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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们家的孩子,多久没穿过新衣服了?你家老二这才分家几天,就出手阔绰。莫不是私下里又从老家捞了什么油水?”郭婶子的话里带着尖锐的讽刺与质疑。

这番言论如寒风过境,让张老太太的脸色瞬间黯淡。

心里不禁嘀咕,自己明明翻箱倒柜,却连一枚铜板的影子都没见到,原来这对夫妇早已将银钱藏匿。

想到村中这些日子以来的闲言碎语,老太太心中仿若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她随意敷衍了几句郭婶,送走了这位爱嚼舌根的邻居,转身回到屋内,把两个儿子唤至跟前,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今夜,你俩去那草屋一趟,把他们藏着的钱给我找回来!”

虽说是“找”,但兄弟俩心里清楚,母亲这是暗示他们去做窃取之事。

张老三想到徐莉云那虽柔弱却坚毅的身影,不由得心生怯意,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内心的挣扎与矛盾显露无疑。

张老太太的手指带着岁月的茧,轻轻地在小儿子张老三的肩上敲打了几下,眼里满是责备与失望,嘴里数落的话语里藏着一丝心疼,“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怎么就不知道上进呢!”

然而,张老三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教训,身体僵硬着,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无奈与畏惧,双脚就像是生了根,坚决地拒绝向那破旧草屋迈出一步。

老大见状,内心挣扎片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那里仿佛有着儿子渴望知识的眼神和那遥不可及的学费单。

至于老三,他那因卖出老虎而得到的五十两银光闪闪的银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一枚银币似乎都在跳跃,发出悦耳的响声。

“五十两啊,哪怕只能分到一半,也能让咱家小子的书包鼓鼓的,未来亮堂堂的。”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苦笑。

风起云涌,云层翻滚,遮蔽了天际的明月,使得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片寂静而深邃的黑暗之中。

偶尔几声清脆的蛙鸣和远处隐约的犬吠,打破了这宁静,为夜色增添了几分生动。

此时,草屋内的徐莉云正低头细数着铜钱,心中计划着明日带着大儿子踏上求学的旅程。

突然,一声沉闷的“咚”响自门外院中传来,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跌落的声音,这突兀的响动惊扰了屋内人的宁静,也让空气瞬间凝固。

张四娃条件反射地要喊出声,却被机警的张老二迅速用手捂住了嘴,动作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

张五丫如同一只灵猫般从床上一跃而起,她的手悄无声息地滑入枕头下,熟练地抽出一根防卫用的棍子,轻手轻脚地递给了已悄然移到门边的徐莉云。

随后,她温柔地将睡眼惺忪的小幼娘抱在怀里,依偎在床边最安全的角落。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张家的男人们各寻棍棒,分散隐蔽于屋内各处,手中的武器紧握,目光如炬。

夜色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尖上,沉闷却清晰。

徐莉云将耳朵贴近门缝,那细碎而缓慢的节奏告诉她,外面只有一个人。

她眼神凌厉地向家人传递了一个信号,张老二领会后,身子紧贴墙壁,缓缓接近门外的不速之客。

那人显然是在外寻觅未果,转而冒险闯入他们这看似简陋的住处。

“吱呀”一声,伴随着老旧木门的轻微抗议,一道瘦削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在昏暗的光线中潜入,企图在黑暗中找到一些有价值的收获。

然而,黑暗并未成为他最好的掩护,因为在这密闭的空间里,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无法逃脱敏锐的感知。

正当那身影缓缓接近床边,手指触碰被褥边缘的刹那,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徐莉云手中的木棍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人的头部!

疼痛让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即身形一晃,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这一声突来的惨叫惊扰了睡梦中的小幼娘,小女孩揉揉朦胧的睡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景象。

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们手持棍棒,脸上写满了戒备和紧张。

她眨着圆滚滚的眼睛,疑惑不解地问:“娘,为什么大家都不睡觉呢?”

徐莉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安慰着,同时示意张五丫继续哄小幼娘入睡,自己则利落地将地上的入侵者提起,轻松地拉出门外,整个过程没有引起小幼娘丝毫的恐慌。

张五丫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沉稳,她没有多问,只是紧紧抱住妹妹,一同进入了梦乡。

夜,依旧深沉,但张家的小屋里,亲情的光芒驱散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

张老二和他两个儿子,肩并肩踏出了门槛,夜风中,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笼光线下拉长,显得既坚定又带着几分警惕。

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只有他们脚步声在空旷的村落间回荡。

众人目光聚焦处,那个企图潜入张家行窃的身影,在摇曳的光影中渐渐显露真容。

竟是张老大!

徐莉云目睹此景,不由得苦笑交加:“咱们张家的事儿啊,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刚刚还把咱们像赶鸭子似的赶出门,眨眼间自己人就惦记上咱们的家当,这脑子里装的,怕不是一出出的谜剧吧。”

张老二闻言,眉宇间凝结起沉思,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想必是张家人瞅准了咱们手头还有些积蓄,这才派了大哥来行窃。这世道,防不胜防啊。”

他紧握着手中那根粗糙的木棍,神情严肃,额头上青筋隐约可见。

在一番深思熟虑后,他猛然挥动手中的棍棒,朝着张老大小腿精准而有力地落下,这一击虽狠,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张老大原本因酒醉而瘫软的身躯,被这一击激醒,痛感让他本能地欲张口呼喊,却只见徐莉云动作敏捷,手指轻轻一抹,张老大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那声未完的惊叫戛然而止,身体随即又一次陷入了沉寂。

站在一旁的张四娃,目睹这一系列变故,牙齿忍不住打颤,疑惑不解地问:“爹,你干嘛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