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床上之人俊颜潮红,双手胡乱地撕扯着领带衣襟。
沈和深吸口气,屈膝跪上床边,缓缓朝男人腰间的皮带扣处探去……
今天是顾家家宴,有人趁机算计顾言慎,给他下了药。
而她想将计就计。
第一次做这种事,沈和双手止不住的哆嗦。
她并不知那人下了多大的剂量,更不知顾言慎会不会突然清醒。
恍神间,手腕被人捉住,沈和瞳孔骤张,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臂忽然被人大力一扯,天旋地转后,她已被顾言慎控制在了身下。
吻,铺天盖地,急促贪婪。
在药物的支配下,顾言慎没有一丝怜香惜玉。
沈和心脏怦怦直跳,指尖抓紧了身下的白色床单,默默承受着他带来的一切。
迟了两年的新婚夜,一朝如愿,她紧张地闭了眼。
脖颈微仰,笨拙又努力地迎合着这个她深爱了九年的男人。
“怎么是你?”
涩哑的声音扑面而来,沈和逐渐迷离的杏眸慢慢清晰。
顾言慎眉心紧皱,情欲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嫌恶。
沈和心凉了半截。
不是我,那应该是谁?
她说不出口,只能用眼神无声相问。
“你、你被人下了药……”
沈和目光躲闪,看起来有点心虚。
下药?
顾言慎鹰眸微眯,只感觉小腹那团无名火越来越旺,几乎将人烧干殆尽。
蓦地,桎梏着沈和双腕的手掌一松,他翻了身,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出去。”
顾言慎极其难耐地克制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可我想帮你。”
沈和声音极小,鼓足了勇气,将大掌包进自己手心,忐忑又虔诚,“顾言慎,我可以帮你的。”
顾言慎瞳孔巨颤,几乎本能地想要将她拦腰折断,吞入腹中。
但他不能……
“滚开!”
不知想到了什么,被欲色充斥的眸子瞬间清明,用尽全力将人甩开。
顾言慎神色一戾,“沈和,你还要不要脸?”
她……不要脸?
沈和呼吸一滞,怔愣地看向他。
两年婚姻,顾言慎虽冷淡,却从未对她恶语相向过。
第一次被骂不要脸,还是自己最心爱的人,沈和一张脸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也十分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是你的妻子,我们领过证,办过婚宴的。”
“夫妻之间履行义务,怎么不要脸?”
沈和目光坚定地弓起背,膝盖一寸寸地往前挪动,再一次试着靠近他……
“阿慎,你刚才、”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耳中,沈和手比脑子快,下意识拉起被角遮住胸前春光。
回头间,看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拖尾礼服的女人,白开水的妆容,衬得她越发清纯柔弱。
沈和认得她。
白栀,当红女星,也是顾言慎爱的女人。
顾氏掌门人独宠娱乐圈新晋女神白栀,渝平市几乎家喻户晓,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却被藏于深宅,十天半个月也难得见他一面。
想到此,沈和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她垂下眼睫,遮住瞳孔中那抹痛色,强撑着体面,“白小姐,这是我和我老公的卧室,为宾客准备的休息室在一楼。”
沈和刻意加重了老公二字。
她故意朝顾言慎靠近几分,与他相贴,再次握住了那只将她甩开的手掌。
暧昧的气氛在卧室里疯狂蔓延,礼服被扯到半开的沈和,中了药的顾言慎,一男一女待在床上,任谁也知道这里即将会发生什么。
白栀那张精巧的小脸一阵白一阵青,搭着门把上的手心缓缓捏紧。
目光求助似的投向顾言慎,可怜兮兮,好像她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而沈和不但鸠占鹊巢,还恬不知耻的赶她走。
可顾言慎只是仰躺在床上,眸光冷峭的看着门口。
白栀没等到他给自己撑腰,只能不甘心地咬着牙,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沈和姐也在,是我走错了……抱歉顾总,我、我这就……”
“等等。”
她刚转身,一道喑哑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
沈和忽然手心一空,眼瞧着顾言慎的指尖落在了门口,指腹轻勾,“你过来。”
白栀眉目一喜,她直接无视沈和,扭着腰肢靠在床的另一端,十分自然地攀上了顾言慎的手臂。
“顾总~”
顾言慎腾出一只手臂,从白栀颈下穿过,将她揽进怀里,“夫妻义务,也不是只有夫妻才能履行。”
他睨了沈和一眼,轻挑眉峰,“怎么,还打算留下来观赏?”
“顾言慎,你......”
沈和脸色一瞬间煞白,唇瓣止不住的颤抖。
她和白栀一左一右,一个躺在顾言慎怀里,柔情蜜意,另一个跪坐在他身边,被下了逐客令。
她输得彻底。
顾言慎不爱她,哪怕他们结婚两年,她爱了九年的男人也从未接受过她。
沈和心如刀割。
全身抖得厉害,哆哆嗦嗦地去拿披肩。
可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好像她的自尊,刚才被她亲手丢掉,现在想捡却怎么也捡不起来了……
沈和死咬着唇瓣,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卧室。
门板将她隔绝在外的那刻,心脏似乎被砸成了碎片,疼得她连站都站不稳。
沈和捂住双唇,听着楼下传上来的欢声笑语,想着卧室中那两人在做的事……
她扣住胸口,靠在墙上哭到失声。
眼泪流干了。
沈和用手肘撑着墙壁站直,失魂落魄地在楼梯上挪动脚步。
家宴上人很多,自半年前顾老爷子过世,顾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这次借着她婆婆顾夫人的生日,那些想巴结顾言慎这个新家主的远亲近邻,都带了厚礼前来祝贺。
沈和不想打扰她们,特意从偏门绕出去的。
初雪才过,砖瓦小道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她穿着高定礼服,细高跟,走起来格外艰难,出顾家大门时,嘴唇已经冻得发紫。
“少夫人。”
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呼声,沈和转身,迎面小跑过来一位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