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大军终于返回了许昌,曹亮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拜见曹操,因为他知道曹操会有很多事与曹昂交谈。
当夜,曹操大宴群臣,整个大殿热闹非凡,谁都能看的出,曹操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无不兴奋非常,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才作罢。
曹亮深受曹操父子信任,又是曹氏亲族,自然少不了曹氏和夏侯氏的灌酒,又因曹亮与许多外姓将领交好,太史慈等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所以不出意外的,曹亮被灌醉了,连自己怎么回的府都不记得了。
直到第二天正午,曹亮才捂着发疼的头醒来。蔡琰连忙送来醒酒汤让其服用,心中无事的曹亮当即耍起了小脾气,要让蔡琰喂他才肯喝。要不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别管年龄大小,每个男人心中都存着一份天真。
蔡琰拗不过曹亮,只好无奈的扶起对方,端起碗送到嘴边,然而曹亮却把头一甩。在蔡琰不解的眼神中,曹亮悄悄的说了一句。即便已是多年夫妻,蔡琰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羞红。
“你如今身居高位,怎还如此轻浮。”
曹亮嘿嘿笑道:“官威那是用在外面的,在家里面对你们,可没有什么车骑将军,只有你们的夫君曹亮。”
蔡琰虽然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但心里很是甜蜜。曹亮虽然好女色,家中姐妹众多,但曹亮并没有喜新厌旧,对待她一如既往的体贴。如此乱世能得此良配,怎不叫蔡琰心喜。
只见其端起碗喝了一口,羞红着脸向曹亮凑去。。。
一个小时之后,曹亮才心满意足的推开门走了出来。后院的莺莺燕燕们顿时围了上来,曹亮还没与他们互动多久,很快便有人来报,曹操请他入府。
同样的后院,同样的小亭,同样的一壶温酒。
曹操头上的白发逐渐增多,脸上的老态也比之前重了不少。毕竟今年已五十多岁的曹操,还在骑马征战,身体已有些吃不消了。
“修明来了,过来坐。”
曹操见到曹亮,笑着招了招手。
“见过叔父,见过大兄。”
曹昂起身回礼,三人坐下后。曹操开口道:“当我在北方听到你们平定了江东很是欣喜,没想到修明对于水战也如此精通。”
曹亮哈哈大笑,对着曹操挤了挤眼道:“都是叔父教导的好。”
曹操愣了一下,同样大笑出声。自从年初回到许昌,便有许多人进言汉帝封曹操为魏王。曹亮知道这是曹操的意思,原本以为顺理成章的事,可没想到一直被其视作肱骨的荀彧跳出来反对,言大汉从没有异姓封王的先例。不过荀彧势单力孤,而且曹操封王,手下众人皆能水涨船高,谁又能反对?最终曹操如愿封了魏王。不过他与荀彧之间却出现了裂痕。
如今曹操官威越隆,手下之人见他无不胆战心惊。就连曹昂也是规规矩矩,但今天曹操才知道,不管他官职如何,在曹亮眼中,他依然是对方的叔父而非魏王。曹亮这番胆大无礼的举动不但没有引起曹操的反感,反而让曹操感受到了难得的亲情。
“你啊你,如今年龄渐长,家中子嗣众多,已是人父,却还是如此的轻浮,不见丝毫的稳重。”
曹亮顿时叫屈道:“叔父这话亮可不认同。稳重那是在人前才需表现,如今面前的都是亮的家人,又何必娇柔作态。”
曹操开怀大笑,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笑过了。
“好了,今日喊你来,是想与你商讨一下建书院的计划。详细说说吧。”
虽然曹亮之前已经在信中说了很多,不过曹操还是想让曹亮当面详细说明一下。
曹亮并没有先说书院的事,反而开口道:“侄儿建议叔父修整洛阳,日后迁都洛阳。洛阳位于大汉的中心,连同四方都很方便,地理位置极为重要,这是许昌无法比拟的。”
曹操点头道:“不错,我也有此打算。已经让陈群前往洛阳查看。”
见此曹亮接着道:“首先我们要明白,无论是纸质的书籍还是建造书院,目的就是打破世家对于知识的垄断。让百姓也有能够学习的机会,从而诞生大量的人才,不但能解决大汉用人的需要,也可成为一股制衡世家的力量。但做此之前,取士的方式也要改变。举荐制当废除,要不然百姓即便有了学识也当不了官,反而会对大汉带来更大的危害。所以侄儿建议科举。”
曹操眉头一扬,好奇道:“何为科举?”
曹亮微微一笑道:“由国家出题,统一考核,视成绩来选拔人才。”
曹操闻言皱眉沉思起来。
曹亮接着道:“侄儿建议考核分成三步。第一是童试,十三岁以下皆能参加,录取一定的人数,考中者才有资格继续进行第二步,也就是乡试。一样录取一定的人数,之后才会让这些人齐聚京都,参加最后的考核。并决定出前三名,上殿面君,由君王出题再考核一次,看看三人的能力再进行官职的安排。”
曹亮喝了口水道:“对应科举,侄儿也将书院分成三级。第一便是由各地的读书人开设私塾教授幼童,等考中童试后,才能进入州府的学堂,也就是侄儿打算在各州郡府建立一所大型的学堂,由当代大儒执掌院长,每所书院至少要能容纳千人才可。其一人无法教授如此多的学生,那么想要当院长的人,就要自行解决这个问题。比如利用他们自己的关系找一些教导的老师。这能够成就他们桃李满天下的愿望,想必无人会拒绝。”
曹亮停了些许,等曹操消化一下自己所说的话后才继续开口道:“等到定都洛阳后,叔父可在洛阳建造一个更大的书院。此为大汉读书学子的终极目标,叔父可取个名字,比如太学等等。这里的老师必须要大儒才可胜任,考中乡试的学子可以录取一些人进入学习。”
等待良久,曹操才深吸了口气:“修明的想法不错,层层递进,能进太学的人,学识方面定然不差。只是会有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