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歌第二天早早来到林溪瑶的店里上班。
“老板,需要我干点什么?”林雨歌站在货架前,望着纹着花臂的李强问道。
“叫啥老板?叫姐夫!”李强大嗓门一声,林雨歌原地一个哆嗦。
李强交代了林雨歌每天必做的打扫整理工作,然后把货物清单表,售价,进货价格的所有单据摆在林雨歌面前。
“你姐过些日子要生宝宝了,我可能会有些忙!这几天我在店里,你把这些单据价格好好熟悉一下,有不懂的抓紧问我,等你姐生孩子了,店里的生意就要交给你了!”
“啥!?”林雨歌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林雨歌来店里不到半个月,林溪瑶肚子里的宝宝就突然发动,她被送进医院产房,生下了一个白胖胖的小男婴。
自林溪瑶生下宝宝,李强更是化身为宠妻狂魔,有时他人虽在店中,但心中时常挂念家中的妻儿,每天经常要在门店,家庭之间往返数趟。
再到后来,李强索性将店门钥匙和钱柜钥匙全部扔给林雨歌,当起了甩手掌柜。
林溪瑶夫妻的态度,一度让林雨歌心生怀疑,她不知道,他们夫妻对她是真心信任,还是试探。不管怎样,林雨歌觉得这是很好的锻炼自己的机会,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让溪瑶姐失望。
李强不在店里的日子里,林雨歌不负期望,把店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她把每天的进出账目记得清清楚楚,下班后再把每日店里的收益账目,送到林溪瑶家里。
转眼到了林雨歌发工资的日子,李强给林雨歌发了几百元的工资,工资不多,但这是林雨歌第一次真正工作挣到钱,她拿着工资开心地回到家里,把钱交给林母。
“雨歌挣这点工资不容易,她是个稳当孩子,她的工资就由她自己存着吧!”
林父的话,让林雨歌内心柔软处,受到些许触动。
对于林父的情感,林雨歌内心一直纠结矛盾。她想起曾经自己以喝农药威胁父亲,父亲都依然不改本性,经常出去喝酒,回家和母亲打架。
林雨歌有时觉得父亲根本不配做父亲,内心也曾憎恨过他很长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学习成绩下降,有很大程度也是受他影响。
虽然她的家庭很不堪,但每次只要林父给予林雨歌一点温暖,林雨歌便能重新燃起,对未来的希望。
所以辍学后的她,在自我疗伤后,立马就去挣钱。她以为父母缺钱,有了钱就不会再吵架,可是今日,当她把自己的工资交给父母,他们却又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这让林雨歌内心感到茫然。
高中快开学时,林雨歌在第一中学的朋友们得知林雨歌辍学,齐齐来到林雨歌所在的百货店里。林雨歌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有些失落与尴尬。
她们一伙中,黎萧被第一高中重点班录取,其余几人有的和黎萧同校,有的成绩不太理想,上了职业高中,不管怎样,她们都是有学上的,这都要比林雨歌好上很多。
她们一起聊天,大家看到林雨歌情绪有些失落,便安慰林雨歌,即使林雨歌不上学了,她们依然还是永远的好朋友。
林雨歌微笑着应和着,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她们这一行人,会在这一次的分别后,朝着不同的方向越行越远。
开学后的一个周末,林雨歌正踩在凳子上整理高处货架上的货品。
“你好,帮我拿一台吹风机吧!”
店门打开,一道清澈的男声随着脚步走进店里。
“好!我这就帮你拿!”林雨歌从凳子上下来,从货架拿了一台吹风机,转身递给顾客。
“您看这台怎么……”
林雨歌转身,到口的话,因见到眼前的人而忘了说出口。
“林雨歌?你这是……”沈乔看到林雨歌站在这里很是惊讶。
“我在这里上班呢!”林雨歌强挤出笑容说道。
“……哦!”沈乔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半晌回答道。
沈乔付了钱,拿着吹风机走出了门,店里恢复了林雨歌一个人的安静场景,林雨歌望着门外,擦擦眼角的泪水,继续干活。
林雨歌17岁这年,已经在林溪瑶店里工作了两个年头,现在的她俨然已成了一名熟练的售货员,并且已经有了独立开店的经验。
17岁的花季年龄,在大多数的男孩女孩还在上学时,也有一部分和林雨歌一样早早退学的女孩儿,村里这时候就已经开始有媒婆上门提亲了。
她们往往被父母安排相亲,遇到顺眼,门当户对的人家,两家便早早定亲,到了法定年龄,女孩儿就被男孩儿娶回家,这都已经成了村里很平常的事。
林雨歌如林母当初所说,女大十八变。
十七岁的林雨歌,除了腿上有青痣的缺陷外,脸蛋出落的格外娇俏明媚。她的身边虽不乏追求者,但林雨歌却内心自卑身上的缺陷,并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并且她也不甘心早早成家,平凡地度过一生,她总觉得自己还太年轻,应该多学点本事,以后才能生活得更好。
一日李强来到店里,正巧有供货商厂家打来电话。李强接听电话,片刻通话完毕后,他对着正在整理货架的林雨歌说道:“供货商那边有个新型产品培训会,要出门培训一个月,你姐自己在家我不放心,你要不要去?”
“啥?出远门?我想去!”林雨歌一听到出远门顿时来了精神。
自林雨歌辍学后,她便直接来到林溪瑶的店里上班,工作几年,虽有假期,但她却从来没出过远门。
林雨歌知道这是自己增长见识的一次大好机会,她回家说服父母后,便把这件事真正定了下来。
临出行的前一天,李强对着林雨歌千叮万嘱,毕竟这次培训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林雨歌一个女孩儿他着实有些不放心。
林雨歌见魁梧如李逵的李强如一个老妈子般唠叨个没完,直接说道:“姐夫我都十七岁了,能照顾好自己了,你就放心吧!”
“好!生活上我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但很重要的一条你要答应我,就是出门不准谈恋爱!外面骗子很多,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我没办法向你爸妈交代!明白吗?!”李强半是劝说半是威吓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怕担责任,我会很小心的!”
林雨歌为了摆脱李强的喋喋不休,满口答应道,可是内心却早已暗暗做好了打算。这次出门正好快要赶上林雨歌十八岁生日,在那之前她一定要叛逆一回,找一个看着顺眼的帅哥来一场早恋,来结束她十八岁前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