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个屁。”李阿古翻了个白眼,趴在堇飒怀里他不敢乱动弹。
“其实老身也并非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土神刻意压低声音,仿佛在害怕着些什么。
“不对不对,连想一想都有可能会沾上因果,小友,你还是换个话头,聊些别的吧。”
李阿古听他说话的声音不像是假的,便把话题转移走,“那就说说你吧,你到底是不是神仙。”
沉默片刻,土神回应道,“严格来说,老身其实并非神明,只是偶然间得到了一些神力,姑且也算个半神吧。”
“那你倒还挺谦虚,半神也是神。”
“呵呵呵,如今老身想要提高修行,也离不开信徒们的供奉,从此看来,倒像是个买卖。”
“昨天张行的土神咒你没收他寿元,这买卖可不划算。”李阿古调侃一句。
“他们家族世代供奉于我,老身也不能在乎这点东西,如今他又回来诚心拜我,结果来看是好的。”
“行吧,欸,既然有你这样的土神,你是不是所有宗门拜得都有个神明啊?”看到堇飒熟睡的脸蛋,李阿古想起她所使用的火属性神通。
“这个,应该是有的,这其中所牵扯的事端太过复杂,老身也没法一一告知与你,当然,老身这也是为了你好。
好了,天快亮了,老身先走了。”
正如土神所言,门外逐渐亮起微光,在村口的一声声鸡鸣声中,太阳升起。
实际上,还有一件事情亟待解决,李阿古之前给九隐发过了一封信纸,如今事情已经解决,还得再通知他一声。
他不得不再去找一次蓝何生,要一张那神奇的信纸。
去往城中越发熟练,李阿古轻车熟路地摸到何生家门前,刚要敲门,就听到门内院中有说话的声音。
推门而入,只见窦生言,何生与蓝何生都在院子里。
“何大人?”
李阿古喜出望外,连忙走过去查看,何生确实已经醒了,只是神色有些疲惫,长时间卧床导致身子有些孱弱,只能躺在椅子上。
“李兄弟,好久不见。”
何生声音有些虚弱的回道。
“昨晚有人来送药,吃了药后今天早上就醒了。”
一旁的蓝何生冷声解释道。
说实话,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块着实有种违和感。
李阿古看着面若冰霜的蓝何生,再看看一脸虚像的何生,不禁摇摇头。
“谁送的药?”
“王宽。”
听到是他,李阿古顿时来了兴趣,看来他昨晚的推测离真相八九不离十。
昨晚王宽独自过来,把药交给窦生言让何生吃下,服用之后基本就恢复正常了。
有关常善医的事情,王宽也简单跟窦生言说了一些,更详细的内容已经写成奏本呈上去了,大致内容蓝何生已经看过。
这件事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常善医竟然联系到了浔国,因此惊扰到了专门看守边境的神官。
事情一下严峻起来,王宽将此事同时报给官家与华门,华门派出不少宗门弟子协助朝廷神官去查办此事。
两方办事都是雷厉风行,不出几日的功夫就在西永逮住了常善医。
此事的最大功臣莫过于王宽,他是最早通过西永事宜以及何生身上的毒,察觉到常善医在其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华门跟神官们联合在一起。
神官府也因此给了王宽神官金令跟难以数计的功点,至于华门得到了什么好处,李阿古也不清楚。
“没想到这事这么复杂,等我病好,得好好去跟老王喝几杯。”何生躺在椅子上呵呵笑道。
“过两天有个去古月楼的宴会,要不我带你去吧,正好吃点好的补补身子。”李阿古道。
“我是不去了,在家先静养半月再说。”
何生开口拒绝,一旁的窦生言眼睛瞥向李阿古。
“行吧,既然你不去,那只能劳烦窦兄弟。”
窦生言连连点头。
“至于这位何生大人,毕竟是人家的宴会,我带太多人也不太好,下次一定。”
蓝何生两手环抱,没有搭理他。
何生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蓝何生,这本应是他炼制出来的完美替身,却没想到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成了主办的帮手。
“这段时间也多谢你了。”
何生轻声向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道谢。
后者没说什么,感受到来自何生的谢意,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他扯了扯李阿古的衣服,示意他跟着自己。
蓝何生领着李阿古走进屋子里,将一支红色的毛笔交给他。
“这笔是心狐送给你的,她说她还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找她,就用这东西随便在哪画上一笔,就可以了。”
“她不是已经帮我找人了吗?”李阿古有些困惑地接过毛笔。
毛笔不重,笔杆是用某种红色木材制作,放在手心可以感受到来自它的一丝凉意。
至于白色的毛毫,应该是用某种动物的毛发所做。
“我只是来送东西的,有事情你自己去问她吧,我走了。”
“哎哎哎,你先别走,之前传话的信纸,再给我一张。”
蓝何生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从怀里抽出来一张塞给他,头也不回地踏门而出。
蓝何生不在,剩下的三人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何生把当初在西永的遭遇讲给二人听。
何生当时所在的城镇规模不小,里面有不少老弱妇孺,好在守城的人也多,黑山宗的活死人大军很难攻入。
结果没过多久,城中的井水就被下了毒,短短两天时间,整个城镇不攻自破,被井水侵蚀的百姓都化作一具活尸。
当时也没有解药一说,何生全凭借着内力勉强抗住毒素从城中退出来。
后来的驰援者将这些活尸与黑山宗的活死人一并消灭干净。
“这种毒人,千刀万剐都算是轻的!”
何生痛心疾首地骂了两句,有些上头还咳嗽了两声。
“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这种人哪怕给他一点机会都有可能搞出幺蛾子,死了才最安生。”李阿古叹了口气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