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兰走近永璋,低头恭敬的说道“王爷,李公公要见您。”
永璋深情的看着小燕子,冷言说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永璋迟疑了一下“让他进来吧!”
“是。”查兰低头尊敬说道。
查兰带着李公公走了进来,站在通往寝室的门口处,远远的看着永璋,尊敬的说道“王爷,李公公来了。”
永璋放下床帘,使外界看不到昏睡在床上的小燕子,毫无表情的站起身,眼神空洞的看向李公公,冷言道“有事?”
面对永璋,李公公只敢站在门口处,也不敢上前,奸猾老练,嬉皮笑脸声音尖细的说道“裕亲王吉祥!”李公公偷瞟了一眼永璋,赶忙继续笑了笑说道“皇上让您现在去趟养心殿。”
果然不出永璋所料,永璋烦恼的轻叹了口气,冷言道“本王知道了,劳烦李公公告诉皇上,本王一会儿就过去。”
李公公尴尬的笑了笑,为难的看向裕亲王,声音尖细带有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道“王爷,皇上让您现在就去呢!您这一会儿过去不太合适吧!这……让老奴也没法交差啊!”
永璋轻挑眉毛,眼神凌厉的看向李公公,冷言说道“你再说一遍?本王没听清?”
李公公对视上永璋的眼神,吓的赶忙跪下,长期在皇上身边伺候,使他立刻能把话反转过来,哆哆嗦嗦的说道“老奴……老奴……老奴刚才是说,老奴岁数大了,这腿脚也不好使了,这……这也不能马上就走回去,不仅耽误了裕亲王面圣,还……还劳烦王爷,等老奴一起回养心殿,老奴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永璋微抬下颚,不屑的看着李公公,冷言道“查兰,扶李公公去大庭喝茶。”
“是”查兰低头回道。
查兰带着浑身微颤、脸色大变的李公公走出屋之际,正好碰到左萧萧单肩背着药箱走进来,与左萧萧碰了个对脸,左萧萧好奇的回过头看着李公公的背影,偷偷一乐。
左萧萧走进屋,看到永璋深情的守在小燕子身边,莫名其妙的酸楚瞬间涌上心头,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左萧萧撇了撇嘴,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吓那个太监了?吓成那样!”
永璋并不想回答左萧萧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耐烦的回过头,有些不悦的抱怨道“怎么这么晚才来!你不能早点儿嘛?”
左萧萧听后,闹气的将药箱使劲放到桌上,酸里酸气的说道“你喜欢她,我又不喜欢她,我凭什么为了她耽误自己睡觉的时间!”
“你………”永璋生气的看向左萧萧,永璋不想在和她废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心疼的问道“她是不是快醒了?醒来后手还会不会疼,用不用给她加些止疼的药,还有,她手要这样一直带着这个固定板嘛?长时间带,会不会勒坏了她?我总觉的她带这个夹板,会很痛,她都已经昏睡这么久了,是不是该吃点东西了,需要什么忌口吗?我好吩咐他们去做。”
左萧萧微张小嘴,眼神嫌弃的看着永璋,不禁发出一声冷哼!面对永璋一连串贴心的连问,左萧萧无语的看向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左萧萧大口呼吸着,调节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强压着即将流出心酸的眼泪,背对着永璋,失望的说道“为了她,你和我说的话,要比咱们认识这么久还要多。”左萧萧咬着唇,伤心的点了点头,终究还是鼓足勇气问道“她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这么无可取代吗?”
永璋闻言一愣,眼神忧郁的看向小燕子,左萧萧的话直击永璋内心,是啊!他还从未提及过他对小燕子的感情,永璋看着小燕子,眼神从忧郁变为幸福,淡淡一笑,头脑顺从着自己的内心,言词温柔大方承认道“是,她在我心里……就是这么的重要,重要到……无人取代。”
左萧萧听后,没有在说话,抬头看向天花板尽量使泪水不要在流出来,用手擦拭去不听使唤的泪水,哽咽了一下,便快速低下头,眼带泪水打开药箱,为小燕子拿着所需的药品。
永璋的余光看到了左萧萧的反应,冷言道“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本王身上了,我和你……永远没有可能。”
听闻永璋的话,左萧萧的泪水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流落下来,左萧萧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没有好气的说道“你是你,我是我,我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你管不着。”说完,便拿着药品朝小燕子的床边走来,面对永璋脸带泪痕的发泄道“让开。”
永璋尴尬的看着左萧萧,无奈的点了点头,起身给左萧萧让位子。
永璋看着正在给小燕子拆卸绷带的左萧萧,眼神有丝愧疚的说道“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左萧萧听到永璋的话,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低着头看着小燕子的伤口,冷嘲的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说完,便抬头看向永璋。
永璋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有烦躁的对视上左萧萧的目光冷言道“这是对你的一个提醒和警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左萧萧眼神流露出一丝失望,微皱眉冷言问道“那你呢?你就是不是执迷不悟嘛?”左萧萧看向小燕子继续说道“这个小燕子不是和五阿哥情投意合嘛?你这样对她掏心掏肺,难道不算是执迷不悟吗?”
