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明媚,何雨柱心情格外舒畅,干活时还不忘哼着小曲。
他和秦淮茹已喜结连理两年,是聋老太太亲自牵线搭桥的。
何雨柱一心只对秦寡妇情有独钟,尽管秦淮茹并不如意,但为了不让自己的侄子孤独终老,贾张氏虽心中不愿,也只能默认了这门亲事。
毕竟拿了何雨柱多年的工资,一直白吃白住,免不了被人诟病。
好在棒梗已长大成人,往后养老总算有了依靠。
虽然日子过得平稳,但秦淮茹一直未能怀孕,这让何雨柱没少受人嘲笑。
“你一个人在这傻笑什么呢?”秦淮茹见何雨柱满脸喜色,便走了过来。
“你不知道吗?厂革委的赵主任栽跟头了。”
“就这事?我还以为多大的喜讯呢,他栽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能没关系吗?姓赵的一倒,叶明还能嚣张多久?他在厂里横行霸道的日子大家都看在眼里,我在他面前就跟个小辈似的,憋屈透了!”
何雨柱借此机会发泄了一通不满。
然而话音未落,易中海板着脸走了过来。
“只要他还一天没倒,你就得在他面前装孙子一天!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这点分寸都不知道把握?”
叶明这些年的行为让易中海印象深刻,即便他现在仍是市革委的一员,就算真的倒台了,易中海也不会没事找事去议论他。
好不容易日子有点盼头,易中海不想再生波折。
“我说柱子,你这是被他吓破胆了吧?他早晚有那么一天,你就安心等着看好戏吧。”
何雨柱并未把易中海的话放在心上。
而秦淮茹则显得谨慎得多。
“听壹大爷的准没错,咱们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管别人那么多干嘛。”
“好好好,我听你们的就是了。”何雨柱嘴上答应,却暗地里四处打听赵主任的消息。
仅仅数日,各单位革委会主要负责人的档案都被逐一审查,不少人纷纷落网。
四九城上空弥漫已久的压抑气氛也因此消散了许多,变化显而易见。
两天后,叶明也接到了消息,被停职接受调查处理!不仅市革委的职务被解除,连带着轧钢厂代理厂长的位置也被一并剥夺。
消息传出,北新桥地区一片哗然。
叶明的形象在大家心中根深蒂固,如今从云端跌入尘埃,北新桥一带的居民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当消息确认无误后,轧钢厂甚至有人自掏腰包买了鞭炮,在厂门口痛快地放了一场。
此事迅速传遍南锣鼓巷,也传进了叶明的耳中。
“他们怎么能这样啊,你做这些,可是”
“罢了,跟他们怄气无益,压抑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好好放松一下。”
冉秋叶愤懑不已,而叶明却显得毫不在意,对此仅是淡然一笑。
这几年间,他既需掌管数千人的大企业,又要竭尽心思与革委会的诸位周旋,其中辛劳唯有他自己深知其味。
眼下难得有闲暇时光,叶明十分珍惜这份宁静的生活状态。
“你真的没事吗?何时会有消息传来?上面的人真的不会为难你吗?”
冉秋叶始终放心不下。
坊间流言四起,牢狱之灾已是轻判。
就凭叶明这些年所做的事,若论严重程度,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明安抚道:“安心吧,我何曾骗过你?若有大事,现在也不会让我安然在家等候消息了。
结果很快就会出来,趁此机会,我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息。”
说着,叶明从家中取出两瓶陈年茅台,跨上自行车出门而去。
冉秋叶知道他是去找关大爷和破烂侯饮酒解闷,也就没再多言。
院子里的邻里们向来对他们家保持着界限分明的态度。
即便是中院的韩大嫂,也极少与他们家有所往来。
如今叶明遭遇风波,幸灾乐祸者不在少数。
然而,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一家,毕竟虎虽落平阳,余威犹在。
每得空闲,叶明便会提着好酒拜访关大爷,二人对饮谈心,这习惯已雷打不动。
破烂侯失意后转行做起了收废品的买卖,历经沧桑之后,他对生活的理解早已通透无比。
经过这些年的交往,三人竟成了不分年龄、无所不谈的至交好友。
平日里,他们最常讨论的就是各自收藏的老物件。
叶明在古玩方面的见识和积累似乎是天赋异禀,而关大爷和破烂侯则是凭借自身摸爬滚打才练就的眼力和经验。
尤其是关大爷,在古董鉴赏这一行的眼界和直觉无人能及。
即便如此,对于古玩的认知,叶明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和知识储备仍让他自叹弗如,许多连关大爷都不知晓的典故,叶明却能随口道出,令关大爷惊叹不已。
至于破烂侯,在京城也算是知名的大藏家,但在关大爷和叶明面前,他也只能虚心受教。
小懒猫前些年被父母接去国外读书,关大爷一直独居。
破烂侯每日得空便会上门陪关大爷喝两杯。
“呵,今儿个带的是杜康?破烂侯,这是又有收获了不成?”
“您老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破烂侯笑着将那顶破草帽随意搁在身边的桌子上。
数年间,他的穿着打扮未变多少,倒是关大爷的头发添了许多白丝,所幸身子骨还算硬朗。
“别卖关子了,到底得了什么宝贝,还不快拿出来给咱瞧瞧?”
“只是一件明代青花小碗,怕入不了您关大爷的法眼。
其实今日来找您,是有一桩要紧的事要商议。”
破烂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关大爷罕见地见到他这般严肃的样子。
“怎么着,出啥大事了?”
“您老果然机敏,倒不是我的事,是叶明那小子遇到麻烦了。”
关大爷一愣,紧跟着眉头深锁。
叶明这些年做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一件件一桩桩,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昧良心之举,但他们清楚其中的曲折内情。
他们也曾劝过叶明,日后一旦清算起来,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恐怕难以洗脱罪名。
他们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即便站出来作证,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说什么也不能让叶明蒙冤啊!”
“话虽如此,咱们欠他人情,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欠他的人情,但咱们说的话,有人肯信吗?”
正当此时,门外探进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师傅,您和破烂侯在聊什么呢?”
“哦,春明回来了?”看到来人,关大爷面露喜色。
几年前意外收下的徒弟,听说下乡做了知青,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师傅,我一回来就急匆匆来看您了。”
“嗯,就两手空空来看我?”
“嗨,这不是刚回城还没找到工作嘛。
师傅,我在外面好像听到您说有人蒙冤了?出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
韩春明满眼好奇地靠过来。
“去去去,有这时间多琢磨琢磨你的工作问题,操这份闲心干啥?”
“工作上的事我无需担心,我们单位程建军他爸有点门路,能帮我们在食品厂捞两个名额。”
“食品厂?我记得叶明是轧钢厂的代理厂长吧?”
“叶明?”
当关大爷口中提到这个名字时,韩春明微微一愣。
这个人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在北新桥那会儿,还没下乡插队之前,叶明可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没少干些损人利己的事。
早年间两家关系尚可,但自从叶明成了革委会的一把手,家里就严禁他与叶家来往。
对叶明的印象,韩春明可谓印象深刻。
不明白自家师傅和破烂侯为何跟他有所交情,而且看样子,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正疑惑间,叶明手握一瓶茅台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