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将带火的箭射了过去,箭稳稳的插在地面随后一箭朝着涂山毅口中的苹果射去,箭穿苹果的三分之二涂山毅后背的冷汗像水珠一样,鬓角湿哒哒的挂在脸颊旁。
“高阳乐融,雪停了。”
高阳乐融的眼睛都是泪水,可还是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伤害别人的时候理应想想别人的感受。
“带下去,挑筋,一人两颗华散丹。”阿月坐在椅子上思考,觉得直接死了不太划算,可以给军队试试毒,还能陪练,想到这儿就满意的点点头。
葵:“阿姐,华散丹两颗怕是直接成废人了,要不给我的灵兽吸了吧。”
九龙葵拍了拍身后的灵兽。
阿月说:“可以。”
全大荒都在传如今丹穴陛下杀人如麻,虐待生灵,如此残暴毫无人性。
外殿阿月坐在王座上听着其他大臣的奏章,等到姒昭阳从东夷赶过来,姒星从阿月身旁走去迎接自己的儿子,那天他杀得很痛快,还好有九龙家在,不然不会那么顺利。
姒昭阳走了进来,大家纷纷讨论他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要说滚出去说,让人不得清净。”阿月愠怒的说道。
昭阳站在阿月的身侧轻轻喊了一声姨娘,阿月笑着答应说稍安勿躁。
“原不周臣尽数已死,如今在座的各位是归降于我嫘家,既然大家都心有不满,如今身边这位是嫘家嫡系,由他接任现丹穴。”
底下议论纷纷,说不妥,年纪尚小,经验不足,为国为民都不该如此草率。
葵起身:“这位可是嫘二公主的嫡系,姒昭阳,大家可要想好了再说。”葵带着威胁的说道。
底下更加议论纷纷问昭阳的父亲是谁。
“江南姒相之子。”阿月回答道。
“可江南姒家在五十面前不已经……………”
阿月有些怒了起身看着他们:“那照您的意思说,嫘家在二十几年前不就覆灭了?”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跪下:“参见昭阳陛下。”
阿月扶着昭阳坐在王座上看着他说道:“姨娘还有事,交给你了。”
阿月提着剑就朝着台下众人走去,姒昭阳想喊姨娘,手抬起来还是放了下去,正坐在王座上。
“请起。”
大家还是没有起来,昭阳不知道该如何做皇帝,是凶一些还是温柔一些,起身怒斥:“让起来听不见吗?”
随后昭阳咽了咽唾沫,阿月提着剑,走出殿外,葵站在昭阳身侧,台下的人纷纷直起身子,让大家后天早上将损失报上来,挨家挨户的去统计损失,丹穴国库为民修补。
姒星笑了笑心想这小子先拿下民心,有点他姨娘的样子。
昭阳说姨娘能在军中站稳就是因为军心向她,开始有模有样的看起奏章,发现不周本来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阿月始终觉得事情很顺利,比如这个时候不周王部下第一猛将黄鱼候去了哪里。
早在大战前两天,鱼候就被人带走了。
涂山砚在外殿等她,阿月问他来做什么。
涂山砚说昭阳年纪太小,怕他忙不过,自己过来帮忙,阿月点点头朝着另外一边走去,阿月回到原来小时候玩的方向,水池被填平了,阿月就让人重新挖,桂花树没了,阿月就亲手翻土重种。
原本的屋子也按照阿月的布置开始有了以前丹穴的样子。
几个月过去,丹穴王室终于回到以前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睛看不见,很多地方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布置。
内殿的左边墙上挂着阿月的画像,她没有见过父亲母亲的样子,只好用白月生前画的挂在墙上,昭阳走进来看着墙上的画,摸了摸像,眼前这位是他的母亲,旁边的两位肯定就是外婆外公还有一幅是裴然。
昭阳点了香纷纷拜了拜插在香炉中,阿月看着他拜完让他跟自己走,姒星走了进来也拜了拜,他沧桑了不少,握着昭阳的手,带着东西三个人朝着后山下走去,树林中哪怕白天都不太透得进阳光,阿月说这是丹穴当年覆灭后的乱葬岗,立着牌匾“乱坟。”
