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街上。
两道身影拦住了苏昌河的去路,神情阴鸷。
“病死鬼,谢繁花。”
苏昌河打量了一眼来人,冷笑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里都能碰上。”
说话间。
病死鬼谢繁花已经挥舞着两把黑刀,纵身一跃,朝着苏昌河刺去。
寒光一闪。
只听见“叮”的一声,双方默契的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
“今天是没有吃饱饭吗?这样的刀法可完全不像那个谢家的繁花啊。”
只是一个交手。
苏昌河就判断出谢繁花受伤了,而且伤势绝对不轻。
“是嘛?”
“那你尽管来试试看。”
谢繁花只感觉胸口气血翻涌,强忍着将一口鲜血咽了回去,气势不减分毫。
“既然遇到了,总归要表示表示。”
“你也算是谢家这一代的翘楚,我若是把你杀了,想必老爷子就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苏昌河手中的匕首一闪,继续朝着谢繁花攻去。
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苏昌河的每一次攻势都是凶险异常,谢繁花但凡有一个疏忽,就可能身死当场。
叮!
叮!
叮!
双方的兵器不断的碰撞,火光四溅。
谢繁花不断的挥刀抵挡苏昌河,嘴里不时的发出咳嗽声,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
很快。
谢繁花再也压制不住翻涌的气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一口鲜血直接吐在了黑刀上。
气息萎靡。
“谢千机!”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要等我死了才出手吗?”
眼看自己已经落入了下风,谢繁花只能对着身后的同伴大喊。
“方才我一直在观察苏昌河的寸止剑,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些破绽,还请繁花兄为我开路。”
谢千机对着谢繁花点头示意。
“好。”
谢繁花没有任何的怀疑。
手中两柄染血的黑刀从中一合6,竟是直接组成了一柄双刃长刃,冲着苏昌河打了过去。
刀势汹涌!
凌厉的刀气裹挟着血气,霸道而又妖艳!
“愚蠢!”
面对谢繁花最强的一刀,苏昌河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还收起了自己的寸止剑。
目光中也满是鄙夷,还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危险!”
一时间。
谢繁花心中警铃大作,却又不清楚危险来自哪里。
嗖!
谢繁花只听道身后传来一阵破空声,一根羽箭竟是直接洞穿了他的脑袋,自眉心处飞了出来,溅出一片红白之物。
噗通!
谢繁花的尸体跌落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不甘心。
“他是谢霸最钟爱的徒弟之一,杀了他,就等于和谢家宣战了。”
谢千机收起机弩快速的走上前,将射出去的箭矢处理干净。
“不!”
“人虽然是我杀的,可谢家要宣战的不是我,而是苏家!”
苏昌河俯下身,手中的匕首一挥,竟是将谢繁花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这家伙的尸体你带回去,免得让谢家的那些家伙看出端倪。”
“有道理。”
“不过谢不谢那个家伙和苏暮雨打了一场,然后就没有了踪迹,他的离开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少了一柄很不错的刀,这确实是一个麻烦。”
苏昌河有些头疼的抓了抓脑袋,手中的匕首却是闪过一道寒光。
“嘶!”
匕首毫无预兆的刺在了谢千机的肩膀上,让后者倒吸一口凉气。
“演戏自然要演全套,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苏昌河笑着拔出了匕首。
谢千机吃痛的捂住了伤口,向后退了两步:“跨过暗河,便能抵达彼岸。“彼岸之处,不再是长夜,而应有光明。”
“啪!啪!啪!”
十分突兀的掌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吓得苏昌河和谢千机头皮发麻。
“是谁?”
苏昌河与谢千机脸色难看,眼神露出前所未有的狠戾。
“不愧是暗河的送葬师,这份心机与手段,当真是让人惊叹啊!”
赵玉清的身影缓缓的出现,眼眸中又带着几分吃惊。
苏昌河未来会是暗河的大家长,这一点他很清楚。
可他所熟知的剧情在十几年后。
现在的他对于苏昌河成为暗河大家长的剧情,只能够靠现有的线索进行分析猜测。
直到现在。
赵玉清才彻底的看明白。
苏昌河看似是为了保住苏暮雨的性命,所以一直在左右徘徊,听命运苏家。
实际上。
苏昌河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颠覆整个暗河。
“是你。”
“你不在客栈守护好雨墨,怎么又跟上来了,还是不相信我吗?”
看到来人是赵玉清,苏昌河皱着眉头。
“放心。”
“雨墨她刚睡着了,不会有事的。”
“蛤?”
赵玉清与苏昌河的问答,却是让一旁的谢千机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毕竟慕雨墨可是暗河这一代公认的第一美人,暗中不知有多少的仰慕者。
可从来没有人追求过慕雨墨。
因为他们都听过一个传言,慕雨墨一心想要嫁给苏暮雨,而苏昌河却是偷偷的爱着慕雨墨。
可现在。
慕雨墨睡着了这句话,竟然出自眼前的这个人,而苏昌河好似早已经知晓。
“嘶!”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跟慕雨墨是什么关系?”
直到肩上的疼痛感再一次涌上心头,谢千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赵玉清的眼中充满好奇。
“你,该走了!”
忽然。
苏昌河的声音自耳旁响起。
谢千机能明显的看到,苏昌河那满是笑意的脸庞下隐藏的杀意。
“啊对对对,我该走了。”
谢千机明智的选择了离开。
因为一时的好奇而丢了性命,这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谢千机果断的扛起了谢繁花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你!”
等到谢千机离开,苏昌河慢悠悠的捡起了谢繁花的脑袋,刚要开口,就看见赵玉清对着一旁挥出了一道剑气。
“道士?”
“暗河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假道士?”
一个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让苏昌河再一次防备起来。
“望城山,赵玉清。”
“有意思。”
“望城山这样的名门正派,竟然跟暗河的送葬师搅和在一起。”
来人十分好奇的打量着赵玉清,语气中满是惊讶。
“是你?”
“慕家家主,慕子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