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用火光照亮了陷阱底部,“三师兄,这里有布条,看样子那两人是从这里逃脱的。”
文大峰拾起布条,一眼辨认出这是那小女孩的衣料,“早知如此,应当先搜查后山,害我们在前头白费了功夫。”
他扫视四周,手指向左侧小径,“我们朝这个方向追,她们跑不远。追!”
与此同时,深入山林的小幼娘与灵薇,四周已被浓雾包裹,即便是勇敢如小幼娘,也不免心生惧意。
“灵薇,我们在此等待天明吧!再深入,迷路事小,若遇野兽就不好办了。”
“对,我去找些枯枝来,咱们生火取暖。”
春夜寒意未减,尤其是在这幽暗的老林中,失去外衣的小幼娘冻得瑟瑟发抖。
此刻,时针已悄然指向凌晨两点。
深夜的森林寂静无声,只偶尔传来阵阵冷风与树梢摩挲的声响。
而那独眼男子文大峰,早已放弃了搜索,返回寨中沉沉睡去。
此时此刻,凌文率领着两百名精兵,正向盛轩门疾驰而去。
他心中五味杂陈,生怕自己的迟来,会给幼娘带来不测。
对于小幼娘,凌文始终觉得自己是将她当作亲妹妹一般疼爱,可每当与五丫和幼娘相处,他又能感受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情感。
这让他困惑不已,只愿幼娘能快些长大,或许一切疑问便能迎刃而解。
盛轩门外,四个打盹的守卫刚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未及开口询问,便被凌文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一斩落。
怒火烧心,任何人胆敢伤害幼娘分毫,他都绝不允许他们苟活于世,即便是整个盛轩门,他也绝不手软。
凌文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飓风,裹挟着雷鸣电闪闯入盛轩门寨子的庭院。
寨中一片死寂,任何微小的动静都清晰可闻。
他运起内力,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瓦家的,给老子滚出来!”
正在梦乡中的文掌门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醒,衣衫不整地冲出小院,面色铁青,想要看看是哪位不长眼的家伙扰了他的清梦。
盛轩门上下,无一例外被这声怒吼唤醒,众人虽睡眼朦胧,却立刻清醒过来,纷纷赶到院中集合。
文掌门乍见凌文,不禁一怔,此人怎会出现在盛轩门?
想起日前上官上官靖在江湖上的种种事迹,文掌门心中已有预感。
安齐门的事件,以及上官掌门夫妇的失力,皆是江湖上热议的话题。
上官一门实力超群,这位少年能令二人功亏一篑,绝非等闲之辈。
“上官……门主,深夜造访我盛轩门,所为何来?”
文掌门权衡之下,决定先试探对方来意。
毕竟,自己未曾与安齐门结怨,更未曾得罪上官家,何故引来此番不速之客。
“哼!快把人交出来!”
凌文的语气冷若寒冰,双眼如同利刃,穿透空气直逼文掌门,仿佛要在他那颤抖的身体上瞬间凿开一个洞,令其无所遁形。
“还有,文大峰那小子,让他自行废去双腿!否则,休怪我苏某人狠辣,必定让盛轩门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凌文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似千斤重锤,砸在文掌门的心头。
文掌门一听此言,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必然是文大峰在外头惹了大麻烦回来,想到此处,额头顿时渗出汗珠,神色焦虑,“文大峰究竟所为何事,竟令苏门主如此震怒?老朽实不知情。”
“无需多言,速速交人,否则我繁瀛宗弟子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凌文身后,繁瀛宗的一众弟子个个身姿挺拔,神情戒备,似乎只需凌文一声令下,便能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大头,还不赶紧去将三少爷唤出来!”
文掌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飘忽不定,心中的惊恐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毕竟,在实力超群的安齐门面前,他们盛轩门的武艺不过尔尔,勉强算是在江湖上站稳脚跟,比之普通人虽有优势,但这微弱的力量实则源于昔日为山贼的剽悍,如今却成了无处不在的隐患。
文大峰在仆人连声催促之下,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这位独眼龙一路上咒骂连连,“他娘的,大半夜扰人清梦,有什么鸟事!那小丫头片子自己跑了,本大爷心里正憋屈着,你又来吵醒我干甚?看我不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三少爷,别磨蹭了!掌门急召,速速前去!”
仆人催促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焦急。
一听说是掌门召唤,即便文大峰心中万般不乐意,也只得强压下怒气,踉跄着向外走去。
正当文掌门欲张口询问那位独眼青年时,凌文身形已是一闪,瞬息之间提剑立于文大峰面前,剑光一闪,直指文大峰手臂,厉声道:“人在哪里?速速交出!”
剧痛让文大峰捂住了手臂,从梦中猛然惊醒就被刺了一剑,这口气哪能轻易咽下,“你这狗崽子,敢动我一根毫毛,看我如何取你狗命!”
文掌门见状,急忙挡在二人中间,心中暗叫不好,若大峰真动手,那便是自寻死路,“好了,大峰,莫非你又私下去山下掳掠女子不成?”
文大峰不甘示弱,反驳道:“二叔,这次我可没有乱来,那女子是她亲生父母自愿卖的,与良家女子无关。”
凌文冷哼再起,话语中已难掩怒意:“我最后说一次,交出人来,别再啰嗦!”
文掌门暗暗抹去额上的冷汗,瞪了文大峰一眼,眼中满是失望与无奈:“人呢?那女孩在哪?速速带出来!”
文大峰却还在回味那夜的旖旎,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非让我回山参加什么劳什子会议,一谈就是一个时辰。如果没这档子事,我早就和那些美女们打成一片了。那两个女子真是标致,一个比一个俊俏,香气扑鼻,如果不是她们逃跑……嘿嘿嘿!”
文掌门心头怒火中烧,重重地给了文大峰一巴掌。
若非自己膝下无子,怎会如此费心调教这不成器的侄子。
真是愚不可及,难道看不出凌文已带人上门?
难道看不见凌文满眼杀意?竟然还有心思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