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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什么,大晚上的是要把雏菊喊过来吗?”素酿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素酒皱着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步一步靠近木培韵。

“小姐,奴婢去给街上买白帆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二小姐的丫鬟彩荔在药铺买药。”

“买药而已啊,你大惊小怪什么?”素酿松了口气。

“不是啊,我回头想了想,若是病了,咱们府上不是有府医吗,何必麻烦跑去药铺呢。”

木培韵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头示意素酒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趁彩荔走了之后,去找了那药铺的大夫,起初那大夫死活不肯说,还是奴婢给了十两银子,他才说的。

彩荔买的药,是……是安胎药。”素酒说着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更别提一旁张大了嘴的素酿,像是听到了什么捅破天的八卦。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木培韵也有些诧异,如果她没有猜错,彩荔那药恐怕是给木培瑶买的,木培瑶竟然怀孕了。

“奴婢……奴婢给忘了。”

素酒戳着手指,本来还想让小姐给报销她的十两银子,现在好了,小姐生气了。

“你说你,这种事儿也能忘。”素酿在一旁火上浇油的吐槽。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好了,你们俩先下去吧,记得看好雏菊,还有这事儿不许向外吐露半个字。”

木培韵脑子有些乱,杵着脑袋透过窗户看着挂在天边的那一轮月亮。

还是半圆形的,等到月圆的时候,应该就是她和慕云宸的大婚之夜了。

慕云宸,此刻你在做什么呢,是否也像我这般烦心,或者,你可有半分思念于我。

东宫。

碧七进门就看见正在专心一志弈棋的两人,瞧着自家主子这般悠闲自得的样子,九殿下怕是又要输了。

“太子殿下。”碧七朝着慕云宸拱了拱手,目光却投向正抓耳挠腮的慕云序。

慕云序本来就输了一下午,心情郁郁寡欢,这会儿碧七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感受到碧七看向自己的目光,慕云序丢了棋子,又气又无可奈何的瞅着碧七:“我说碧七,你也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吧,太子皇兄的事,我有什么不能听的?”

碧七瞬间收回视线,又将目光移到自家殿下身上,他记得殿下曾交代过,九殿下年纪轻轻的,不要太早让他接触这些争权夺利。

慕云宸看着慕云序这样子,神色从容,轻笑出声:“说吧,九殿下说的对,不要把他当外人。”

慕云序吐了吐舌头,意识到自己行为举止过了,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碧七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拱手道:“殿下,属下留意到五皇子最近和钦天监正使,还有礼部尚书有所接触。”

话音刚落,慕云序就一脸睿智的问道:“太子皇兄,五皇兄是不是想破坏你和清宁郡主的大婚?”

“他不敢。”慕云宸神色平淡,似乎这事儿与他无关一般。

“五皇兄不敢吗?我怎么觉得他连唆使人家抗旨拒婚这样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

慕云序此话一出,就接收到慕云宸审视的目光,一旁的碧七也看着他。

慕云序脸瞬间笑的尴尬,手也不知道该干嘛,嘟囔道:“上次你们说话,我不小心偷听到的。”

见慕云宸不说话,慕云序继续说道:“皇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也希望能帮到你。”

“孤方才说的,是钦天监正使和礼部尚书,不敢。”

是的,他们确实不敢。

钦天监正使季维修:“五殿下,这,这太子殿下和清宁郡主的生辰八字,是下官早就已经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过目的,如今您让我……岂不是……

若是皇上怪罪下架,下官有几个脑袋都是不够的呀。”

礼部尚书陈诚:“五殿下,这大婚的司仪,皇后娘娘每一步都要逐一过目,下官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随意更改啊!”

气的慕云羽一回到寝宫就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套茶具,连带着将桌上木培瑶才递来的信也撕得稀碎。

慕云序听完,好奇的眨巴着双眼问道:“为何?皇兄,你指点指点弟弟我呀。”

慕云宸执起慕云序的黑子,朝着先前慕云序从未想过的地方落子,棋盘上的局面瞬间明朗了。

“先不说父皇身体健康,目前朝堂上局势不明,他们不会傻到冒着欺瞒父皇的风险,同时得罪东宫和丞相府。

就这一点,慕云羽不会想不到,只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慕云序皱着眉听完,愁容不减反增,拿起放在一旁的军事策论,站起身默默回了偏殿。

那背影,可怜,可叹啊!

看得碧七都忍不住问:“殿下,九殿下这么单纯,日后万一被人利用了怎么办。”

“他是单纯,又不是蠢。”说着,慕云宸站起身,顿了一瞬又接着道:“孤养大的人,自然是像孤一样——聪明绝顶。”

说完,大摇大摆的朝殿外走去,只留下碧七一人在风中凌乱。

连着过了半把个月的安生日子,木培韵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木培瑶的下一步动作。

木培韵都在怀疑素酒那丫头的消息准不准确,要不然,怎么也看不出木培瑶有半点担心,自己肚子大了藏不住怎么办。

若是消息不准确,她定要把给素酒报销的十两银子要回来,虽说她也没有那么缺银子,可母亲时常教导要勤俭节约,这是美德,她可时时刻刻记着呢。

可等到中午,林夕来丞相府寻她的时候,木培韵才知道木培瑶的手段有多下三滥。

折腾来折腾去也无非就是毁人名节,造谣生事这些罢了。

“你倒是整日待在你这院儿里乐的悠闲自在,外面的风言风语你是一点没听见。”林夕一进门就朝躺在摇椅上的木培韵吐槽。

“夕姐姐来了,怎么也不见丫鬟通传。”木培韵正准备起来,就被林夕按住。

“别,你如今可是清宁郡主,应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夕姐姐,你是不是同我见一次,便要打趣我一次。”木培韵浅笑,她就喜欢这样真诚不扭捏的友情,无关身份。

“我哪有,这次我可是给你带了一些个有意思的事情来。”林夕故作神秘的看着木培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