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唐修远便到了,宋霁初这才知道,唐修远就带着人守在庄子外面。姚家和罗家得了信儿,都赶到了庄子上。罗将军一收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自己儿子众多,可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从小就是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自己的宝贝闺女。
罗将军二话不说,又将皇庄土地围了个遍,就算是只苍蝇,也得抓住问问公母,、。
这么大的动静,锦乡侯府也得了信儿,又听闻临江王妃这几日住在庄子上,便猜到了,自家庄子上的管事,可能得罪了临江王妃。
等锦乡侯急吼吼的赶到庄子上的时候,唐修远、罗将军、小姚大人在原先竹林的位置,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原本郁郁葱葱的竹林,也被尽数砍去,就连地,都被翻了起来。
锦乡侯整了整衣裳,走了过去,“王爷、罗将军、小姚大人。”锦乡侯依次行礼,三人却都没搭理锦乡侯。
锦乡侯这才注意到,除过这三位之外,还有京兆尹的官员、刑部的官员以及仵作。
一听王府暗卫说,有新的发现,宋霁初她们本来也想过来凑热闹的,暗卫又说会吓到几位贵人,唐修远就让大爷宋筠陪着几人,自己带人去现场查看去了。
还好没把宋霁初她们带过来,唐修远和罗将军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战场上马革裹尸并不少见,小姚大人则是纯纯的笔杆子,平时在家怕是连杀鸡也没见过,一看到现场的情况,腿肚子都是软的,等把现场清理干净的时候,小姚大人一个没忍住,直接躲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竹林砍去,土地翻整,在竹林下面,发现了一堆白骨。初步判断,是具尸体,只是时间久远,已然白骨化。几名仵作合力,才算勉强验出,白骨生前,应该是名年轻女子,死因,则应该是中毒。
刑部刚收到信儿的时候,非常不理解唐修远的行为,一具白骨而已,刑部每年不知道要处理多少凶杀案。京兆尹和刑部这几年都没有接到过年轻女子失踪的消息,又是在庄子上发现的白骨,想来这位年轻女子要么是奴婢,要么是娼妓,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
可毕竟是唐修远发了话,京兆尹和刑部也只能配合着。
“诸位大人,这具白骨有异,左脚有六个脚趾。”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能确定年龄、性别以及死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仵作能验出来的内容并不多。
“去庄子里查查,可有天生六指的女子。”不等其他人反应,唐修远继续命令道。
暗卫们领命下去。
“两位大人,”唐修远朝京兆尹和刑部的官员拱了拱手,“既然是在本王的庄子上,发现的白骨,本王也不会包庇下面人,庄子上下,两位大人尽可查问。”
“只是本王想给两位大人提个醒,这地界,虽是临江王府,可锦乡侯府的人,也没少过来,若非如此,今日本王和罗将军、小姚大人、锦乡侯,也就不会在此处了。”
“锦乡侯,你说呢?”唐修远把问题抛给了锦乡侯。
锦乡侯能说什么呢?手下人生事,得罪了临江王妃、霍太太和罗姑娘,这三家人明显是来给家中女眷讨说法的。
其实唐修远和锦乡侯都心知肚明,这具白骨,与锦乡侯府脱不了干系。
临江王府名下的庄子,自老临江王殉国后,都是由宫里管着的,直到唐修远立府,才交到唐修远手里。唐修远又将庄子交给了叶樟全权负责,宋霁初入王府后不久,叶樟更是对庄子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排查,别说是命案了,就是东家老李和西家老张吵了架,王府都知道,要真和王府有关,唐修远早就出手整顿了。
“本王还听说,周围的庄子都有年轻女子失踪的消息,既然京兆尹和刑部都在,就一并查清楚的好。”唐修远根本没给锦乡侯说话的机会。
“散了。”唐修远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了。
唐修远是完全没搭理锦乡侯。
“王爷留步。”锦乡侯倒是拦住了唐修远。
“下面人许是有什么误会,下官给王爷赔个不是。”
“能有什么误会,”罗将军行伍出身,向来是直来直去的,不讲什么弯弯绕,“我就问你,我家宝贝闺女,好好的出来陪娘娘散散心,怎么就被骂哭了。”
“都说了是误会,误会。”锦乡侯虽然也瞧不上罗将军,但还是忌惮罗将军的拳头,这要是挨上一下,自己估计得躺个十天半个月。
罗将军伸脚绊了下锦乡侯,锦乡侯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侯爷说是误会,就是误会吧,只是我家闺女脾气大,我府里也安生不了,既然我府里闹腾,侯爷就也别想安生了。”要不是京兆尹和刑部官员都在,罗将军真的会暴揍锦乡侯一顿。
什么东西,整日里鼻孔朝天,恨不得把头抬到天上去,敢招惹临江王府,还欺负自家宝贝闺女。
“在王妃面前亮兵刃,侯爷精通律法,应当知道是何罪名。等此事料理完毕,下官定将事情原原本本上奏圣上。”小姚大人是文官,文官的笔杆子,也不输罗将军的拳头。小姚大人是想借着临江王府的势,给霍太太出口气。小霍太太是典型的高门贵女,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双方管事如此激烈的争吵,小霍太太那可真是见都没见过。
正如小姚大人所说,宋霁初代表临江王府,若无特殊情况,在宋霁初面前拔刀,就是谋逆。
“好一个谋逆!”锦乡侯倒是突然生起气来了。“小姚大人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治死本侯,女子抛头露面,当真恬不知耻,妇德妇言,全然不从,也就小姚大人把人当个宝,谁知道背地里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锦乡侯这是就差明说小霍太太行为放荡、不守妇道了。小姚大人气的双眼发红,宋霁初也好,小霍太太也好,罗姑娘也好,不过是出来散散心而已,就被锦乡侯如此羞辱。
只听一声响动,唐修远一脚将锦乡侯踹出几丈远,锦乡侯哪里是在说小霍太太,分明是在指桑骂槐的说宋霁初和罗姑娘。
“都看清楚了,是本王踹的锦乡侯。”唐修远负手而立,一脸冷漠,“锦乡侯府的夫人、姑娘,可千万在家好好待着,别踏出府门半步,不然就是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锦乡侯不会好好说话,本王也不介意教教锦乡侯如何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