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怀谦经过自己的时候,沈清皖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囚在这里吗?”
乔怀谦动作一顿,眸底的情绪翻复。
沈清皖死死的盯着他,他没有说话。
沈清皖也沉默,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乔怀谦侧头看向沈清皖,眼睛红肿,嘴唇微微发抖。
乔怀谦用力的闭上了眼睛,怕再看下去他会心软,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抽回了自己的手。
“早点睡。”
避而不答,就是了。
乔怀谦大步往外走,脸上的表情沉得能滴出墨。
他不敢看身后的女人,脚步也不由得加快。
走出她的房间,隔绝了身后的视线后,乔怀谦额角都已经渗出了汗水。
里面的沈清皖什么动静都没有,乔怀谦垂眸,眼神有些麻木的盯着地板。
她现在肯定恨死他了。
乔怀谦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脸庞,又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
片刻,往楼下走去。
这一晚谁都不好过。
……
自从离婚后,秦碾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脸颊都瘦得微微凹陷。
秦碾刚离婚没多久,秦家又给他安排了相亲。
也是秦碾妈妈月茹的主意,她着急抱孙子。
秦碾去了,既然结婚他可以爱上林慕,那他同样也可以爱上其她女人。
而且那个女人已经有了新欢了,他可不能落下。
秦碾是这样想的。
他一大早就起了床,准确的来说,他一整晚都没睡。
秦碾一大早就捯饬着自己,尽管怎么准备,秦碾依旧是满脸憔悴。
秦碾也没在意,换了套整洁的衣服就出了门。
按照月茹给的地址,秦碾按时到了场。
秦碾已经是早到的了,但没想到对方比自己到的更快,已经早早在咖啡厅里等着了。
“你好,秦碾。”
秦碾坐在对方面前。
对面的女生突然抬起了脑袋,笑盈盈的看向了秦碾。
“你好,我是林沐。”
秦碾的表情顿时一僵,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面前的女人。
“什么名字?”
“林沐,树林的林,沐是三点水加树木的木。”
林沐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还以为是林慕。
秦碾敛去了脸上的诧异,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月茹没有和他说那女生是什么名字,只是强调是谁谁谁的女儿。
他点了点头,抿了口咖啡。
来的时候还以为会发泄出这些天的郁闷,但一落座后,秦碾脑袋里满是林慕的那张脸,而且完全提不起兴趣和面前的女人交谈。
背着林慕和其他女人坐在一起,莫名的,秦碾心中有一股沉重的负罪感。
秦碾自嘲的吐了口气,自喃自语。
“都离婚了还有负罪感,还真有你的,秦碾。”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声,林沐也没怎么听到。
林沐的五官很漂亮,一张鹅蛋脸,细眉大眼,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有一个小酒窝,她说话细声细语的。
“我听闻,秦先生的前妻叫林慕是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秦碾的瞳孔顿时沉了下去,动作一顿。
锐利的双眸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关你屁事。”
秦碾毫不客气的怼出声,完全忘记了来时的心理活动了。
林沐也没有在意,勾了勾唇,喝了口咖啡。
“既然你们都离婚了,应该也没什么爱意了吧?”
秦碾皱紧了眉头,下颚绷紧。
“我想这场谈话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秦碾起身踹开了椅子往外走,动静有些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林沐也没阻止他离开,只是得逞似的笑了笑。
秦碾脸上的神色沉得可怕,还说什么不能输给林慕,她有对象了,他也必须有。
赌气跑来相亲,结果吃了一肚子火。
秦碾刚转身,熟悉的人影就映入了眼帘。
林慕就坐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也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
秦碾猛的一愣,又看向了旁边的林沐,潜意识怕她会误会,秦碾条件反射的就要上前解释。
没等他开始动作,林慕就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她也没再看他,拿起旁边的包包,起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秦碾心一紧,脚步刚想跟上去,但想到了她和别的男人接吻的场景。
秦碾又僵在了原地没有再动作。
林沐把眼前的场景都映入了眼帘,脸上带着嘲讽的意味。
难道他就没有怀疑,她为什么叫林沐吗?
林沐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再理秦碾,脚步迈向了林慕离开的方向。
……
乔怀谦是彻底把沈清皖给囚在了家里。
为防止她爬窗出门,乔怀谦命人把窗户都给封了起来,就连门口也派人守着。
在皇苑,沈清皖像是飞不出笼的金丝雀,周围都是禁锢。
一连好几天,沈清皖都没有说话,也没怎么吃过东西。
她不说话,乔怀谦也不说话。
她不吃东西,乔怀谦也和她一样。
乔怀谦也没有劝她,只是和她一起承担。
黑沉沉的房间里,压抑的没有一丝生气。
沈清皖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被封紧的窗户发呆。
灯突然被打开。
黑暗的房间顿时被灯光笼罩。
“吃饭了。”
乔怀谦如以往那样把饭菜端进了房间里。
沈清皖没有丝毫的反应,依旧盯着那窗户发呆。
乔怀谦把饭菜放在了她的床头柜上,神情自若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沈清皖往旁边挪了挪,丝毫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
乔怀谦像是习惯了一样,没什么反应,依旧自顾自的出声。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辣子鸡,吃点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声贝再大声一点,她就会被吓到一样。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沈清皖没回应他的问题,扯开了话题。
“还炖了鸡汤,我尝了一下,味道还挺不错的。”
乔怀谦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又扯回了话题。
乔怀谦把鸡汤给捧了过来,还有点烫,他又拿着勺子轻轻的拨了两下,又吹了吹。
“有点烫,等一下再喝。”
沈清皖侧过了头,看向了旁边的男人。
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但眼睛依旧有些红肿,心里只有阵阵悲凉。
“乔怀谦,有意思吗?”
乔怀谦动作一顿。
她没叫他叔叔,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