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填补这个潜在的漏洞。”
冉秋叶皱眉不解:“这不是好好的么,哪会有什么问题?我们和上级领导关系良好,一直以来都安然无恙。”
叶明略显无奈地回应:“问题一直潜藏其中,只是你未曾深入观察了解。
等到真正爆发的时候再去解决,恐怕为时已晚。”
娄晓娥也在旁帮腔:“冉姐,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尽相同。
在医院更多见到生老病死,在学校更容易感受到生机勃勃,在商场则更易察觉金钱利益的较量。
既然叶哥选择这样做,必然是有他的考量。”
冉秋叶尚未全身心投入商业领域,她仍在教育系统中耕耘,现已成为一所小学校长。
长久处于安稳的环境,使她对社会变迁的感受相对迟钝。
她仍然担忧:“可这岂不是在跟人对着干?个体户本就备受争议,若再引起更多风波……”
冉秋叶心中忐忑不安。
回想起那段动荡岁月,尽管叶明曾庇护她免受许多磨难,但她也目睹过身边同事的悲惨遭遇,害怕叶明也会陷入同样的困境。
这是数十年未曾触及的敏感红线,稍有不慎,就会被扣上反动的帽子。
“冉妹,你也清楚我是从香江那边过来的,全球格局都在经历变革,咱们这边正进行改革开放,大洋彼岸meiguo也出现了新的政策走向,这都预示着时代的巨轮即将转向。”
娄晓娥在香江生活多载,对世事变迁有着更为深刻的理解。
她明白叶明所言极有可能预见了未来的趋势,这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大概率方向。
“秋叶,这次行动虽由我牵头,但上级领导已答应牵线搭桥,我不是让你去硬碰硬,估计也就是私下与mouxieren会个面,对方也不会将此事外传,预计一两年内就会有结果。”
叶明诚恳地解释着,他深知冉秋叶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和尊重,才试图说服自己。
在此之前,她对他的一些决策总是默许和支持,而今涉及到可能改变体制的大事,超出了普通百姓的范畴,故而冉秋叶才会反对。
倘若换作不知这段历史的人,恐怕很难有这份孤胆前行的决心。
“冉姐,安心吧,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我吗?还有大领导呢,怎会有风险?就当他是去私下拜访、聊聊天罢了。”娄晓娥深知冉秋叶担忧的是叶明的安全,于是尽力为她消除顾虑。
毕竟,在这样一个相对安宁的社会环境中,人们都不愿生活有太大的动荡。
冉秋叶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看到娄晓娥站在叶明一边,也开始反思自己的立场。
“好吧,你只要记得家里还有叶泽和子璇就行了!”最终,冉秋叶选择了妥协,并提到了家中两个孩子。
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忧虑、关爱和期待,她认同这样的叶明,也知道他必然也放心不下两个孩子,因此这样提醒,让叶明在做决定时能反复权衡。
同时,她也希望叶明能够真正实现目标,至少在她看来,叶明的选择并没有错多少。
“我会小心的。”叶明看穿了冉秋叶眼中的情感。
他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他们已步入老夫老妻的阶段,牵手的动作反倒变得稀少起来。
这一举动让冉秋叶的脸颊泛起了一抹红晕,也让叶明心中微微一动。
适逢此时,冉秋叶站立不稳,朝着叶明的方向倒来。
叶明适时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冉秋叶一时愕然,但她沉浸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享受着这份宁静。
娄晓娥目睹此景,眼中掠过一丝落寞,悄然无声地离开了现场。
“晓娥还在呢!”好一会儿,冉秋叶才从叶明的怀中挣脱出来。
“她走了。”叶明贴近冉秋叶耳边轻声道。
冉秋叶遂转身去找娄晓娥,叶明则整理了一下衣领。
在成功说服冉秋叶之后,也是时候付诸行动了。
另一边,建筑工地上,韩春明却遭遇了困境。
工地上的工人常常干不了几天就悄无声息地离去,而且最近工作效率明显下滑,即便伙食条件优渥也无法挽回颓势。
这让韩春明感到困惑不已。
为了查明原因,他乔装打扮成工人模样,混入了工地内部。
这批新招来的工人对他并不熟悉,加之他早年曾在工地上搬砖的经历,很快便融入了这支队伍。
韩春明踏实肯干,引来了一些老工人的关注。
“小伙子,我看你别这么拼了,工资能不能拿到手还两说呢!”一个叫老李头的老工人忍不住出言提醒。
韩春明并未回应,直至完成手头的工作才走近老李头。
“老李头,为什么拿不到工资啊?公告上写得清清楚楚,每天两元,包吃包住,我看这吃的也不差,怎么可能是假的?”韩春明坐在老李头身边的砖头上,顺手抽出一包廉价的绿叶烟问道。
绿叶烟产自哏儿都,一包售价不过一毛二三分钱。
老李头是个老烟枪,接过韩春明递来的烟。
“前几天,施工现场的门前出现了几个身着工装模样的人,在看到我们在此辛勤劳作时,满面愤慨,提醒我们要小心别被欺诈。”
“这片工地背后的东家势力不小,据说有一批工人被拖欠了一整年的薪水,他们在讨薪时还遭到了暴力对待。”
“当时他们也心有余悸,简短交待几句后便匆匆离去,并嘱咐我们保密,可这工地广阔无垠,人来人往,消息很快就传扬开来。”老李头讲述得栩栩如生。
韩春明听闻后却紧皱眉头。
这块工地才开辟不足一月,何来欠薪一年之久的说法?
况且之前的老工人们都在从事技术难度更高的工作,至今无人离职。
这就意味着那群人的出现并非正当途径。
“你知不知道在哪儿可能碰到那些人?”韩春明继续追问,急于了解这群人的来历真相。
“后来又陆陆续续见过几次,听说工地老板的人发现了他们,已经开始派人寻找,所以他们就销声匿迹了。”老李头语带惋惜,透露出对同样命运坎坷者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