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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的嘴反而闭得更紧了。

莫沫面对他的不配合,再次使用强硬手段捏开他的嘴巴,将手中的东西推了进去。

面对三番几次的冒犯,银时骤然睁开眼睛。

他的眸中升起几分怒意。

然而,下一秒,银时愣住了。

莫沫刚刚塞入口中的东西,慢慢融化成香甜的味道,驱散了之前鸡汤面带来的不适感。

莫沫将手中的一盒糖果,塞入银时的手中,开口哄着眼前的银·小孩·时,道:“刚刚是我不对,碧绿果实做的果汁软糖,送给你。”

显然,银时的气性很大,又重新闭上眼睛,不看莫沫。

但是,他的双手却紧紧攥住装糖的盒子。

“对不起。”

银时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莫沫又重复了一遍。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莫沫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国相长,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因为你的身份,我总是下意识把你和我划出距离,就算是相处,也会时刻考虑身份之间的差距。”

她不再考虑银时记不记得,随心自顾自说出此刻自己最想说得话语。

“或许你不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精神职能中蕴含你的情绪,所以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可是却忽略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是真心。”

“所以,当突然感知不到你的情绪时,我那一刻有些迟疑,首先考虑是该怎么去回答你的问题,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莫沫重新露出笑脸:“我不知道现在亡羊补牢,算不算为时不晚。”

“今天的所有表现都是我真实的性格,没有隐藏,也没有因为感知到你的情绪就做出违心的行为,所以……”

莫沫叹了口气,勾唇,状似无奈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态度,我也没法改了,毕竟……”

全部在今天暴露完全了。

“铃铃……”

微冷的风从上方的洞口吹拂下来,带动发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也止住了莫沫接下来的话语。

银时的眼眸不知何时睁开,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莫沫的脸。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欢喜、气恼……等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

许久,他开口打破沉默:“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句话已经没有了任何冷漠,而是带着一份显而易见的控诉。

莫沫愣住了。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银时:“国相长?”

银时的目光始终坚定地与莫沫的眼神对视,那双眼眸中的雾气逐渐散去。

就像是主动拨开那层伪装包裹自己的迷雾,将最真实的内心世界展现在莫沫面前。

他继续说道:“敏说你会上来找我,我一直在d9等你,可是等了好多天,你都没有出现。”

为了这句话,他拒绝了南之卿回去王庭总部的请求。

即便是他拿出光晅的口令,也没有任何动摇。

莫沫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或许知道莫沫在想什么,他说:“我没有失忆,没有被人夺舍,更没有人格分裂,我只是在生一个人的气。”

“这个人曾经说要来找我,结果却失约了。”

因为生气,所以才做出了有些幼稚的欺骗行为。

银时直勾勾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看得莫沫十分心虚。

让她不自觉低头,再次垂眸看着地面。

她没想到敏那家伙会直接跟国相长开口说出她会找国相长的事情。

“对不起,我忘记了。”

那时候,十五号的事情、贾里斯多德的事情、陆虚的事情……太多的事情夹杂在一起,她确实忘记了。

这一点确实是她的不对。

周围的气氛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瞬间冷了下来。

莫沫又连忙道:“我在比赛前,记起来了,当时就给敏打电话,说想要去见你,但她说你不方便见面,而且很快就要回王城。”

“我又给你发了信息,你并没有回,之后晚上联系觉明,他说,你已经回王城了。”

空气开始变得异常安静。

唯有银发上系着的铃铛在微风带动下,不时发出“铃铃”的声响。

“如果……”

银时喉咙微动,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连带着精神职能上的所有情绪也一同消失。

他问:“我真的回去了王城呢?”

即使莫沫说会遵照自己的内心,跟他相处。

他屏蔽了她的感知。

他……想要她真实的答案。

“去找你。”莫沫重新抬起头,认真地回答,“我早就想好了,等区域战结束后,就请假去王庭总部找你。”

虽然是罪犯,但是,成为监狱战参战的人员可以特批七天假期外出。

当然,手腕上的微脑必须佩戴,这样能保证随时定位到你的位置,防止逃跑。

并且有意外情况发生,实施电击,比如想要拆卸监控的微脑等行为。

莫沫继续说道:“我欠国相长你一只烤兔子呢,我还想说对你说,那些食物很好吃……”

莫沫顿了顿,不再躲避银时的视线,盯着他,道:“国相长,我这人不喜欢误会,也不喜欢遗憾,那么多事情没有做,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去找你。”

这次反倒是银时开始垂眸,避开莫沫的注视。

莫沫短短时间内说出的三遍“找你”太具有杀伤力。

银时的气息完全乱了。

那些危险期内被暂时压下的欲翻涌升腾而上,一点一点扰乱着他的思绪。

比之前的更要……他完全无法保持理智。

“唔……”他抬手捂住脸颊,低低呻吟一声。

意识到什么,他忍不住透过指尖的缝隙,看了莫沫一眼。

视线之中的莫沫看起来有些疑惑。

银时飞速起身,踉跄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能被她看到那副模样。

银时的脚步飞快,却在下一秒,被人轻易追赶过来。

那人一脸关心地问道:“很难受吗?还要不要冰块?”

银时停下脚步,极力抑制住涌来的难受感觉。

“莫沫,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可以在这里待过七天,以前的危险期也是这样一个人在禁闭的空间度过,我并不需要人陪。”

驱赶的话语让莫沫愣住。

还没反应过来,那些精神职能也在拼命将她向外面推,带着一股急切。

这态度一下好一下坏,简直变化地比翻书还快。

莫沫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

过了一会儿,她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走。

银时望着莫沫离去的背影,紧咬嘴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莫沫的气息在他视线之中之中消失。

在他的感知中逐渐远去。

直至完全消失。

银时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虚弱地跌倒在地。

他紧咬牙关,直到刺痛传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那抹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恍惚间,银时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一幅画面。

高大的男人背对自己。

他的头发如夏日午后的阳光洒在金色的麦田,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银时,族中只剩下我们。”男人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回荡,带着浓重的悲伤。

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平复情绪,又像是在等待银时的回应。

随后,他缓缓回头。

他的面容在光与影的交错中变得有些模糊。

唯独那一双金眸中在逆光中如同黑暗之中最明亮的那颗星星,散发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光芒。

让人不由自主地向往,靠近。

他说:“我们这一生,直至死亡,都不会有可以陪伴我们度过危险期的伴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