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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年迈的伴侣,本就渴望着攒够养老金,回到那宁静的乡下颐养天年。

这笔意外之财,仿佛是上天为他们下半生的生活提前准备好的礼物,让他们的晚年无忧有了着落。

于是,两位老人不再愿意每日清晨摸黑起床,夜晚披星戴月地劳作,干脆利落地结束了租赁,关上了那扇承载着岁月痕迹的店门,携手返回了魂牵梦绕的故乡,享受那迟来的清闲时光。

郭中介得知这一消息,眼尖心细的他立刻意识到这间铺子简直就是为张四娃量身定制的,连忙带着张四娃前去查看。

张四娃浑然不知背后的因缘际会,还以为是自己的运气爆棚,走了一遭狗屎运。

他绕着铺子细细打量了一番,从那斑驳的墙面到光洁的柜台,每一处都透着满意。

谈妥了价格,张四娃当机立断,决定租下这间铺子。

他用积攒多年的压岁钱、平日里省吃俭用的零花钱,再加上这段时间靠卖小吃攒下的辛苦钱,恰好凑够了一年的租金。

生怕这难得的好铺子被别人捷足先登,张四娃急匆匆地央求郭中介加速进程,火速签订了租赁合同。

从此,这间铺子便正式成为了他一年的奋斗舞台!

而与此同时,远在府城的张楼轩,正襟危坐在府试的考场上,笔耕不辍,满心期待着金榜题名的那一刻。

而在城关县县衙内,龙逸终于迎来了迟到的朝廷表彰。

他凝视着那御赐的圣旨和积善之家的牌匾,心中却并未因此而稍感轻松。

原来,伴随圣旨队伍一同传来的,还有令人心忧的城关县消息——皇上身体抱恙,已连续多月未能亲临朝堂主持政务。

此刻,皇宫内太子与五皇子的权力斗争正愈演愈烈,倘若皇上的病情没有好转的迹象,恐怕整个京城都将笼罩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院落中的老树随风轻轻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屋内,龙逸端坐在书桌旁,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内心的重重忧虑。

那块象征荣誉的积善之家牌匾,在他的精心安排下,伴随着锣鼓喧天的热闹场面,浩浩荡荡地被送入了文人巷。

龙逸早已从热心肠的周秀才那里打听到了张家新居的确切位置,选择如此高调的方式送达,沿途自然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文人巷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读书人,对于官府的赞誉尤为关注。

当众人得知这块牌匾竟是皇城亲王亲手所赐,旨在表彰张家在去年那场雪灾中展现出的大仁大义,整条巷子顿时沸腾起来,即便是那些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居民,也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在张家门口,只为一睹这难得的盛况。

对于张家来说,这份突如其来的皇恩实在是出乎意料。

毕竟,龙逸之前已经亲自前往张家村赠送了牌匾,他们原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如今,朝廷的褒奖如同晴天霹雳,让张家人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今天恰好是张四娃摊位休息的日子,一家子正忙着腌制各式各样的酱菜,以及细心包裹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松花蛋,家中的方便面库存也所剩无几,正筹划着新一批的制作。

正当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之时,官府送牌匾的队伍不期而至。

张家人连忙收拾出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权且作为摆放这份皇恩的临时平台。

龙逸所传授的盘炕技术在北方诸多乡村得到了广泛推广,有望在即将到来的严冬中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这样的贡献,朝廷的奖赏自然不会吝啬。

奖品中不仅包括了五匹珍贵的绸缎,更有令人咋舌的一百两黄金!按照大周的律法,像张家这样的普通百姓是不允许穿戴绸缎的,但既然这是皇恩浩荡,自然赋予了张家这份特殊的荣耀。

这些奖品一展开,立刻占据了张家临时搭建的桌面,至于那些精致的首饰和其他杂项赏赐,在那堆耀眼的金子面前,似乎都失去了光彩,门外的围观群众只顾着盯着那金光闪闪的财富,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至于那块御赐的牌匾,自然是要郑重其事地挂起来,只是由于门框狭窄,不太方便直接悬挂。

徐莉云略作思量,随即请来了几位身强力壮的衙役,将牌匾安置在了书房之内。

幸好张楼轩和小幼娘都是好学之人,家中藏书丰富,张老二在建造书房时便特意设计得颇为宽敞,这才使得牌匾得以妥善安放。

一切布置停当之后,机智的张四娃不失时机地掏出一把铜钱,悄悄塞给了几位辛苦的衙役,邀请他们晚上到附近的酒肆畅饮一番。

衙役们本就冲着这份额外的收入而来,他们掂量着手中的铜钱,又向张家表达了几次祝贺,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围聚在张家门口的邻居们,目睹了衙役们对张家的尊敬态度,心中也不由自主地为张家感到高兴。

然而,人与人之间的亲疏有别,有的与张家交情深厚,自然也有那些关系一般的。

巷子深处,一位老叟望着眼前情景,不以为意地说:“一块牌子罢了,瞧这些人对张家献殷勤的样子,真是给咱们城关县官府脸上抹黑!”

“马大伯,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可是皇上的亲笔题匾,带着龙脉的灵气呢!说不定张家明楼那小子沾沾光,将来就能一举夺魁,给张家挣个门面!”

住在张家隔壁的几位妇女按捺不住,七嘴八舌地辩驳起来。

马大伯听了,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还说状元,我看那孩子就没那份福气,他要是能中状元,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呢!”

说罢,马大伯拄着拐杖,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踱步,连这热闹都不屑一顾。

旁边的人对他的突然生气感到不解,正疑惑间,一旁的大婶嗤笑道:“这老爷子就是爱挑刺,别理他。他儿子几年前县试被张家大少爷比下去了,心里一直对明楼憋着口气,觉得是明楼抢了他的风光。”

妇人们听闻,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其中一个妇女撇撇嘴,说:“如果我没记错,牛家那孩子都二十好几了吧?明楼才刚满十二岁,他还好意思拿自己的儿子和明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