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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低吟,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吃了他。

嘀嘀嘀——

原来是心率智能手表发出的提示音。

欢迎睁开眼睛,腾地坐起,看见智能手表发出警报,上面显示:您的心率已达到110\/分钟,当前心率过高,请注意调节,您可在运动健康App中查询和设置。

欢迎呼了口气,挠了挠头,这梦怎么越来越奇怪,甚至开始往春梦的趋势发展了?

她抬起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刚刚被曾世庭摩挲的触感好像还在,仿佛那股热度停留在唇上,有一丝丝地灼人。

曾世庭在梦里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他想亲我?

——难不成曾世庭喜欢我?

——不,他一定是喝醉了。

——我为什么没有立刻躲开呢?

——我为什么会心率狂飙呢?

——难道我……

欢迎提醒自己不要瞎想,曾世庭都117岁了,自己可是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

可下一秒,又有一个声音闯进来,但在梦里曾世庭只有20岁。

欢迎摇了摇头,拼命拍自己的脸,“清醒一点,你俩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你可不能喜欢上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人啊……”

*

洗漱完毕后,欢迎吃早饭的时候给舒华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找到的太爷爷纯属一场乌龙。

舒华回了个搞笑表情包,然后又发了个安慰的表情。

欢迎本想继续讲梦里曾世庭差点要亲自己的事情,但唇角温热的触感仿佛再次袭来,紧接着整个脸都开始微微发热。

她突然有些难以启齿,转念想想,还是决定把这个小插曲藏在心里,放下了手机。

*

今天是周一,欢迎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国际展览中心,和庭樾一起参加一年一度的沈城国际图书博览会。

所谓图书博览会,就是把世界优秀的图书引进中国,让中国的图书走向世界,扩大中外合作的出版和版权贸易。

这一次生长出版公司也带来很多自己的优质图书推销版权,《莫道桑榆晚》就在其中。

*

展厅里,欢迎到达和庭樾约定的地点。

欢迎正四处张望,一回眸,就看见一个挺俊身影走来,那人匆匆的步伐中透出特有的懒散,正是庭樾。

可欢迎惊讶地发现“行走的彩虹”今天居然没有穿彩色西装,而是穿了一套白色西装,和梦中曾世庭的那套几乎一模一样。

欢迎难以抑制地想到了曾世庭,又回忆起梦里那个无疾而终的吻,不禁脸上一热。

二人打了招呼后,欢迎的目光在庭樾周身逡巡打量,仿佛想在他的身上寻找到一丝昨夜留存的缱绻。

但庭樾被她盯得发毛,转身问道:“你不看着书展柜台,盯着我干嘛?”

欢迎心虚地收回目光,含糊问道:“庭总,您平时不都穿彩色西装吗?怎么今天穿了白色?”

庭樾乜了她一眼,半晌后说:“这不是白色,这是珐琅灰和星光白的融合,叫做魅影极光太空灰白色。”

他说罢,便阔步走向主办方的工作人员。

欢迎被怼得非常无语,什么玩意,灰白就是灰白,名字长就高级了?

她不由得又想到了曾世庭,他从来都不会这么揶揄自己。

他言行温柔体贴,教自己跳舞时又很有耐心,哪怕是想亲吻别人都铺垫好久,留出充分的时间让你可以拒绝他……

想到这里,欢迎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等等!

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

“官欢迎——”

这时,不远处的庭樾招手,让她过去。

欢迎立马驱散掉脑中的风花雪月,化身为鞍前马后的长工,颠颠儿朝庭樾跑去。

二人跟主办方的工作人员简单交流情况,工作人员表示,这次的图书博览会为期七天。从周一到周六是书展交流会,周日上午是出版论坛峰会,主要是各公司大佬出席,下午的闭幕仪式是晚宴舞会。

工作人员临走前还热情邀请:“周日的晚宴舞会,嘉宾需要成对出席,两位可以一起来呀。”

庭樾朝欢迎随口说:“周日你也来吧。”

欢迎心想周末就休息一天,还让我来这儿加班……

她皮笑肉不笑:“庭总,上周六我们部门就集体加班了,这周末就放过我吧。”

但欢迎转念一想,庭总该不会回国不久,约不到别人,所以暗示自己陪他来?

她试探地问:“庭总,您是怕找不到舞伴吗?”

庭樾挑起眉梢:“你觉得我会约不到别人?”

“怎么会呢,咱们庭总这么有魅力,嘻嘻。”欢迎说着,心里庆幸可算躲过一劫。

可她一抬头却见庭樾正擎着笑看着自己,他虽然勾着嘴角,但表情却仿佛笑里藏刀,盯得欢迎背脊发凉。

就在这时,欢迎的目光越过庭樾,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指了指不远处:“庭总,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庭琅总呀?”

