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没发现,现在人少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祠堂外面正在悠闲喝茶的宋棠。
宋棠的年龄看起来也就跟董子博差不多,在场大多数都算是她的长辈。
如今长辈们都站着,她却稳稳坐着,就有几人面露不悦。
董成军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再次咳了咳把众人的注意力拉过来:“这位姓宋,你们尊称她一声宋大师即可。”
能打通地府的,即便跟自己孙子差不多大,董成军也不敢托大把对方当毛孩子。
“爸,这谁家孩子啊,不会是大哥的私生女吧?”董娟一向看不上那个,天天拿着破相机拍来拍去的大哥。
一年有大半都不在家,一不小心搞个孩子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小姑,就我爸那驴脸,要不是我刚好像我妈,也不知道得长的多磕碜。”董子博洗涮起那个不靠谱的爹,一向是有点大逆不道的。
谁让他天天不着家,家里家外都是他妈一手抓。
今天要不是以为董成军有事,他妈铁定舍不得离开他们家的瓷器厂。
可以说这个家没他妈,得散!
“怎么跟你小姑说话的?”唐丽横了董子博一眼,又轻拍了他胳膊一下,越过他来到董娟跟前,“董泽这人你还不了解?也就一张嘴利索点,胆子那是比老鼠还小,脑子更是不大好使。”
“也就你这个亲妹妹觉得他有几分能耐,外面哪家姑娘瞎啊,能看上他?更何况还是如此漂亮的小姑娘,人家娘不得是个绝色美人?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非要过董泽这独木桥,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被唐丽一番指桑骂槐气了个够呛,董娟怒气冲冲跑到董成军跟前,撒娇道:“你——爸,你就不管管她!”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狗样子董成军能没数?可不就是儿媳说的那样。
能娶到唐丽这么能干还不嫌弃他的儿媳,已经是祖上保佑了!
所以董成军才敢把家里大部分生意全都交给了儿媳,也正是因此小女儿才一直跟儿媳过不去。
“好了好了,说正事。”董成军无视了女儿的无理取闹,将宋棠说的事情转述给在场众人。
“什么?你是说您高祖父和高祖母在地下要离婚,还是这位姑娘说的?”
“哈哈哈哈,大伯精明一辈子,老了老了竟然还相信这种鬼话。”
“族长的高祖父,我们应该叫什么?”
“老祖宗要离婚,真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扯淡的笑话!”
宋棠就猜到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就因为董成军恰好看到她出现的方式比较独特,才会这么容易就信了。
要证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还不容易?
宋棠二话不说直接拨通了董老爷子的电话,得知这边是自己的后人,董老爷子赶紧把上次在直播间解释过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没想到自己想象当中的震惊、恭敬、小心翼翼什么的,统统没有,反而换来了众人一致的嘲笑。
给董老爷子气得,差点从电话里钻出来掐死这些不孝子孙。
“哈哈哈哈,演技这么差还敢谎称是我的老祖宗,我是你的老祖宗还差不多!”董子博捧腹大笑,笑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几人没注意到的是,原本在角落乖乖晒太阳的董老爷子那个108岁的孙子,忽然冲着这个方向喊了一声:“爷爷。”
因为这位时常乱喊人,有人听到了也没太在意。
电话那头的董老太爷被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副随时还能再死一次的样子。
他脑子里转了一圈,飞快想出了对策,“宋大师,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帮你在地府宣传,我保证至少给你拉一千,不,拉一万信众!您能不能帮我把这小子送下来?我要替他爹妈好好教训教训他!还敢当我祖宗?我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祖宗!”
董子博就在旁边,自然听到了这话,他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可以。”
“宋大师,您别急啊,我再好好劝劝他们。”董成军生怕宋棠生气。
他们这里的人极其讲究家族观念,也都有各自供奉的大师,像宋棠这么有本事能够直接打通地府的。
别说见了,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用了。”宋棠摇摇头。
董成军一下子就急了,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宋棠走到了董子博跟前。
问了句:“地府一日游,有兴趣吗?”
“走啊,谁怕谁!”董子博看都不看爷爷快眨抽筋的眼睛,径直往前迈一步,以示决心和勇气。
宋棠点点头,捏着董子博的胳膊就往祠堂走。
“大师,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不要跟他计较。”生怕宋棠将人送入地府,就不带回来了,董成军着急的出了一脑门子汗。
“放心,保证完璧归赵。”宋棠摆摆手,脚下顿了顿又掏出一盏灯,回头道,“这盏灯让至亲之人拿着。切记千万不能灭,不然他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价值一万信仰之力的一趟,这真·金孙,她非送下去不可!
至于灯灭了人回不来,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董子博罢了。
谁知董子博根本不怕,甚至冷哼了一声!他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还有什么地府,还回不来,他倒要看看怎么个回不来法?
他老老实实跟着宋棠走进了祠堂,随后就听到后面啪的一声,祠堂的所有门都关上了。
董子博刚想回头去看,宋棠已经拍了一张引魂符在他身上,然后一巴掌将他的魂魄打了出去。
董子博回头就正好看到,宋棠扶着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下。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一摸,手直接穿了过去。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董子博现在才终于有点怕了,他一脸惊恐。
早知今日,何必嘴贱,让你惹自己祖宗!
“走吧。”宋棠拉着董子博单手开了一个小小的通道,拎着董子博就跳了下去。
祠堂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进来一看,发现董子博垂头坐在椅子上,而那位所谓的宋大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