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
从他靠近她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已经给了她最真实的反应,答案比任何时候都要准确。
还以为这回答慕云宸足够满意了,可下一秒,木培韵就觉怀里的人突然起来。
紧接着她的唇瓣就刺疼了一瞬,她伸舌舔了舔,一股血腥味传入喉间。
木培韵有些惊诧,大狼狗……这是……咬人了?
都给她咬破皮儿了。
“都说了没人的时候要叫夫君,清宁又忘了,得惩罚。”
木培韵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慕云宸的眉心,结果下一秒手又被他捉住。
“天才刚亮,清宁再陪我多睡会儿。”
不管木培韵想不想睡,慕云宸就拉着她的手不松开,委屈的嘟囔道:“夫君我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闻言,木培韵心里一阵抽疼,难怪方才他一进屋只脱了外衫就上床了,原是风尘仆仆,累成这样。
不过片刻的功夫,身旁的人呼吸已经沉稳,仓促睡了过去。
木培韵伸手轻轻抚摸着慕云宸的脸,皮肤被疾风刮得有些粗糙。
想来这一趟骊歌之行定是不容易。
这会木培韵想把慕云羽赶出行宫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若不是他,她的殿下怎会如此着急匆忙的要赶回来,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几天几夜没合眼,恐怕路上吃食也是随意打发,草草了事,水都没能喝上几口。
哼!
该死的慕云羽,没一件事儿像人做的。
呸!
木培韵越想越气,下意识的就要抬手抽人,结果她刚一动,慕云宸立马就感觉到了不舒服。
又伸手抓着她,整个脑袋规规矩矩的凑在她身边。
木培韵万幸,大狼狗没醒。
碧十七揉了揉鼻尖,猛的打了一个喷嚏,朦胧中睁开双眼,结果发现自己鼻孔里插了老大一张树叶子。
差点从树上掉下了,也不知是哪个混球给他插的。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视线扫到不远处的寝宫,才猛的想起,好像主子回来了?
他应该没看错吧,除了主子和碧七那家伙,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经过,还不被他发现的?
主子回来那会儿,他睡得正熟,这树叶子就是主子搞的。
想着,碧十七拿着树叶子仔细看了一会儿,煞有其事道:“这是主子亲自给我的,得好好存起来,保不齐以后就是个瑰宝。”
正想着,就见寝宫的门咯吱一声,被人打开了。
木培韵扭了扭脖子,从里头走出来,碧十七见状连忙跳下去向木培韵请安。
“太子妃。”
木培韵点了点头道:“殿下回来了,去吩咐人准备着早膳……”
“哦……对了,还有热水,殿下吃过早膳后应当要沐浴更衣。”
他一路风尘仆仆,都累坏了,得让他好好吃点东西,再舒舒服服沐个浴。
至于慕云羽,边上等着去吧。
反正殿下……哦,不对,夫君是回来了,该到给他算账的时候了。
碧十七领命退了下去,昨夜守夜的丫鬟是素酿,但木培韵歇下后就让她也回去睡了。
这会儿院子里就木培韵一个人,木培韵伸了伸懒腰,呼吸着新鲜空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夫君回来的缘故,竟觉得这看惯了的院子也颇为新鲜,空气也是这样的清甜。
“清宁,你去哪儿了。”
慕云宸一醒来,就见床上只剩下自己了,明明他的太子妃睡在里面,可竟是什么时候出去了,他都没发现。
睡得这样沉。
慕云宸突然觉着,有些误事了。
木培韵听见声音,连忙提着裙摆就回屋,奈何月份太大,步子实在快不起来。
“我在这儿,来了。”
木培韵一进屋,就见慕云宸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显然是没睡好赖床的样子。
感觉到木培韵进来,慕云宸才抬起头,那一双猩红倦怠的眸子,还有凌乱的头发,让木培韵好一阵心疼。
“你怎么醒了,多睡会儿,慕云羽那儿我来打发便是。”
慕云宸紧紧盯着木培韵朝自己走来,他们分别这得有两三月了吧,清宁还是这样的美丽动人。
实在是思念的紧。
重逢如初见,久别似新婚,他真真切切的想她了。
“陪我说说话。”
回来的太过仓促,都没来得及交颈相谈。
没有人知道,在骊歌的这段日子,他对木培韵的想念到底有多疯狂。
也没有人知道,碧七死的那一天,慕云宸差点提着刀闯进骊歌王宫捅了阿里卓木。
若非理智盘旋于心,失去碧七的痛孰能不沉?
碧七于他而言,非属下,而是兄弟。
现在事情了了,可碧七却永远的离开了。
此刻,慕云宸只想拥有片刻的安宁,让他忘却一切,放空脑中,有最爱的人在身边,幻想碧七还在。
休息一会儿。
木培韵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来到床边默默将手放在慕云宸的下颌,满眼心疼的看着他。
“夫君有多久没有剃胡须了?等会儿沐浴后,我帮你可好?”
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木培韵根本不忍心对他说出半点语气重的话。
只想将满心的柔情都给他,用自己所有的体贴去关怀他。
慕云宸点了点头,而后想了一两秒又摇头:“宝宝快出生了吧,清宁哪儿也不许去,就在房间待着,等我来服侍你。”
木培韵轻笑:“夫君这是什么都不让我碰了?”
“不让。”
慕云宸回答的理所当然,他一直都记着清宁的产期。
更何况——即便清宁没有怀孕,他也想这样养着他的娇娇。
“也不让我给你剃胡须?”
“不让。”
“也不让我出院子?”
“不让。”
木培韵淡淡的说着玩笑话:“夫君这是要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