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培韵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这饭庄是将军府的产业,倒也好理解。
只是,慕云宸为何要来这饭庄,寻掌柜的?
“殿下说想尝尝这店里,那位新大厨的手艺,应该不是单纯的尝鲜吧?!”
木培韵这话说的,带着几分笃定,因为在她的记忆里,慕云宸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儿。
慕云宸欣然的看着木培韵,点了点头道:“木木果然是很聪慧,不妨猜猜,那位大厨姓什么?”
木培韵看着慕云宸泰然自若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又十分惊讶。
“难不成,姓燕?”
得到慕云宸肯定的回答,木培韵才后知后觉。
“所以,你先前非要来这饭庄,是已经知道那燕婆子在这饭庄的后厨里?可燕婆子不是吃的接生那碗饭嘛,又怎么会来当厨子。”
“所以,那位大厨——不是燕婆子,同姓应当是燕婆子的亲人?”
“木木猜得没错,那大厨是燕婆子的侄儿。”
慕云宸眼角印着浅浅笑意,满眼温柔的看着木培韵认真分析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殿下是如何得知,他在这饭庄里,难不成是未卜先知,我们还没去问过父亲,你便提前派人查了燕婆子的关系?”
木培韵只觉得慕云宸心里的谋算太过于紧致,都有些不像正常人了。
这样的他,因为她,上一世的结局却是那样草率,不该呀!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前些日子同白玉吃酒,闲话间得知他这店里来了位姓燕的大厨。
虽说人品不怎么样,厨艺却是一绝,我不小心听进去了。”
“今日问了岳父,又想了起来,才派人去查了查,没想到这燕大厨竟是那燕婆子的侄儿。”
慕云宸一一给木培韵解释着,语气充满了耐心,这会子好像他说的话确实挺对的。
木木确实沉不住气。
他同木木正好互补,果然是天赐的良缘。
“你何时派人去查的?”
木培韵想不明白,明明她和慕云宸今日一直都在一起,慕云宸哪有时间去安排这些事儿?
“在丞相府的时候。”
“那他们是何时来向你禀报的?”
“在成衣铺子换衣裳的时候。”
木培韵:……
难怪她都没看见,殿下是故意避开她吗?
慕云宸:冤枉呀,纯属巧合。
“听说那燕婆子曾嫁过一屠夫,两年未有子嗣便被休回家中,从此再无人上门说亲。
如今已年过五十,身边除了这个侄儿,便没有人给她养老送终。
所以,若是那燕婆子不愿意交代的话,也许咱们可以直接从她这个侄儿下手。
当然,若是她愿意交代更好。”
依慕云宸的意思,便是先寻一条路,晚上再去找那燕婆子,燕婆子不愿意交代的话,她这侄儿便是后路。
慕云宸这是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迎接重头戏。
木培韵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殿下,既然这样,咱们不妨演一出戏?”
“哦?说来听听。”慕云宸挑眉继而等着木培韵的下文。
“吓吓他。”说着,木培韵还一脸无害的杵着脑袋,看着慕云宸,模样当真是单纯。
慕云宸当然没有异议,随她怎么玩,即便出错了,他也能帮她兜底。
直到燕婆子的侄儿,燕豫端着托盘进了包间,一一摆放好碗碟后,两人算是正式开始了表演。
木培韵震慑其辞的朝着燕豫说道:“燕大厨,有人要杀你。”
还以为燕豫可以同她过上两个回合,哪料竟直接跪了下去,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
“贵——贵人,不知小人哪里做错了,竟让贵人动了杀心,还请贵人恕罪,小人立刻……”
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木培韵顿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了?
“停——你听清楚了,不是我要杀你,是有人要杀你,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燕豫连忙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却转瞬即逝,咽了咽口水,许是因为恐惧,捡起托盘的手有些颤抖。
“贵人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小人没犯什么事儿啊!”
他想质疑,却因面前的人气势凌人不敢太明显,再加上掌柜的说楼上的人,乃是惹不起的贵客。
木培韵眼皮跳了跳,颇有些编不下去的架势,不过既然张嘴了,硬着头皮也得编完。
动动嘴皮子的事儿,何苦劳烦慕云宸动手呢。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可以想象我为什么知道你姓燕,叫燕豫。”
燕豫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见木培韵赶人:“我也只知道这么多,燕大厨不信也罢,只是出门还是小心些为好。”
等燕豫走后,碧七才走进来,看着慕云宸和木培韵相视一笑,忍不住开口问道。
“太子妃,您这样骗他,就不怕他因为害怕,直接去官府衙门报官?”
木培韵尝了一口慕云宸夹到她碗里的菜,嗯,手艺确实不赖。
听到碧七的话,才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的说道:“报官?没有被告,哪个官府衙门会信?空穴来风而已。”
碧七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淡淡笑着给太子妃夹菜的主子,全然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倒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
转过头继续问道:“可是,哪里来的杀手?若是他发现没人杀他,岂不是就知道是太子妃您诓骗于他,这要是告到官府去,也不好听呀!”
以殿下和太子妃的身份,区区一个诓骗罪,虽说没什么大事儿,可传出去却是有伤大雅的。
他觉得主子还是在乎面子的人,并且,太子妃也是。
“我有告诉他我是谁吗?他去哪儿告我?”
木培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周身的架势,看起来就好像这坑蒙拐骗的事儿,不是第一次做了,熟练得紧。
“再说了,谁说没有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