阿月将牌匾踢倒,拿出自己写的牌匾放在面前。
英魂冢,那是阿月练了好几天的字,整个坟坑周围都插着香火,阿月跪在地上说爹娘自己来晚了,向父亲介绍这身边的两位,说道白月她低着头不再说话,泪水无声的落在地上,天空中下起了蒙蒙下雨,阿月说这是他们的眼泪,他们魂魄得以安息。
昭阳也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三个人默哀了很久很久,阿月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想单独待一会儿,姒星拉着昭阳在山外等候,阿月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阿爹,阿娘,对不起,白月,白月…………”
剩下的只能听到她的抽泣,她头磕向牌匾的声音,鲜血染红了牌匾,她还在磕,她说她对不起爹娘,对不起白月……………
昭阳焦急的朝着林中看,姒星说困住他姨娘的从来都是她心结,解不开的心结,说姨娘很喜欢昭阳,让昭阳一定以后要多陪陪她,姨娘很苦。
过了很久阿月才从林子中走过来问他们两个怎么还不走,昭阳赶紧撑伞走了过去扶着阿月,说要等她。
昭阳将自己画的三幅画挂在外殿左侧墙壁上,外公外婆裴将军随后是自己的母亲,大家根本不敢多说什么,一想到嫘晚月的所作所为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日一早,阿月的门被人焦急的敲着。
姒星死了。
阿月急忙拿着披风奔跑过去,昭阳也赶了过来。
姒星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一样,昭阳跑过去跪在床边哭泣,阿月眼含泪水拿起姒星手中的三张书信擦了擦眼泪看了起来。
“阿姐,昭阳就拜托你了,这些年来,仇恨总是让我坐立难安,我经常在夜里起来看来看着窗外的白月,我好想她,前日回想那年招摇山下,你递给我一个热热的番薯,你说让我以后跟着白月,我很高兴,我好像有了活下去的动力,白月待我很好,我陪在她的身边我也记不清多少年,我总是记得她对我笑,问我今天累不累,阿姐,有幸得识,此生不枉来,我要去见她了,保重儿子,保重阿姐。”
昭阳印象中他爹从来不逼迫他做任何事,都会耐心的教他,他也问过父亲为何不逼他,说不定逼他,他有天就当上了官,他记得父亲说,母亲的愿望就是昭阳能健康过一生,让姨娘有活下去的理由,白月怕阿姐会自刎,将昭阳留给她,昭阳昭阳谐音朝阳。
两人在床前坐了很久很久,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涂山砚守在门外,看着天空中雾蒙蒙的黑云。
姒昭阳知道父亲生前有个宝贝盒子,从来没有给昭阳看过,昭阳很是好奇,擦了眼泪在父亲的身体上翻找起来,阿月问他找什么,后来两个人一起找,在姒星床头箱中找到,昭阳打开有些老旧的盒子,里面有个瓷瓶,上面挂着一串珍珠手链,姒昭阳说这是母亲送给父亲的,打开瓷瓶里面是灰白色粉末,姒昭阳说这是母亲的骨灰,旁边有一些皱巴巴的信,那是昭阳刚学会写字时候写的自己的名字,打开其他几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白月的字迹,她说让姒星明日河边见,自己有礼送,剩下一张纸是白月画的小人,一男一女,昭阳说这不是父亲画的,父亲画不了那么好,是母亲画的。
姒昭阳小心的收了起来,一切从简,那天丹穴王宫中所有人披麻戴孝,毕竟死的人是当今王上的父亲,一行人送行,姒昭阳烧了父亲的遗体,自己捧着他的骨灰和母亲的骨灰葬在外公外婆身边,没有墓碑。
姒昭阳没有陨落,他跟阿月一样能短时间接受一个人的离开,但是只要每次想到都会悲伤不已。
葵一直留在昭阳身旁,阿月要去长留,景跟着去,阿月没有拒绝,涂山砚说自己也要去,阿月说昭阳还有很多事不熟悉,还得麻烦他,他不好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