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那皇子都会去吗?”
“自然。先前皇上每每去避暑山庄,都会举办各种宴席,只不过这几年皇上身体越发憔悴,所以便就取消了。想来今年恐怕是最后一次了,所以今年宴会该是隆重些。”
顿了顿,江屿南又问起,“绾绾你去吗?你过不去留在家中也可,但阿父作为朝中重臣这宴席是必去无疑的。”
“去,去,自然要去。”
江绾妤连连点头答应。
宋祁宴在,她自然要去。
想来自从宋祁宴不辞而别之后,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过宋祁宴了。
如果遇到他,她这次一定要说明白。
江绾妤暗自下定决心。
——
殿堂内,宋承忠虚弱地坐在龙椅之下,宋祁宴在底下跪着。
“宴儿,听说这几日你去蜀中替郡守缉拿了侵扰蜀中的盗贼?”
“父皇所说的是。孩儿确实击退了那江湖野派。”
宋祁宴沉着头,说着。
想来,血刀门之事闹得很大,他若一味压着反更显嫌疑,不如就将此事亲自细数禀报给父皇。
“做的好。”
宋承忠在叶宪洲的搀扶下,下了台阶缓缓走到宋祁宴面前。
口气缓和,看不出喜怒哀乐,可就在他站在宋祁宴面前之时,那令人寒颤的威严感再次涌现。
宋承忠轻拍了拍宋祁宴的肩膀,眉目凝重道,“可这些不是你该做的,你知道吧,宴儿。”
“孩儿不懂,保家卫国该是每个皇族之人的责任,孩儿为什么不能做。”
宋祁宴眉目紧拧,微敛起那倔强的眼眸,看向那未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笑容、冰冷脸庞。
“父皇,我可再问你一次,我可真是你的孩儿?”
闻言,宋承忠脸色一沉,本就冷厉的语气越发的冰冷,还掺着丝丝怒气。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宴儿。你当然是我的孩儿。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没想明白吗?”
“这么多年了,我就愿你安静做一个潇洒王爷,这你都做不到?!”
宋祁宴沉默不语,这番说辞他已听了无数遍了,但如今恐怕是他最后一次问了。
“是孩儿无礼了。”
“对了,三日后你随我到避暑山庄参加宴席。”
轻瞥了一眼宋祁宴那副倔强的模样,随后又道,“别说什么有急事不愿前去,怎么你母亲的死还烙印了你的脚步不成。此去的都是些门名望族,你也去一趟吧。且江家人也去了,你这个准门女婿还不去不成?”
绾绾也去吗?
宋祁宴抿着嘴,心里揣摩着什么,没答应。
“而且,还有半个月你就大婚了,你可别到时候又找理由给我延迟。”
“父皇这倒是不用担心。”
宋祁宴抬眸看向宋承忠,不同以往那般倔强,有反抗之意,反眼神坚定道,“孩儿说过愿娶绾绾。”
说罢,与宋承忠告辞,扬身离去。
看着宋祁宴离去的背影,宋承忠身体一跨欲摔倒被叶宪洲扶起。
“宪洲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说我此事做的到底对不对。”
“皇上不过是作为一位父亲,做了该做的事罢了,有何不对?”
“但愿宴儿以后会明白我的用意吧。”
宋承忠轻叹了口气,随后在叶宪洲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龙椅。
——
三日后,江绾妤随江家人来到了避暑山庄。
刚下脚,便被园内风景吸引。
只见园中山水相映,亭台楼阁点缀其间。
再看,湖光山色,曲径通幽,绿荫蔽日,是绝佳的避暑之地。
可江绾妤却没心思观赏这番美景,只想寻找宋祁宴的身影。
不久,皇族的马车一一驶来,却怎么也没见着宋祁宴的身影。
“怎么?他不来?”
正失望着,忽目光锁定在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祁宴!宋祁宴!”
喊着唤着,撵着裙摆,要朝他奔去,哪知他却转眼随另一位大臣去了别处。
“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不想见我不成?”
总感觉在躲着我。
目光在男人离开她视野的一瞬变得失落,只觉得宋祁宴好像对她的感觉变了。
于是只好失落随江家人落了桌。
——
“王爷,刚刚江小姐在喊你呢。”
“我知道。”
宋祁宴只是淡淡回了句。
他当然知道她在唤他,只是………
“那你为何不理会江小姐。”
想想先前,王爷一下马,目光便会不由落在江家小姐身上,如今王爷竟然会不理会,也真是奇怪。
青玄正呆着脑袋想着,被宋祁宴轻点了点。
“先别管这些了,如今那何家人因为这几日又折了端妃又损了那无用的王爷,若想扶持宋煜珩上位,恐怕对我早已忌惮,想来必定会在这避暑山庄内弄出什么事来,你多注意点。”
“是,王爷。”
闻言,青玄自觉闭上了嘴,不再谈起江绾妤之事。
——
避暑山庄某个角落内,何缙携着何妙仪谋划着些什么。
“妙仪你可知你的重任。”
“孩儿自知。放心吧阿爹,我会按你的计划拆散靖王和江绾妤的,不但如此,我还会让他们的婚约就此作罢,让那宋祁宴怎么也翻不出身。”
“哈哈哈,不愧是我养的女儿,阿父会暗自助你一臂之力的,你就放手去搏吧。”
何缙轻拍着何妙仪的肩,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如今端妃被打入冷宫再无腾飞之路;他儿子又没用,不仅被削了王爷的头衔,还差点拖累他,失去了国公之位。
如今就只能指望宋煜珩登上王位,日后帮助何家翻身了。
所以但凡妨碍他一切的他都将要一一清除。
而那宋祁宴便将是要除掉的第一人。
所以与江家联姻之事,他自然不会让宋祁宴轻易得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