庭樾转过头,果然瞧见庭琅正挽着樊老板的手,两个人有说有笑,往这边走来。

四人不可避免地相遇,庭琅看见二人倒并不是很意外。

庭樾顶着无懈可击的商业笑脸,先开口问:“姐姐,你怎么也在?”

因有外人在场,庭琅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客气:“这次图书博览会是樊老板的朋友组织的,我们过来捧捧场。”

那樊老板看见庭樾,热情地和他握手,问道:“你就是老庭总的儿子庭樾吧?上次我们匆忙见过一次,你还记得吗?”

庭樾道:“记得,你认识我?”

樊老板满脸堆笑:“我也是听老庭总提起,说你是出版行业的文化人,我这人就喜欢文化人——”

他还想再多说什么的时候,庭琅却拉了拉他,打断道:“好了,我们别打扰他们了,人家两个人还要继续工作呢。”

“好,那有机会再聊。”

庭琅拉着樊老板离开后,二人继续边走边谈笑风生。

但欢迎同为女性,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庭琅虽然挽着樊老板,但她的肢体其实很抗拒,一直用胳膊肘保持距离。

欢迎盯着二人的背影觉得奇怪:“我记得上次庭琅总好像并不是很想和这个樊老板说话,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庭樾冷笑:“说明有人吩咐我姐这么做喽,你知道我姐最听谁的话吗?”

欢迎摇了摇头。

“她的父亲庭铮。”

庭樾表情很不屑,“只要是庭铮安排的任务,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去,更何况是搞定一个樊老板呢?”

欢迎注意到庭樾的用词,他管庭琅叫姐姐,但却不管庭铮叫爸爸。

难道在庭樾的心中是认可庭琅这个姐姐的,但并不认可老庭总?

思来想去,欢迎只觉大脑过载,有钱人的世界可真复杂啊。

*

这时,正好有外国出版商过来,庭樾好像和她相熟,上前与对方热情交流。

庭樾一口英腔滔滔不绝,嗓音深沉动听,音调独具魅力,言谈举止落落大方。

欢迎歪着头,看着这一刻的庭樾,心里着实有些羡慕。

其实欢迎学生时代也很想出国读书,但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就此作罢,长大后又忙于工作,出国读书这件事情就被无限期搁置,仿佛成为了她的遗憾……

她看见此刻的庭樾,心中又涌起了少年时代的梦想,她也想成为像庭樾这样的人,让中国图书走向更远更广阔的市场。

*

另一边,庭琅和樊老板走出了国际展览中心后,她直接甩开了樊老板的手,语气淡淡道:“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樊老板却道:“我送你吧。”

庭琅想了想,今天是搭樊老板的车过来的,等司机来接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庭琅一向不喜欢浪费时间,便答道:“那好吧,麻烦了。”

她坐上樊老板的车,再次被车里的香水味熏得头疼,便打开车窗透气。

樊老板一边开车,一边不断挑起话题,试图和庭琅拉近距离。

但那些话题充满了功利性和对女性的规训,仿佛就是想试探庭琅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好妻子,一个完美的贤内助。

庭琅随意敷衍着,有些烦躁,就把头别向了窗外。

入秋以来,庭琅的火气就很大,连带着喉咙发炎,口腔溃疡。

她的舌尖不断在嘴里溃疡的地方来回打转,越碰越疼,越疼越碰,仿佛自虐。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自己的手被人猛地拉住,庭琅下意识地用力甩开。

樊老板也没料到庭琅的反应这么大,一不留神,车辆打滑,“哐当”撞上了路边的绿化花坛。

虽然是小事故,但樊老板除了骂骂咧咧,和为自己的车技挽尊之外,再无任何建设性的举措。估计他平时遇到交通事故,都是靠司机跟助理帮他解决。

庭琅着急回公司,就直接拿过他的手机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说明事故情况。保险公司的人很快就到了,准备将车拖到附近的维修点。

巧合的是,樊老板的车跟庭琅的车刚好是同一个牌子,最近的维修地点就是庭琅常去的那家4S店。

听到那家店的地址,庭琅突然就不那么着急回公司了,她便跟樊老板一同前往了4S店。

*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庭琅的心却跳的愈来愈快。

甚至快到的时候,庭琅还拿出包里的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

因为今天是参加活动,她穿着高定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就连脖颈跟手腕的配饰都非常完美。庭琅看着小镜子中的自己,表情中分明洋溢着类似青涩少女要去约会般的雀跃。

