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缪和王小青都看向了肖裕,也就是这次的卧底。
“等你们找到,他们都被炸死了。”
肖裕嘲讽着出声。
“什么意思?”
王小青和飞缪的脸色都一变。
肖裕不再说话,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飞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淡定从容。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肖钰,只见对方摆出一副鱼死网破、不顾一切的架势。
愤怒充斥着飞缪的胸膛,他气得脸色发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大步向前迈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了过去。
力气异常的大,王小青甚至能听到他肋骨断的声响。
“啊!”
又是一声刺耳的哀嚎。
飞缪蹲下拽着肖钰的衣领,眼睛几乎能喷出火。
“我再问你一次,绑着她们的周围是不是安装了炸弹?”
肖钰捂着被踹断的肋骨沉默。
“不要和他纠结了,快点查,查给他打电话的那个地址是在哪里!”
王小青拽着飞缪起身,脸色有些苍白。
如果是真的话,乔怀谦这次过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飞缪死死的瞪着肖钰,但也只是瞪了一会。
他也不敢再耽误时间,转身疯狂敲着键盘,慢一秒乔怀谦和沈清皖都有可能被炸得灰飞烟灭。
……
“清皖,清皖!”
旁边一直有人在叫她,睡梦中的沈清皖难耐的眨了眨眼睛。
“你快点醒过来!”
沈念念一直用气声和沈清皖说话,声音虽小,但沈清皖能感受到她的焦急和无措。
沈清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场景。
破旧的大楼,墙壁很斑驳,甚至还带着血迹,看起来有些骇人。
沈清皖猛的睁大了眼睛,手脚也条件反射的挣扎。
但一动作的时候,手脚上的痛意和被禁锢的感觉就席卷全身。
昏睡前的场景又窜入了脑袋。
顾月!
沈清皖也彻底醒了神,她看向了旁边的一直叫着她的人。
在看到被绑着的沈念念的时候,沈清皖愣了一下。
沈念念自小就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中宝,在沈默和阮眠无微不至地关怀与呵护下成长。她从未经历过丝毫风雨,生活一帆风顺,宛如温室中的花朵般娇嫩脆弱。
现在遭受到了绑架,她也是被吓得浑身发抖。
“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们,我害怕。”
声音也发颤。
沈清皖低头,错愕的看着自己被绑着的脚。
她为什么会被绑来这里?
在家里的时候,秦碾打电话跟她说乔怀谦住院了,后来她就去了医院,上了电梯。
后来发生了什么?
沈清皖皱紧了眉头,脑袋也胀得浑疼。
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在电梯里面有好多个人,里面还有一股不好闻的味道。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也忘记了。
沈清皖低头思绪着,眼里满是不解。
“清皖!”
沈念念惊恐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啊?”
沈清皖侧头看向了沈念念。
“你是不是被打了?你的脸好肿。”
沈念念眼眶通红的看着沈清皖的脸,眼里带着恐惧。
被沈念念这么一说,沈清皖也觉得她的脸颊有些肿痛。
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还能尝到血腥味。
顾月打的。
沈清皖手有些发抖,她也怕。
为了安抚沈念念的情绪,沈清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安抚出声,
“你不要紧张,我们想想办法,该怎么逃出去。”
沈念念也是被彻底吓破了胆,手和脚不断的发抖,绑着她的链子也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不……行,我害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沈念念无助的看着沈清皖,眼里的泪水也顺着脸颊往外流。
沈清皖刚想说些什么,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人。
脚步声沉重。
“皖皖。”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沈清皖一愣。
孟北在她面前站定。
“好久不见。”
沈清皖低着头,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空气在这一刻好像要凝滞了。
孟北?
孟北一直没说话,安静的看着低着头的沈清皖,许久没用真面目见她,现在真的见到了真人,孟北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沈清皖屏住了呼吸,她缓缓的抬头看向了面前的男生。
不是孟北,和孟北长得不一样。
沈清皖脸色一僵。
迟文?
知道她在想什么,孟北又解释出声。
“不是迟文,是孟北。”
沈清皖瞳孔骤缩,她好似听不懂孟北在说什么,脸上渐渐浮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孟北,你男朋友。”
孟北说着说着就抬手抚摸起她的脸庞。
在摸到沈清皖脸颊上的伤口时,孟北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但很快又被他掩盖过去,他心疼的看着沈清皖。
“疼吗?”
沈清皖猛的回神,她撇开了脸颊,避开了他的触碰。
“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冷淡的声音,带着质问的语气。
孟北动作一僵,沈清皖脸上的嫌弃清晰可见。
想起她以前朝自己笑的模样,现在又看着她厌恶自己的样子。
极致的对比。
孟北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强忍着内心的疼痛,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见过她爱自己的模样,现在看着她厌恶自己的样子。
他怎么觉得,他的皖皖好像换了一个人。
“放我们走!”
沈清皖死死盯着孟北,眼眶也渐渐变得通红。
孟北抬起眼帘,和沈清皖对视。
一痛一恨。
孟北扯出了一个笑容,笑容有些渗人,他起身站了起来。
指腹轻轻摩擦着她脸上残留的余温。
“皖皖,你还是太过单纯了。”
沈清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你既然都被绑来这里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回去吗?”
“你把我们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沈清皖拼命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厌恶和痛苦。
那嫌恶的表情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孟北的心脏,让他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忍再看她这副样子,撇开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