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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整个屋子都搜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冥灯感觉心里没底,他是猎食者的副部长,更是它们俱乐部的智囊。

往日难度高的副本,都由他负责带人进去,最高记录是半小时找到三条规则,摸索推理出四条线索。

可现在他束手无策!

这一切都是扑朔迷离的,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第一天的死亡率高达八个人,他都不敢想后面的十五天该怎么度过……

“哎——”

他将整个副本剩下的二十二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在动脑找线索方面,他发现居然无人可用!

身边的骨女坐在椅子上,念叨着:“老刘,你说咱们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部长带着二号组进来。”

冥灯无奈的看着她,“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我的确没想到这个副本的难度大大超乎我的想象。”

“假设咱俩真有一个折在这了……”

他不忍心再说下去,随后开始叫所有人到一楼院子里集合。

骨女是第一个走下去的,她站在院子的最中心,看着被悬挂在门梁上的男人,头疼的不行。

“老刘!”

她抬头冲着正准备下楼的冥灯喊道:“又死了个人,你赶紧来查查他身上有没有线索!”

正在下楼梯的冥灯感觉头痛欲裂,如果等会再死一个人,他可以原地表演人肉炸弹的瞬发!

其他人赶过来集合时,就看到那个叫做巫沛林的男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他躺在地上,头被一块鲜艳的红色头巾紧紧裹住,甚至透过那布料能看到他窒息时的痛苦。

高中生精神涣散的蹲在地上,“他肯定是被那个东西杀死的,就是我看到的那个……”

他抬手指了指屋子里,又抱着自己的脑袋,时而疯癫时而清醒。

冥灯检查着尸体,巫沛林的手上沾满了灰尘,这条红头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

他们大伙儿刚刚都是三四人为一组,分开检查整个屋子的细节,力求寻找到一点线索。

难不成巫沛林是发现了什么?

冥灯试着将他脸上的头巾卸下来,可惜绑的太紧,他用尽力气都拆不动。

“你们谁记得巫沛林刚刚跟谁一组?”

单大山主动站出来,“我跟巫沛林是一组的,检查的时候他跟我说要去隔壁看看衣柜,我就任由他去了。”

听见这句话冥灯是第一个冲上楼的,骨女等人紧随其后。

他们走到次卧的黑色木衣柜前时,遍地都是旧衣服,甚至还破洞了,腐败氧化。

他抬手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更没有线索。

“该死!”

他狠狠一拳砸向了柜门,这种被副本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骨女劝他,“老刘,咱们打开其他村里的屋子看看吧,兴许会有线索。”

“实在没办法,今夜参加的婚事,肯定是会有提示。”

“我不信这个破副本会无懈可击?”

***

“你们三个加把劲,不然来不及了!”

那个负责监工他们三个人的村民,此时正坐在棺材板上。

李蔚然跟空港俱乐部的两个人被带来的时候,这后院里空无一物。

地上倒是有些木板,看起来很容易断,甚至都有蛀虫了,根本不能用。

那两个村民其中一个负责留下来监工,另一个似乎说要去准备收拾新郎。

李蔚然瞬间就联想到今天下午死掉的那些人。

新郎?

那么新娘就是说错话的女新人吗?

他用砂纸摩擦着木头,准备把这些木板钉起来,拼成一个棺材。

监工村民此时就坐在棺材板的底板上面,他突然直挺挺的躺下。

“真不错,这棺材板你们修理的很舒服,我相信今夜他们会喜欢的。”

空港队的柴陶试探性问:“大哥,你说的他们是指新郎吗?”

“难不成有两个?”

监工的村民翘着二郎腿,“是啊,就是今夜的大喜事新人。”

“这拜堂后,便是洞房啊。”

“屋子是活人住的,他们自然是在棺材里洞房。”

男人说着,发出嘿嘿一笑。

“等他们成了!村里就又有新收获了!”

“大伙儿肯定很高兴。”

他似乎想到那个画面,就愉悦的哼起歌。

“贝侬哎,喜事敬酒要唱歌,山歌声声伴酒喝。

心越暖,贝侬哎,好比春风过呀过山坡……”

李蔚然看着外面的天色逐渐黑了,恐怕距离夜半喜事开始没剩下多少时间。

这村里人让他们做灵堂,现在一副棺材勉强快成了。

挽联、奠字、供桌、香火统统都没摆呢。

万一时间来不及,真不知道这群村民会怎么对待他们。

他放下手中的棺材板,问:“还有多少需要布置,得加快速度。”

监工村民似乎不放在心上,“灵堂摆一摆,金元宝挂一挂,还有纸做的彩礼、纸糊皮棉。”

他念叨着,又继续陷入自己的歌声里。

李蔚然没有耽误功夫,立刻将供桌跟灵堂的烛火摆好。

他想起来自己降临副本世界时,那个破皮包包,里面有金元宝跟纸糊等东西。

“柴陶,夏冬,我得回去一趟!”

“咱们香火铺子里的东西还在屋里,你们的在包里没动吧?我顺便都拿来。”

夏冬:“是,那你快去快回!”

他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八点多了。

“也不知道婚事开始的具体时间,你尽快!”

李蔚然:“放心。”

他揭过帘子走了出去,路过厨房的时候,斜睨偷看了一眼。

透过一层旧玻璃窗户,他清楚的看到那个村民正在切肉。

那块被他按在掌心的肉很结实,甚至连着骨头。

形状奇怪,可以说是畸形,充满了熏人的腥味,哪怕他隔着窗户都忍不住捂鼻子。

咣——

男人手起刀落,那块圆圆的、突出的肉瘤被切掉。

咕噜咕噜的滚到地上,甚至打了个转……

李蔚然正要收回视线,准备赶往他们居住的吊脚楼时,余光却仿佛看到那肉瘤长着五官。

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去,只见婴孩般柔软的头颅上,长着五六个呼吸口般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