可下一秒,她又有点恼怒和自嘲,于是烦躁地扣上了镜子。

抵达 4S 店后,樊老板和保险公司的人跟相关人员交接,庭琅自己一个人在店里闲逛。

很快,她就隔着玻璃,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维修间里,华星栎咬着小手电筒从车底滑出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维修服,白背心上蹭了几道机油,脸上也脏脏的。

他抬起结实的手臂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脖颈上的蛇骨链随着他的动作时而黏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时而轻轻晃动,那光晕令人着迷。

蓦地,庭琅的脑海中浮想联翩,竟然涌现出与他缠绵的场景,她的手掠过他的下颌线,滑过他起伏的胸膛,沿着他精悍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下蔓延……

就连他此刻滴落的汗珠,都带着暧昧的味道。

可下一秒,庭琅身体的防火墙系统,仿佛监测到某种危险的信号,发出警报。但很奇怪,这警报反而令庭琅有些异常兴奋。

就像嘴里的溃疡一样,越疼越想触碰。

这期间华星栎一直在忙,完全没有注意到庭琅,这倒是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庭琅不禁自嘲,自己怎么会被一个汽车修理工牵动情绪?自己为什么需要他的注意呢?

想到这里,庭琅悻悻地转身离开。

*

她走出4S店,来到马路边透气,顺势拿出包里的薄荷香烟,却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心情更加烦躁了。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庭琅没有回头,通过路边招牌的镜面反射,看出身后的人正是华星栎。

好像是为了惩罚他因忙碌没有发现自己,庭琅故意装得很高冷,假装没看见他,可下一秒庭琅又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

正当庭琅胡思乱想时,身后的华星栎点燃了自己的烟。

那烟味好似一团虚盈隐晦的迷雾,时不时飘过来,又被风吹散。

庭琅转过身,正大光明地看着他,说道:“我没带打火机,借个火。”

闻言,华星栎熄灭了唇间衔着的烟,腾出双手,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拢着挡风。

庭琅很意外,因为他的动作礼貌而周全,和自己预设的他有些偏差。

她走过去,侧身,低头,用烟尾如蜻蜓点水般掠过火苗。

如此近的距离,庭琅倏地抬眸,撞上了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华星栎的手微微晃了一下,火熄灭了。

庭琅看出他有话要说:“怎么了?”

华星栎一边重新点烟,一边开口:“原来有钱人也会被人骗啊。”

他这话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庭琅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

于是她微微侧过身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星栎凑近了一步,在靠近庭琅时,把烟转向另一边。

他回望一眼还在店里的樊老板,低声道:“那个人,光我看见就带过不少女人来过这里,上次洗车的时候,还在他车里发现了用完的避孕套。”

说完后,华星栎移开了距离,抽了口烟:“我看你还是小心点,别让人骗了。现在社会什么人都有,有的人瞧着光鲜亮丽,但其实是衣冠禽兽。”

庭琅很意外,没想到华星栎这人长得像地痞流氓,倒是个热心肠。

不过,他难道以为自己是个初入社会的小丫头吗?

庭琅在心里扑哧一笑,但面上未露端倪:“多谢你告诉我,我正愁找不到理由跟他分手呢。”

华星栎痞笑了下:“分手还不容易?翻翻男人的手机,里面全是秘密。”

庭琅反问:“你的手机里也都是秘密吗?”

华星栎无所谓道:“是啊。”

庭琅见他的烟快抽完了,便走近一步,为感谢方才的提醒,抬手给他递上自己的薄荷香烟。

华星栎却摇了摇头:“谢了,太贵的烟我抽不习惯。”

说罢,他吸完最后一口,摁灭烟头,转身走向维修店。

可他刚走两步,又重新转过来,朝庭琅道:“接着!”

一条抛物线滑过二人之间,庭琅抬手一接,是那个打火机。

华星栎朝庭琅挥了挥手,转身走远。

庭琅低头,手里的打火机一看就是便利店最便宜的那款,但她还是放进口袋,然后抬眸看向华星栎的背影,那目光宛如在看盘中的猎物。

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低吟,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吃了他。

庭琅吐了口烟圈,伸出舌头,吸进口腔的空气变得凉丝丝的,消解了溃疡处的疼痛。

她舔了舔软腭,不知何时溃疡那里流血了。

华星栎居然提醒自己小心被骗,他究竟是太过单纯,还是有点傻气?

殊不知,他口中那句——“有的人瞧着光鲜亮丽,但其实是衣冠禽兽”说的正是自己。

想到这里,庭琅又舔了舔溃疡的伤口,仿佛品尝到一种腥甜的爱意,那感觉美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