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郑国公夫人心软了,“方才娘娘与范夫人的事,妾身也听说了。”
宋霁初心里一沉,自己和宋家闹的不愉快,已经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了,郑国公夫人……
“若是婶婶的女儿,和我一样的处境,院儿里有两个体弱的孩子,不知婶婶会如何?”
“说老实话,妾身不知道,生孩子这种事,该顺其自然,不该掺杂些利益纠葛。”国公夫人并不赞成范夫人的做法,就算真的担心宋霁初在王府的地位,大可关起门来,一家人慢慢说,而不该在宴会上,当着外人的面说三道四的。
“妾身也以为,宋家大姑娘的事情,娘娘不适合插手,即便娘娘如今身份尊贵,也不合规矩。”
长公主和郑国公夫人作为外人,都能看得清楚明白,范夫人是真的“当局者迷”,还是旁的,宋霁初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搅了婶婶的宴会,婶婶仍不吝赐教,感激不尽。”宋霁初不能向郑国公夫人行礼,只好抓住了郑国公夫人的手,以表示感谢。
“小昭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定登门致谢。”唐修远说的不错,郑国公府还是值得深交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宋霁初便起身告辞了,郑国公夫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又是发生在她府上的事,不用宋霁初操心,郑国公夫人也会料理干净的。
“去请王爷,让德哥儿也在正院儿候着。”上了马车,宋霁初跟侍卫们交代道。
侍卫们应声而去。
很快,宋霁初回了府,唐修远还没回来,宋霁初也不着急,让女使们卸了自己这一头的装扮,也换身居家的衣裳,殷明昭已经在正厅等着了,殷明昭也在屋外候着,只等唐修远和宋霁初二人。
“娘娘,王爷回来了。”
宋霁初摆了摆,示意自己知道了,端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然后带着殷明昭和女使去了正厅。
殷明昭进来之后才发现,唐修远坐在上首,殷明德垂手立在下头,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今日本是郑国公府的赏花宴,只是出了些意外,我倒不好直接插手,只能请了王爷和德哥儿来。”宋霁初说着,目光上下打量着殷明昭,殷明昭显然知道了宋霁初的用意,略微有些心虚。
“芸香,你一直跟着姑娘,你来说吧。”赶紧解决完吧,早知道出门这么累,宋霁初是真的不想出门。
“是,”芸香向众人行礼,然后开始回话,“殷姑娘和其他姑娘聊不到一起去,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突然跑了,奴婢让珍珠跟着姑娘,来跟娘娘回话。娘娘让蔷薇姐姐和王府侍卫一起找殷姑娘,然后将殷姑娘送回了王府。”
“你胡说,明明是她们欺负我,你不但不帮我,还和她们一起欺负我。”殷明昭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也不管唐修远如何,指着芸香就开始骂。
“小昭。”殷明德阻止了殷明昭。
“如你所说,其他姑娘欺负你,你也大可找本宫帮你做主,擅自跑出去,又算怎么回事,你是跟着本宫去的郑国公府,在旁人看来,只会觉得,临江王府对郑国公府有意见。你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若有个什么意外,又该怎么算。”宋霁初顺着殷明昭的话,往下说,就算殷明昭说的是真的,殷明昭也不该不告而别。
“我,我……”殷明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跑出国公府也根本没想这些。后面被王府侍卫抓回王府,只觉得生气,也顾不上想这些。
“那就说说吧,其他姑娘怎么欺负你了?”宋霁初继续问道。
“她们,她们笑话我出身不好,说我没见过世面。”殷明昭扭扭捏捏的说道,还不时的往唐修远的方向看。唐修远让人看不出喜怒,但不像平日里和大家说说笑笑的样子。
老王妃已逝,殷家落魄,确实不算什么好出身,再加上殷家兄妹辈分确实太低,京城里长大的小姑娘们向来眼光高,估计也就是刺了几句。小姑娘们的吵架斗嘴能有多严重,宋霁初在京城这几年虽说出门少,也见过这些京城小姑娘的功力,又是在外做客,不会闹得太厉害,无非就是小打小闹,跟大姑娘宋雯华比起来,可就差远了。再说就仅仅因为自己和范夫人说了几句话,宴会上就有了些不和谐的声音,如果小姑娘们真的联合起来欺负殷明昭,郑国公府早就吵翻天了。
宋霁初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具体要怎么处理,你们殷家人自己看着办吧。
“看来小昭还是要好好学学规矩,以后就不要跟着王妃出门了。”唐修远开了口。
“王爷。”殷明昭有些慌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王爷还夸自己来着。
唐修远看了看宋霁初,宋霁初是明摆着不想管,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站在下首的殷明德。
“长兄如父,本王和王妃到底是外人,德哥儿也好生照看着小昭。”唐修远不想继续废话什么,摆手让殷家兄妹下去。
殷家兄妹走后,宋霁初疲累的揉着太阳穴,算是处理完了。
“可是累了?”
“比带孩子还累。”两个小的虽然闹腾,但最起码不用耍心眼子,陪着两个小的,就是单纯的玩儿,累,也是身体上的累,再说又有女使婆子跟着,宋霁初不会太累。出门参加个宴会,搞得跟什么似的,宋霁初能不累吗?
“正如王爷所料,顾家和梁家都来和我套近乎了,”宋霁初跟唐修远谈及今日宴会的情况,倒是有点像汇报工作,“我没理她们,只跟他们说,找我没用。”宋霁初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找我本来就没有。”宋霁初小声嘟囔着。
看来小姑娘是真的累了,“想听听后面的事情吗?”
“要。”宋霁初立即坐直了身子,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谁会不喜欢吃瓜呢?
“梁家三郎和顾家二郎争的青楼女子,是个花魁,据说舞技超群,那日原是顾家二郎定下了花魁,花魁一舞过后,梁家三郎非也要定下花魁。”
“老鸨不好得罪梁家三郎,只好跟梁家三郎说花魁今日已经定下,让梁家三郎明日再来,梁家三郎不依不饶,定要那花魁。”
“这么看,顾家二郎倒是比梁家三郎更讲规矩些。”宋霁初插了句,虽然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