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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教徒们将几个被绑起来的人扔到了这里,祭司割开其中一人的喉咙,让他的血液顺着采佩什的脸颊滴落。

“以生者灵魂为祭,吾等在此地呼唤吾主的注视!”

其他邪教徒也纷纷割开其他祭品的喉咙,用血液在地上涂抹出了一道法阵,当法阵亮起诡异的血光时,采佩什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啊啊......”他想要尖叫,却没能发出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

“再近一点......”邪教祭司轻轻念叨着。

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视线落在了采佩什身上,对他上下打量着,邪教祭司见此情形用法术划开了他的手心,血液飘至空中,又突然消失不见。

“————————”一阵无法理解的声音从法阵中传来。

“吾主很满意,太好了!”不仅是邪教祭司,其他邪教徒也流着血泪,跪在地上吟唱起了不知名的咒文。

“你有成为容器的资格,不要抵抗......”

在采佩什的视角中,他被拉入了一片纯黑的空间内,一个不可名状的邪恶生物正在远处和他对话,光是看着祂模糊的身影,听到祂的声音,采佩什就止不住地开始七窍流血,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太脆弱了吗?没关系,数万年都过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虽然不满于自己的信徒就找了个这么脆弱的容器,但祂也知道这已经是万里挑一都找不出来的人了,容不得祂去挑剔。

“失败了?可......好的,遵从您的旨意。”

仪式说断就断,让所有的邪教徒都愣了一下,祭司也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很快就收到了邪神新的旨意。

“把他扔回牢房,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动他,还有,把他身边的那个女仆带过来。”

邪教徒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采佩什成为了容器,成为了让邪神能够在世间自由行走的保护伞。

“tep,你终于醒了!”

再次醒来时,采佩什第一眼便看到了薇罗娜,她红着眼眶抱住采佩什,想要哭又强忍住了眼泪。

“呃......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被揽入怀抱的采佩什先是一惊,紧接着又转化为担心道。

“没有,他们说你即将成为供他们供奉的神明行走在世间的容器,不需要我再去测试了,但是......”薇罗娜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选择说了下去。

“那个祭司让我也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如果我拒绝,他们就会把我折磨致死......”

“对不起,是我太软弱了,明明他们那么可怕,我也不想成为加害你的人......”

“我不在乎,Vern,只要你能活着就行!”采佩什拍了拍薇罗娜的背安慰道。

“可是,成为容器的话,最差也是变成邪神的傀儡,你说不定会死的!”

“那也没关系,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而且,我们也许能等到家族的救援呢?”

实际上,冷静下来后的采佩什并不对家族抱有太大希望,但是能以他本就必死的命运换来薇罗娜的幸存,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嗯......”

在经历了与邪神的对视之后,采佩什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但也更加地依恋起了薇罗娜,仿佛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再多留下一点记号。

“你来动手,越是让祭品痛苦和崩溃,献祭仪式的质量就越高。”

而薇罗娜在邪教徒的逼迫下,第一次沾了满手的鲜血,然而她的表现并不让人满意,因为祭品是被她乱刀捅死的,受伤时直接疼晕了过去,根本就来不及崩溃。

不知是否是为了惩罚薇罗娜的失误,他们拔下了采佩什的两片指甲,还声称这是她蜕变的过程。

“下一次就是他的舌头了,姑娘,你该庆幸断掉指甲的人,放轻松点,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名邪教徒伸出了自己只剩三根指头的左手,还有一名邪教徒张开了他没有舌头的嘴,他们只能病态的习以为常。

“为什么不是我......”

“谁知道呢,祭司大人就是这样安排的。”

为了让采佩什不再受伤,薇罗娜彻底狠下了心,死别人总好过死自己人,她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tep......”望着采佩什那血肉模糊的指头,薇罗娜欲言又止。

“别再向我道歉了,一点小伤而已,这对我......这对巫妖来说不算什么!”

“就像一对在黑暗中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呵呵呵,真是顺利。”

过去的采佩什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而现在的采佩什却发现了,那人正是邪教祭司。

当天邪神给祭司下达的指令便是,让采佩什的承受能力提升到足以直视祂的面容,又或者让他失去理智成为疯子,毫无疑问,他选择了后者。

“想让一个人强大到能够直面疯狂太难了,我何不选择一个更轻松的方式呢?呵呵呵......”

他怎么会看不出,采佩什对薇罗娜有着近乎于病态的爱慕,想让这种人陷入疯狂,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让他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就行了。

“不合伦理的爱恋还真是有趣啊,只不过,费拉德家族的那位还真有点麻烦......是时候将祭坛转移了,希望下一个地方的祭品还能像现在一般优质吧。”

他空手构造出一道传送法阵,片刻间便笼罩了整个地牢以及远处地表的祭坛,带着一整块地域传送到了远离费拉德领地的地方。

祭司的计划无论是过去的采佩什还是现在的采佩什都一无所知,在祭司死后,这一段往事便被永久的尘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