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萧望峰一眼，他生得五官端正，人高马大，正好带过去撑场子。
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行。”
但仔细想了想，姜凤霞又犹豫了，“你们单位呢？”
萧望峰并不在意，随着转私有的热潮，运输队也已经大不如前了。
现在的任务没那么多，在单位里闲着也是闲着。
他摇了摇头，“没事。”
姜凤霞不知道萧望峰单位的事情，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进过单位，跟萧望峰的关系也不好，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她知道萧望峰一向靠谱。
他既然说了没事，那就应该是真的没事。
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情比金坚的夫妻。
萧望峰还能扔下自己的正事，陪着她给她撑腰？
她没那么大的脸。
翌日一早，姜凤霞和萧望峰就一起去了姜红霞的住处。
姜红霞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就摸出了钥匙，姜凤霞一愣，“大姐？”
姜红霞也看向她，等看到了她身后的萧望峰，诧异道：“你们怎么一道来了？”
“放心，把摊子交给我，你不是每个月还得给我发工资吗？我还得给欣欣攒钱供她上大学呢，我真不会想不开。”
姜红霞的眼眶还是有些红，可眼神真诚。
姜凤霞哭笑不得，“大姐，今天不是要跟那边办手续吗？”
姜红霞顿了一下，迟疑问道：“单位没那么早上班吧？”
姜凤霞一拍脑袋，她真是忙糊涂了！
她想着趁热打铁，可扯离婚证哪是你想扯就扯的？现在人家工作人员都还没上班呢。
她的脸都有些红了。
她这么着急地赶过来，萧望峰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呢？但转念一想，人家好心陪她，她怎么好意思怪人家，只能自己闷着，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姜红霞见了，忍不住揶揄道：“来都来了，老板老板娘就跟我一起去吧，说不定还得给我搭把手呢。”
姜凤霞瞥了萧望峰一眼，嘴里自动反驳，“这是我的生意，我是老板，他……”
看着萧望峰这张脸，她说不出“老板娘”这三个字，直接把姜红霞给逗乐了。
她跟小时候一样点着她的额头，骂她促狭。
……
江盛虹这是第一次见萧望峰。
表面上当然看不出什么。
只不过等姜凤霞空下来，她忽然凑过来，“阿凤啊，刚才那个是你男人吧？长得可真俊啊，和你正好般配。”
姜凤霞一愣，“配什么呀，都老夫老妻了。”
她不就是看中了他那张脸吗？不过这会儿姜凤霞也不好意思跟虹姐这么说。
江盛虹却道：“一会儿我肯定得跟人说道说道，你男人看上去一表人才，还是单位上班的，你都肯放下脸面做生意，咱们摆摊凭的是本事赚钱，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
姜凤霞一听，有些八卦，“谁说咱们摆摊上不得台面了？”
说起这个，江盛虹也不生气。
她在这摆摊那么多年了，被人追根究底地问，或是好奇或是嘲讽地说也不是一次两次。
不过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
人家上门是客，她能说什么？
这会儿也就是趁机跟姜凤霞说道说道给自己出一点闷气。
“嗐，你听我瞎说。”
她又问起陈二妹的事情，姜凤霞照实说了，江盛虹很高兴，“我还怕她不能在你家好好干，能行就行。”
“阿凤啊，你说我跟你葛大哥能不能盘下一个铺子卖早餐？总比风餐露宿地摆摊强，你说是不是？”
这要是放在以前，江盛虹对自己的现状已经很满意了，肯定不会有别的心思。
但看着姜凤霞干得如火如荼，竟然还叫了人来帮忙干了，她就起了一点心思。原本这种事更应该跟自家男人说，可她男人那就是个闷葫芦。
她都能猜到她跟他说了，他会有什么反应。
无非就是“成，你说干就干。”
江盛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以前她也觉得她男人性子好，老实。
可等出来做生意之后，她就察觉出这样不好了。
还有跟婆家人起冲突的时候，她男人连个屁都不放，就跟没听到没看到似的。窝囊得让人生气。可当初她就是看葛大齐老实才跟了他的，现在这样又怪得了谁？
好在她男人除了有些老实木讷没没主见之外，倒也没有旁的大毛病。
人就是不容易知足，就像盘店这个事情，江盛虹心里没底，就想找个人仔细分析分析。
开店和摆摊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成本也相差太大了。
谁知姜凤霞听了，眼睛一亮，“真的？你们真有这个想法？”
江盛虹看了一眼正在给客人装包子的丈夫，“是啊，咱们虽说是做个包子，可摆个摊东西卖得少，就算现在看着还成，总也比不上有个正经的铺子，你说是不是？”
姜凤霞像是找到了知音。
“那可不？”
人不折腾就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姜凤霞上辈子那个样子，不也供出了一个大学生？
这辈子她迈出了第一步，所以她想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虹姐愿意上进，那肯定是好事啊。
“把咱家老葛包子卖到全国各地去，你敢不敢想？”
江盛虹忍不住瞪大了眼，“哎哟，我滴乖乖啊！妹子啊，你可真敢想啊，我都不敢想那么远，我只想着如果租一个铺子，不用每天把这些东西搬来搬去的就满足了。你比我想得还要远！”
如果大姐不是那么忙的话，姜凤霞恨不得跟虹姐聊上一整天。
但奈何买手抓饼的人太多了。
还有几个来打听这个饼是哪里来的，也想做这个。
姜凤霞的眼睛就更亮了。
江盛虹则是恍然大悟，她笑着说道：“那你先去忙吧，等回头闲了我再找你。”
姜凤霞点了点头。
姜红霞干劲十足，等过了七点半，她还有些意犹未尽，“我想多带点饼的，你偏不让。”
她今天只带了三百多个手抓饼，根本就不够卖。
但想到今天还有很多事情，也只能作罢。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昨天就有好几个人跟我打听咱们这个饼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就都给回了。”
姜凤霞神色淡淡，“没关系，你就说，这个饼是进来的，到时候你给他们带我家去，我详细跟他们说。”
姜红霞听了反倒是不解，“那么好的生意，你真要给那么多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