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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凶煞的力量!

“卿云!”穆妃衣眼眸一亮,脸上闪过各种表情,最后只化作一句,“小心!这些都是死傀!”

祁浅锡的眉焦急的紧紧蹙起,提气喊道:“卿云,你回去!那魔头没安好心,你莫要上了他的当!”

林颐安眼底蓄泪,“呜呜!”

然而,就算顾卿云想走,城楼上其余魔傀也不会给他离开的机会。

刹那间倾巢而出,朝他围扑过去。

顾卿云发带猎猎拂动,修长的五指一握,惩戒鞭落手。

凤目扫过穆妃衣三人,见他们身上无伤,衣衫妥帖,心松了一些。

又想到万灵之森还在等他的众人,神情再次凝重,“你们在这里,我如何回去?”

穆妃衣和祁浅锡齐齐沉默。

穆妃衣倒是还好,她知道自己与顾卿云绝无可能,可望着那道令人心安的背影,心里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最激动的恐怕要属祁浅锡了,他看着阳光下涟涟生辉清冷似霜的人,因担心而微微蹙眉的模样。

心底生出火热的满足感,却又觉得难受无比。

若是今日卿云有任何闪失,他此生都不能原谅自己!

顾卿云举目望去,黑压压的魔傀嘶吼咆哮着自城楼飞涌来,将他围成一圈。

阴风吹的衣衫鼓动翻飞,顾卿云目如霜雪,低沉道:“雷罚,召来!”

雪白的惩戒鞭灵流暴涨,流淌着雷电之力,数道电蛇缠裹鞭身'滋啦啦'作响。

鞭势凌厉,劈向首当其冲的魔傀,蓦地爆开一团金光!

“轰!”地一声!

强悍的灵力发出巨大的音爆声。

那魔傀被抽的身形微滞,肉眼可见的雷霆之力萦绕周身,喉间发出痛苦愤怒的嗬嗬喘声。

顾卿云眼底凉意浮漫。

这些死傀生前修为定然也是出挑,如今炼制成傀,战斗力翻了几倍,倒是棘手。

显然比那些中招的宗门弟子力量要高出不知多少,且浑身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顾卿云打量那修为最强悍的魔傀,目光落在他握剑的手指上,瞳仁缩了缩。

魔傀拇指上佩戴的扳指看起来不是凡物,生前定是个身份尊贵之人。

正转念间,魔气滚滚呼啸破风,其余魔傀目光死白,面罩下呲着牙,手指成利爪再次围攻而来。

顾卿云咬牙,脚尖轻点,用了千斤坠力,一脚踏在方才被他抽中的魔傀身上,以灵流割破手掌,握着惩戒鞭寸寸而过。

金光熠熠的惩戒鞭沾了血,像是瞬间充满了电量,陡然活过来,万丈金红光芒爆起!

白帝沉着脸看着灵镜之中绡衣翻飞之人,诧异的扬眉,“没有见到那些人出万灵之森?”

兮瑶拧眉,确定地道:“是,并无。确实只有顾仙尊一人前来。”

朝辞的面容在光影摇曳下忽明忽暗,薄唇动了动,捏出一块碧绿的玉石,“蝶奴,去探。”

“是。”那头应了一声,便传来翅膀扇合的响动。

白帝冷冷嗤笑,“他倒是厉害,也不知怎么劝住了那些人,是怕这些好事叫人发现?还是以为自己厉害极了,可以一己之力救出祁浅锡他们。没了不与剑,这惩戒鞭再厉害也比不上杀伐灵器的威力!”

朝辞攥紧手中颤抖不止,试图脱手飞出的长剑。

不与剑感知到顾卿云在这附近,按捺不住,发出急迫的翁鸣。

苍白的手指刹那爆出一团蓝光覆了上去,不与剑不甘心的渐渐安静下来。

朝辞低沉地道:“你是不是忘了,他不止这一把剑。”

白帝眼底的神色渐渐沉下去,如同乌云压顶,声音也阴翳了几分,“你说的是黄泉?”

是啊,他倒忘了。

顾卿云的第二把本命剑,黄泉。

他自拜在顾卿云门下,还从未见识过那把剑。

顾卿云年少时就是凭着那惊天一剑,跻身于仙尊之位。

白帝缓缓起身,指尖点在灵镜上那双颜色浅淡的薄唇,摩挲两下,画面陡转,忽然映出魔傀的模样。

他登时嫌弃的挪开手,看着灵镜之中那抹翻飞白衣,眸光明灭。

“黄泉剑又如何,任他再强也抵不过这众多魔傀和我们二人。真扫兴,他们不来便不来吧,总归他是要留下的,就是少了些乐子。”

他紧紧的盯着顾卿云胸膛前的衣衫逐渐有一片血洇染开来,眸色郁郁了几分,意味不明地开口,“还真是拼命。”

“拼命才好。”朝辞淡淡道。

白帝酸味十足地哼了一声,想到什么忽然冷笑,阴阳怪气的吐槽,“喜欢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相貌,什么眼光!”

朝辞扫了一眼被高高吊起的三人,转眸看向那道清冷的身影。

一举一动,赏心悦目却是骇人的雷霆万钧。

那人衣衫发带翻飞,魔傀虽未使出杀招,然而被炼制后力量翻了三成,胜在数量多,甚是难缠。

且又前仆后继,城楼之上还有不少,显然是不给他靠近林颐安他们的机会。

顾卿云一人之力已初显疲态,冷着眉眼不退。

长鞭疾劲如霜,悍劲的灵流爆射出无数光影,竟没有处于下风。

“他……”朝辞忽然道,两片鸦羽似的睫毛缓缓遮住幽深的瞳仁。

“什么?”白帝侧首,下意识接道。

朝辞面色微郁,许久,沙哑地道:“他就这般在乎他们。”

白帝心中咯噔一声,眼眸深沉若幽渊,“那又怎样。”

是啊,已经再无退路!

两人视线一同放在那虽乱战着,却仍面不改色,神情冷漠的男人身上。

身姿欣长挺拔,肤色极白,凤眸狭长潋滟,抬眸间自有一股冷韵,勾人又高不可攀,修为强悍如斯,让多少女修爱的死去活来,背地里讨论,都是脸红心跳的。

想到那双因折腰而遏制不住一点点湿润的羽睫,朝辞蓦地闭了闭眼。

这种人,理性的可怕,认定的事,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可怜的心软而留下。

白帝盯着灵镜,脸渐渐地黑了,带着危险的光芒,磨着牙,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为了他们如此不要命!”

朝辞视线随着白影挪动,喃喃道:“为了他们。”

是啊,顾卿云好像对谁都可以这么拼命。

可又好像谁都能轻易的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