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女士,这不是威胁,这只是让我们能够一同应对后续更多变化的一个提醒而已,毕竟基金会现在,缺乏凝聚力。”,康斯坦丁解释道。
她之所以告诉张之之这件事,是因为现在她已经成长为了一名政治家,她有着比之前更成熟的思想与格局,所以,她不希望到时候因为这件事的隐瞒而将对方推向彼此的对立面,虽然她才刚刚成型,但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
张之之长舒一口气,现在的局势她自己也清楚,一味的计较只会因小失大,既然对方选择将事情对她全盘托出,其寓意就是告诉自己:我们的做法固然残酷,但是在一些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放下一些东西。
迅速调整好心态后,张之之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淡笑着看着康斯坦丁说:“我明白了,副会长,后续我会注意那个黑影的情况的。”
康斯坦丁听到后,也是满意的笑了笑,果然和聪明人打交道还是挺省心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康斯坦丁将手上的资料整理好后,起身正要离去时,她动作突然一顿,再次转头问道: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坚持让那个人进入基金会吗?你应该知道,坚持让一个人,还是一个能力过于强横的人,将她收入自己的麾下,会引起怎么样的怀疑吧?”
张之之拿起搪瓷杯的手微微一滞,她知道康斯坦丁说得没错,当初提交申请的时候,她一直坚持着把陈萱梅拉入自己的麾下,这也遭到了部分人的抵制,毕竟维尔汀现在并不算可控,而那个人的身世都是很模糊的,万一到时候出了问题,他们都会不好过。
但是后来康斯坦丁出面协商后,这件事情也是才敲定了下来,他们也同意了陈萱梅进入基金会,并由张之之作为负责人,与司辰维尔汀一同行动。
张之之看着眼前的搪瓷杯,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后,语气有些低沉的回答道:“她和他很像……虽然,这只是一种感觉。”
“很像吗?那个女孩的资料和照片我也见到过,说实话,我并不太清楚两人的相似之处。”
“眼睛……他们的眼睛很像,但是那个女孩眼中的迷茫与恐惧,比他大得多,她对这个世界,产生着莫大的恐惧。”
“……感情用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张之之。”
“我明白,只不过,这次我不想像之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她醒了,麻烦替我向她问声好。”
“一定……”
康斯坦丁拿着资料走出了议会厅,而张之之则掏出了陈萱梅和他变成兰薰蝶模样的两张照片,她一瞬间有一些晃神,两人身上的感觉,让她感到很不安。
其实当时她看到变成兰薰蝶的那个照片时,她也一时间没有认出,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睛里的绝望和怨恨比陈萱梅的多得多,但是过了一会儿,她的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疼痛,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确实是陈萱梅,但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了这样。
而在雷米特杯事件的事情解决完后,她也想隐晦的问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当他们相见时,照片里的那种眼神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张之之也怀疑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但是直到陈萱梅和维尔汀告别离去时,那种眼神再次浮现了出来,这让张之之警觉了起来,原本她想把这件事事情收尾之后再和他聊聊的,但是又出现了这一件事,让她应付不暇。
微微叹了口气后,她将资料和搪瓷杯拿起后,离开了这里。
基金会治疗中心
维尔汀一直坐在陈萱梅旁边,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疲惫,而她的眼睛也是越来越肿胀了,她的大脑开始变得有些混乱,强烈的疲惫感使得她的身体也开始有些摇晃起来了。
这几天她在处理完外派任务后,就一直待在病房里没有出去,梅兰妮他们那里也向她传递了几次消息,让她抽时间回去箱子中休息,可是她没有答应,毕竟在这个地方能够值得相信的人寥寥无几,哪怕她四年的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但这一次她真的不敢再次面对失去了。
就在她神经紧绷时,一个人突然将毯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维尔汀疑惑的转过了头,只见十四行诗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维尔汀试探性的问道:“十四行诗,你怎么来了?”
十四行诗的双手搭在了维尔汀披着毯子的肩膀上,眸子微微地垂下,语气有些悲伤的说:“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往病房里跑,所以就抽空过来看看你和……茉槐。”
“谢谢你。”,维尔汀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和十四行诗道谢。
看着维尔汀的样子,十四行诗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难过,她只能尽力安慰着:“维尔汀,你不要难过,我们已经在调查着这件事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茉槐她的身体素质比我们都好,一定能醒来的。”
“嗯……借你吉言。”,维尔汀对十四行诗笑了笑,再次将目光转向陈萱梅身上。
十四行诗看着这个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只能静静地站在旁边,默不作声,或许自己根本没必要来这里吧,十四行诗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但是,维尔汀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这让她的身体一怔。
“十四行诗,你有时间吗?”,维尔汀声音疲惫的问道。
十四行诗愣了愣,回过神后,她语气轻柔地回答道:“嗯,明天的任务比较简单,空闲时间应该比较多。”
“那你能陪陪我吗?”
“……!”
维尔汀的话让十四行诗一时间有些愣神,她另外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掩盖了自己的嘴,支支吾吾的问道:“唔……好、好啊,那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呢?”
维尔汀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语气温和的说道:“那么,你就去拿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就好。”
“好、好的!”,十四行诗兴奋又慌张的走去将凳子搬到了维尔汀旁边,陪着她一起静静地等候着。
窗外,离这里很远的的一栋大楼楼顶,青衫女子看着维尔汀和十四行诗,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只不过现在的她,右眼的瞳孔如同蛇一般,还带有类似雪莲花的图案,其中还泛着暗红色的光,并且,她衣服上的蛇形纹路和裙子上的花纹图案也开始泛出了青绿色的光芒。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将右脚向着前方的空气踏出一步后,身影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