永璋微皱眉头,眼神凌厉的瞪向左萧萧,怒言道“本王的事情,轮不到你管,既然你如此固执,那本王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你自己好自为知吧!”
左萧萧心有不满不服气的瞪了眼永璋,便带着气转过头继续给小燕子换药。
永璋看到小燕子手指上伤口,心疼的说道“怎么还是这么严重?”
左萧萧冷哼一声,讥讽的说道“这是伤口,就是怎么可能一夜就好,它也要有恢复过程的!”
永璋瞥了一眼左萧萧,冷言问道“她手多长时间才能好。”
左萧萧一边给小燕子换着药,一边没好气的答道“伤口至少一个月左右时间,她的伤口这么大,很有可能会留下痕迹,至于手指的活动,至少还要半年左右。”
永璋满脸担心自责的看向小燕子的手,神情伤痛的哽咽了一下,嗓音低沉的说道“等你给她换完药,本王要去面圣,你先不要走,等我回来,我怕紫薇自己忙不过来,你帮着她点,况且,小燕子……也快醒了,醒了以后更需要你对她做个仔细的检查,还有她饮食、手伤势……情况,都需要你告知她。”
左萧萧不乐意的点了点头。
永璋对紫薇和左萧萧各种千叮万嘱后,才不舍的离开漱芳斋,心中各种不放心的和李公公朝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
永璋看到正在认真批改奏章的乾隆,大步向前,卑躬下跪,身体挺的笔直向乾隆请安道“皇上吉祥,臣永璋参见皇上。”
乾隆抬起眼帘看向永璋,什么话都没有说,顺手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向永璋砸去,奏折直接拍打到永璋的身上。
永璋微低着头,没有言语,依旧是挺的笔直的跪在乾隆面前。
乾隆看着丝毫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永璋,大发雷霆怒斥道“你这个混帐,居然敢在慈宁宫当着老佛爷的面大开杀戒,你把慈宁宫当成什么地方了,你以为是在你边境之地吗?你眼里还有没有老佛爷,有没有朕,有没有规矩?”
永璋低着头,冷言道“那是因为那俩个嬷嬷该死,对一个无辜的人,施用这么严重的刑法,我不过是伸张正义罢了!至于在慈宁宫动手……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情急,忘了分寸,惊吓到老佛爷,他日,永璋定会去慈宁宫负荆请罪,求老佛爷原谅!”
“你说什么?”乾隆狠拍龙桌,愤怒站起身,指着永璋大声斥责道“你多大了,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嘛?朕一向认为你沉稳冷静,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冒失冲动,什么伸张正义?忘了分寸?朕看你就是为了小燕子,故意当着老佛爷及其他众人面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是不是。”
永璋低着头,没有回答乾隆。
乾隆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永璋,冷哼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以儆效尤,朕费了多大精力去给你平事,要不是朕给你挡着,你认为你现在还会悠闲的跪在朕的面前嘛?”乾隆背着手,缓慢的走到永璋面前,斥责道“这里不是边境,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即便是你手握重兵,贵为亲王也是一样,你平日孤傲无情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老佛爷都敢无视,永璋,你自己说要怎么办?”
永璋双手抱拳,至于胸前,言词服软态度诚恳的回道“这件事,全是因我而起,永璋愿听从皇上发落,只是,小燕子事属无辜,不仅被按上秽乱宫闱的罪名,还受到如此严重的刑罚,求皇上明鉴,为小燕子洗脱罪名,惩治背后真凶,还小燕子一个公道。”
乾隆诧异的俯视着为小燕子求情的永璋,愣了片刻,缓开口道“你在求朕?”
