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他死死地盯着谢砚书。
谢砚书抬手端过来一碗汤,不顾他的伤势,直接强硬给人灌下去。
“你也别怪我,少爷吩咐了,小姐跟周家的婚事在即,身份不能暴露。
你既然管不住嘴,那我便帮你一把。”
男人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旁边的人转身想跑,却被绳子扳倒,缩在地上打滚。
谢砚书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解释:“别白费力气了,平常就打不过我,更何况是现在?”
那人害怕的缩成一团,指着那药说:“你给他喝的是什么?”
谢砚书:“没什么,断子绝孙药罢了。少爷不希望你们的后代来找他报仇。”
被割掉舌头没什么,一听是这药,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他还要传宗接代,怎么可以断子绝孙!
穆颜礼,好狠毒的一颗心!
谢砚书继续杀人诛心:“你们也不用担心这事,你还没娶妻子吧?也省的祸害别人姑娘。”
另一个成了亲的听他这么说,当即抢了药,灌入口中。
嘴里喃喃道:“我愿意喝,我愿意喝!”
他喝掉了,他的家人才能安康,他的孩子才能成长。
谢砚书看着他将药喝下去,直到碗底都一干二净。
才悠悠补充:“你家里的儿子,不是你的。”
“什么?”咔嚓一声,碗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好像是……你堂哥的。”
谢砚书补上最后一刀后,又给他腿上来了一刀。
“话也说尽了,你们能不能活命,就得看造化了。”
两人死狗似的被丢了出去。
谢砚书将刀子擦拭干净,重新收了回去。
换了一身新衣服,去给穆卿卿复命。
“大小姐。”
穆卿卿抬眼看着神清气爽的谢砚书,果然人有了盼头,立马就精神了。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
穆卿卿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开始赶人。
“下去吧。”
他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有些话,还不是时候。
谢砚书眼眸微敛,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穆卿卿待人走后,便朝着偏房走去。
里面的陈设简单明了。
一张桌子,几把椅子。
一张大床上锁着一个男人。
穆颜礼精致端庄的衣服被换下来,穿上了穆卿卿喜欢的鲜艳色。
他生的好看,大红色更衬他。
将他的瑰丽浓稠的容貌发挥到极致,失去自由的穆颜礼半躺在床上。
美人在侧,穆卿卿陡然生出不该有的阴暗心思。
若是将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折辱的像阿黄一样,岂不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情。
她的眼眸中闪过兴奋。
“阿礼你还好吗?”
她的称呼都变了,显然没有在将他当成兄长来看。
穆颜礼:“穆卿卿你这是做什么?”
锁着他?
想玩禁忌?
他以往怎么不知道,她对自己包藏了这种祸心?
心中五味杂陈,看穆卿卿的目光说不出的难以言喻。
他不怪她,是自己有地方没做好,让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她最近抗拒跟周沛深成亲,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自己逼迫她太紧,才想着反抗?
这么一想,穆颜礼心中的那点郁闷顿时烟消云散,甚至对穆卿卿生出了几分好感。
“你若是不想嫁给周沛深,这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不过即便不嫁他,你也不能得偿所愿。”
再怎么说,我们名义上还是有些关系的。
穆卿卿只顾着打量眼前的美人,寻思着该订做怎么样一个漂亮的笼子,来囚禁她的金丝雀?
完全没有深思对方的话。
随口回到:“能不能得偿所愿是我的本事,阿礼就不必操心了,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着,我会对你好的。”
穆卿卿确是一日三餐都给他最好的。
穆颜礼听到穆卿卿要对他负责,一时之间心中压制不住的欣喜。
反应过来又唾弃自己。
可仔细想想,二人有没有血缘关系。
即便是真的在一起,也不是……
“你这么做,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深思熟虑?”
是玩玩,还是真心的?
穆卿卿斩钉截铁道:“我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阿礼这么说是看不起我?”
她俯身掐住男人的脸颊,迫使他抬头看她。
对上男人深邃又怪异的眼神,穆卿卿压下心头的疑惑,自信道:“你放心,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穆颜礼并没有露出自己想要看到的神情,反而压抑中带点兴奋。
穆卿卿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随后立刻甩开他的脸颊。
动作粗暴的在对方脸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穆颜礼那张脸,破碎感瞬间拉满。
穆卿卿看到这一幕,陡然意识到他的想法。
这不就是……
以为自己在强制爱?
穆颜礼抬手摸上自己的脸,疼的他轻咳一声。
没想到卿卿还有这种癖好。
以前看着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怎么长大了这么歪?
无妨,他皮糙肉厚,被她打几下,抓几下,也是忍得过来的。
她变成这样,自己也有责任。
穆卿卿抿唇,有些难以想象的看着穆颜礼。
见他似有期待,不由得全身一个激灵。
他倒是接受能力强。
穆卿卿没有将话题挑明,他这样想也好。
只要乖乖的待在这里,怎么都好。
既然喜欢,那她便送给他一份大礼。
在开口穆卿卿的话带上来柔情,故意引诱一般。
“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穆颜礼眼睛一亮,故作矜持。
这就忍不住要给自己送礼物了?
罢了,她情难自禁,便让她做吧。
穆卿卿颇为无语的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穆家人,脑子向来不正常。
她对外宣称穆颜礼有急事出门去了。
竟然没有半个人怀疑。
那个穆闻玥更是为了周沛深的事情,天天气的跳脚。
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现在是府中第一人。
“大小姐,拍卖会的邀请函。”
谢砚书双手递过去邀请函,神情越发恭敬。
只有穆卿卿知道,他这副恭敬的皮囊之下藏着怎么样的野心。
“周沛深会去吗?”
谢砚书手指微动,语气沉静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