想的国师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艾迪尔,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他皱起眉头,语气冰冷地问:“不知二殿下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莫非是又对哪位嫔妃产生了兴趣?”
听到国师的话,艾迪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他瞪着国师,咬牙切齿地吼道:“本王子不是让你去静思居里挑选人选吗?你看看你挑的人是谁?”
国师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艾迪尔,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愤怒。他淡淡地回答:“哦?难道是那个女子不符合二殿下的心意吗?所以二殿下后悔了?”
看着国师那副悠闲自得、毫不关心的模样,艾迪尔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怒视着国师,声音低沉地说道:“国师大人,您可是答应过要帮本王子一次,偿还一个人情。如今本王子好不容易请动您出手相助,结果却弄成这个样子!您觉得这样就能还清人情吗?未免太简单了吧!”
听到他提恩情,国师也有些不高兴了:“当初贫道欠的是丞相的恩情,不是你的,只是这么多年,丞相也一直向贫道提起,那日你来找贫道,贫道便想着你是他的外孙还给你也是一样的,而且当初说好了,给你办了这件事,我国师府便你们丞相府再无瓜葛,怎么?这就要反悔了吗?”
艾迪尔皱着眉头道:“是,说好了办了这事就无瓜葛,可本王子让你选的是谁?可你又选的是谁?自己心里没数吗?”
国师看着艾迪尔,也沉下了脸,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听二殿下这口气,是贫道选错人了?”
艾迪尔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哼,本王子还以为国师要赖账呢!办砸了事不肯承认!”
国师轻笑一声,语气平静地回应道:“贫道记得当时二殿下告诉贫道,此人住在静思居,而且她的眼下还有一颗泪痣!可对?”
见国师不装糊涂,艾迪尔立刻背着手,余怒未消的说道:“不错!”
国师又说道:“如果贫道没记错的话,那日跟随贫道去选人的侍卫当中,就有一人是二殿下的眼线,所以贫道有没有走错地方,选没选错人,二殿下不妨去问问他呢!”
听得国师这样说,艾迪尔瞬间就变了脸,他在宫中的眼线,国师怎么会知道,不仅知道,而且连姓甚名谁都知道,那他是只知道那一个,还是全都知道呢?他越想越觉得心慌,忙问道:“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国师轻笑一声,道:“二殿下不必惊慌,贫道无意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二殿下去查清楚,贫道进的是否是静思居,选的人,又是否有一颗泪痣而已!”
艾迪尔看着国师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他开口辩解道:“不可能,本王子明里暗里都见过那些嫔妃,整个王宫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长着泪痣,而且整个静思居也只有她一个人居住!”
国师实在不想再与他继续争辩下去,于是便重新闭上了眼睛,平静地说:“既然如此,那么二殿下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如果真如你所说,会不会是有人察觉到了你们的计划,然后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要知道,一旦你和那位之间的关系被发现,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艾迪尔听后,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
正当他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他好像突然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国师,语气冰冷地质问道:“那国师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国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反问道:“二殿下觉得贫道是如何知晓此事的呢?”
艾迪尔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国师,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端倪来。片刻之后,他咬牙切齿地问:“难道说,是国师故意破坏我们的计划吗?”
国师:“二殿下还真是年轻气盛啊,不过,贫道倒是觉得,二殿下与其在贫道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谁做了什么手脚,而那个被掉包的女子又是谁呢?”
艾迪尔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死死地盯着他看。
国师无奈,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艾迪尔的面前,语气凝重道:“贫道只想早日还清恩情,然后平平静静的修行而已,至于王宫中的一切,谁坐王位,都与贫道无关,贫道丝毫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