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二十年过去，吃了他们无数小灶，这两个小混蛋竟然连证都考不过！
很是让道教协会的长老们丢了不少人。
看到白老不甘不愿的点头，钱涞和金宝对视一眼，啪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两人异口同声，啪啪啪磕了三个响头后，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宋棠。
期待中又夹杂着几分忐忑，他们没有天赋，年龄还都三十好几了，是外人眼中废物中的废物。
像宋棠这样天才中的天才，堪称妖孽一般的存在，会愿意收他们为徒吗？
宋棠也是没想到才刚刚想广收门徒，就有人跑来拜师。
她稍微有点惊讶，但也不是来者不拒。
“我收徒不看天分，不看年龄，也不看性别。”若是妖界没搬走，她甚至可以不看物种。
当年她的无名山也是有几只小妖的，一觉醒来别说小妖了，连只野兔都没有见着。
听到宋棠这样说，钱涞和金宝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欣喜，有戏！
“但是……”果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两人脸色顿时又一垮。
宋棠自然看到了两人脸上的忐忑，她敛容正色道：“我有三不收，为非作歹者不收，滥用道术者不收，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者不收。你们若是做得到，我就收你二人入门。”
这么简单？
这三不收的意思翻译一下，不就是只要人品没问题就收？
不看道术天分什么的吗？或许宋棠是不知道所谓天分差，到底可以差到什么地步。
钱涞咽了咽口水，刚想问出口就被旁边的金宝扯了一下袖子。
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金宝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说：“师父不愧是师父，不像那等只看天赋不看人品的俗人。师父说的这几点，我二人自然做得到。你说是不是？”
说着用手肘杵了杵钱涞，钱涞赶紧点头，大声保证道：“我钱涞向祖师爷立誓，若是有朝一日利用所学道术为非作歹，必遭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本想暗示钱涞说点好听话，没想到他来了个狠的，直接断了金宝企图蒙混过关的小心思。
他一咬牙，也不甘落后，赶紧跟着举手立誓。
宋棠伸手阻止了他，金宝浑身一紧，难道是嫌弃自己太慢没诚意？还是说看出了他一开始的小心思？
却听到宋棠说道：“忘了跟你们说了，我不拜祖师爷，拜的是山神。若是你们投入我门下，也要跟我一同信奉山神。”
宋棠话音一落，两人都有些犹豫。
这里可是道教协会，哪里有人不拜祖师爷的？
偏偏这个能教他们道术的人，就是个这样的异类。
“那我们可以一边信奉山神，一边信奉祖师爷吗？”钱涞小心翼翼地问道。
信奉祖师爷三十几年了，突然换山头，他总觉得有点欺师灭祖。
宋棠故意没说话，两人表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发自内心信仰山神，其余的我自不会管。”
她此次收徒，主要是为了帮玄门延续传承，收集信仰之力只是顺带。
所以钱涞二人有一个还是多个信仰，影响其实不大。
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他们大概无法成为自己的虔诚信众。
明明只是过来考个证，走的时候不仅带走了道士证，还带走了两个道教协会的老大难。
“你们要听师父的话，跟着师父好好学习道术，不得偷懒。若是叫我们知道，你们因宋棠年轻就不尊师道，偷奸耍滑，仔细你们的皮！”白老背着双手，站在道教协会门口。
看着从孩子已经逐步步入中年的两人，内心的情感复杂不已。
“也就你们运气好，才得了这样的机会。”小胡子老师用手指虚点了两人几下，“今天过后宋棠的本事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多得是天赋异禀又年轻的人跟你们竞争。你们若是表现不好被退货，我们是万万不收的。”
原本还喜气洋洋的两人，被两位长辈一番敲打，顿时后背一紧。
今天确实是他们运气好又拉的下脸，没看到其余人都是又羡慕又犹豫的样子，怕是不用今天过后，很快就有人追着宋棠喊师父。
钱涞跟金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那张不年轻的大饼脸，确实是没有半点竞争力。
一阵凉风吹过，两人才惊觉背后都湿了一片。
金宝向前一步，郑重保证道：“我等必谨遵各位前辈教诲，多谢前辈们多年来对我等的照顾，这些我们都铭记在心。从今往后我们一切都以师父为先，若哪日做了对不住师父的事情，不必各位前辈出手，我们先行自我了断。死了也让我们在地府受尽折磨，不得转世投胎。”
玄门中人哪怕是丧尽天良之辈，这种毒誓也是不敢随便立，因为是必然要应誓的。
两人三番两次发下毒誓，可见其决心。
钱涞在一边猛点头，他也不管周围有许多人围观，直接跪下对着台阶上的数位前辈，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金宝也同样如此，起身时两人眼眶都有些红红的。
这些年他们早已把道教协会当成自己的家，每年都会跑来这里住上一两个月备考。
在这里，他们还有专用房间。两人最遗憾的就是，至今都没拿到这张特殊的道士证。
与普通的蓝色纸质道士证不同，这个金色金属版道士证是玄门高等人才才有的证件，也是对他们能力的认可。
只有这个证才能真正以道士名义除魔卫道，可惜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只有一张最普通的道士证。
“还是那句话，诸位若是有意与我学习绘制符咒，可来江城山神庙找我。”宋棠对着众人拱了拱手，“我在江城，恭候诸位。”
带着新鲜出炉的两个徒弟离开了道教协会。
“师父，咱们现在去哪儿？”钱涞和金宝两人都很穷，日常赚的钱几乎全部都用于维持道观基本开支。
所以这次过来，只有一人开了车，还是因为所处位置实在太偏，不开车根本出不来。
钱涞站在自己破旧的面包车前，一脸的窘迫。
金宝殷勤地帮宋棠拉开了车门，等宋棠上去了才坐到了过道另一边，一副随时给宋棠服务的样子。
钱涞坐到驾驶位上，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转头看着宋棠解释道：“师父，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买辆好车给您开。”
宋棠从来不在意这些身外物，又怕伤到徒弟的自尊心，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然后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让他看了眼地址。
钱涞和金宝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京都相当于他们另一个家，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宋棠住的是别墅区。
还是京都最贵的别墅区之一。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沉默了。他们好像一不小心，抱了一条了不得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