永璋缓慢抬起头,对视上乾隆诧异的目光,紧咬后牙槽,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乾隆满眼失望的盯着永璋,深叹了口气,神情悲痛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即使有再大的困难都没有求过朕,今日,你却为了小燕子来求朕,永璋啊!咱们的父子情还不如一个女子啊!”
永璋愧疚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有些慌张的解释道“皇上想多了,她……我……,永璋只是不想让她因为我而受到这么大的委屈。我和她……清清白白,绝无越轨之事,我们………我们那日也是无意间撞到了一起,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撞,居然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不想让她在蒙受不白之冤,再被别人所嘲讽。”
乾隆看着言语有些慌张的永璋,心烦气躁的提醒道“你忘记你当年在朕的面前,是如何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永远不会成为朕,不会和朕一样做出强取豪夺之事。”
永璋猛然抬头,盯向乾隆不假思索地大声答道“我没有忘,我当然没有忘,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强迫她,我只是想保护她,希望她幸福……仅此而已。”
乾隆听后冷冷一笑,问道“这还是你嘛?还是那个只要认定便会不顾一切去做,去得到的永璋嘛?”乾隆注视着永璋,围着他慢慢走了一圈,冷笑道“没想到朕一直没办法驯服的儿子,居然被一个女人轻易的驯服了,永璋啊!朕真的很好奇,你会为了她可以无底线到什么程度!”
永璋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口无遮拦,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永璋不禁微皱眉头,不知现在要如何回答皇上的问题,正当永璋思索着要如何回答的时候,乾隆便先开口了。
自己的儿子,他又怎会不了解,他为小燕子做的种种,已经足以证明小燕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乾隆注视着永璋,冷言说道“过几日回疆王子就要到了,你协助永琪,帮着他处理接待回疆王子的事宜,永琪没有你沉稳,多帮帮他。”
永璋诧异的抬头对视上乾隆的目光,不可思议极其不悦的反问道“让我协助他?”
“怎么?你还不愿意?谁叫你这么有本事在慈宁宫大开杀戒呢!如果不是看在你以往战绩赫赫,与回疆王子有一定交情,你早就被处置了,还有机会让你去照顾小燕子嘛?”乾隆不悦的斥责道。
永璋深情落寞了下来,他很清楚这次接待回疆王子的重要性,皇上让他协助永琪,无外乎是在对世人变相宣告永琪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了。永璋眉头紧锁,紧咬牙关,冷言道“是,永璋明白。”永璋心有余悸的看向乾隆问道“那小燕子的事……”
乾隆果然没有猜错,永璋会为了小燕子暂时放下争夺太子之位的机会,乾隆看着永璋思索了片刻,便回过身背对着永璋说道“小燕子是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说她秽乱宫闱,哼!估计这是什么,她都不知道,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于她。”
永璋着急的问道“既然皇上知道?为什么不替小燕子做主,难不成皇上想像之前对待我额娘的事情一样,就这样放任造谣者逍遥法外,事情不了了之了嘛?”
乾隆想到了纯儿,眼神一痛,缓慢转过身,看着永璋冷言道“皇帝是无所不能,但也不是什么都能,一国之君是要顾大局,不是以一个人为处发点前行的,老佛爷以及后宫许多人都对小燕子极为不满,都在等着看小燕子笑话,小燕子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如果给小燕子强行翻案,那不是打了老佛爷的脸嘛?你要把老佛爷的面子放到那,依朕所看,这件事最后的结局就是不要提及了,小燕子受了这么重的刑,也不会有人在去找寻她了,她的清白,朕会在单独和老佛爷说的,让她也不要在去找小燕子的麻烦了。”
永璋极为不满的说道“那小燕子的委屈呢?就这么算了嘛?”
乾隆冷眼看向永璋严肃的说道“能从老佛爷的手中保下她,受这些委屈又算什么?”
永璋冷哼道“就因为这是在宫中?”
乾隆瞥了一眼永璋,不情愿的答道“是,这就是皇家的颜面,在宫中生存的法则。”
乾隆走向龙椅,烦心的坐了下来,深叹口气,冷言道“你的事情,朕虽然都给你拦下了,但是终归要给老佛爷一个交代。李公公。”
“老奴在!”李公公卑躬屈膝答道。
乾隆烦心的掐着自己的眉心,闭着双眼,冷言道“带裕亲王去院中领鞭五十。”李公公差异看了眼跪在一旁的裕亲王,又不敢相信的看向皇上,小声问道“裕亲王乃皇子,这……未免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