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是真的体虚了,看见佳人都力不从心。
阿箬都怀疑是不是药下得太猛了。
正心虚呢,愉贵妃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让她缓一缓,阿箬也就收了手。
正巧,如懿被关起来后,终于可以开始选秀了。
三年一次的选秀之前皇上顾及着如懿都没有选,这下好了,宫里都是老面孔都看腻了,也该来些新面孔充实后宫。
此事全权交由曹琴默操办。
真是个举国欢庆的好日子。
在曹琴默的提议下,纯妃复位又变成了纯贵妃,慎嫔也成为了慎妃,两人共同协助曹琴默完成此次选秀。
进忠陪着皇上在御花园散步,皇上最近也是清心寡欲,他看着园中萧瑟的风景,也心生喜欢。
突然听到几声啜泣声,皇上敛了心神,上前去查看,就看到绛雪轩里,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趴在那边哭,周围好像全是写满了字的纸。
再凑近一看,居然是意欢,意欢嘴里念叨着他的诗,字字哀痛,泪流满面,旁边有一瓶早就被打翻的酒壶,浸染了字帖……
皇上说:
“这舒嫔怎么变成这样了?”
“皇上许久不见舒嫔了吧?可能……是舒嫔思念成疾,皇上要不去见见?”
“一个醉鬼见了也没用,等她酒醒了再召来。”
“奴才遵旨。”
等皇上走后,意欢一改刚才的醉态,擦掉了眼泪,看着桌上的抄写御诗,她伸出手狠狠地撕碎,然后一把火把这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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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轩起火,也没什么怪的。
还好没真烧起来,发现的及时早早扑灭了。
曹琴默重赏了发现火情和积极救火的宫人。
曹琴默感觉意欢变了些,那日之后被召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又能宠爱着她,居然如此放心。
意欢接连留在了养心殿半个月,连自己宫里都没有回。
这期间也传来其他消息,比如翊坤宫里,没舌头的凌云彻把如懿给咬了,如懿惊吓之余头痛欲裂,一下子病的起不来床。
曹琴默听着嬷嬷汇报,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两个人的恩爱纠葛可比皇上和如懿有意思,而且居然这么快。
“凌云彻以下犯上,打死了扔出宫去吧。”
曹琴默想着凌云彻是再也不想受辱了,才想出如此极端的举动。可这样一来,如懿身边岂不是没人照顾?
这可怎么办?
如懿可离不开别人的伺候,万一就这么轻易死了怎么办。
这事她征求了进忠的意见,进忠想了想,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
“奴才倒是有个人选,主要是人老实,上辈子奴才也见她待在娴嫔身边。”
“浣衣局的一个姑姑,叫容佩。这不是快选秀了吗?前几日还听秦立说使了点银子,想去娘娘们身边伺候着。可是您一直没安排,秦立也不敢擅动,娘娘意下如何?”
“既然是上辈子的旧主,那也是有缘,叫人拨了过去伺候吧。”
“奴才遵命。”
选秀还有很多过程,各地挑选了入选的人员,送到京城里来又要花时间。
容佩心心念念想要离开浣衣局,为此送给了秦立不少银子,之前得罪了他,吃了不少苦,才想着小心翼翼讨好他生怕秦立真不搭理她。
这下使的银子有用了,秦立真把她调出了浣衣局,秦立领着她,笑眯眯地说:
“姑姑好福气呢,这次把你拨到了翊坤宫当差,翊坤宫是什么地方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是,奴婢明白,多谢秦公公费心。”
容佩待在浣衣局本来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自然没有和别人打交道,也一直没打听过宫内的消息,自然不知道宫内现在是谁得宠,她现在能相信的也只有秦立了。
她只粗粗了解过,一个翊坤宫,一个承乾宫,都是宠妃住的地方。
承乾宫里住的是愉贵妃娘娘她倒是知道,现在是后宫的掌权者,对待下人也和善,就连浣衣局那里也收到过曹琴默命人配置的药膏。
那翊坤宫,能差到哪里去?
可当她来到翊坤宫门前的时候,顿感不妙。
翊坤宫宫门口还挂着两个破布灯笼,灯笼被风吹一吹就嘎吱嘎吱地叫了起来,门口守着的侍卫也是了无生气。
活脱脱一副要闹鬼的样子。
“秦……秦公公……”
“两位侍卫大人,这个是新来的容佩,拨过来服侍娴嫔娘娘的,已经和愉贵妃娘娘知会过了。”
“进去吧。”
侍卫的目光上下扫了一眼,就打开宫门让他们进去。
秦立笑眯眯地走了进去,高声喊着:
“娴嫔娘娘在吗?秦立来给您请安了,您的新宫女容佩到了,愉贵妃娘娘吩咐了,要您悠着点,别再惹了皇上生气了。”
“……”
宫里并没有发出响动,秦立自顾自地就行礼退下了。
容佩拉着秦立,慌张地说:
“秦公公,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姑姑可别污蔑人啊,你就那么点银子,够去哪家宠妃那里?咱就不说愉贵妃娘娘那了,慎妃娘娘那开价也有足足十两,就你那三瓜两枣也想去?做梦去吧!”
秦立一把挥开容佩,大步走了出去。
容佩想要追出去要秦立还钱,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侍卫现在还算客气,他说:
“请姑姑回去照顾着娴嫔娘娘。”
“……”
容佩被挡了回去,侍卫们把门锁上。
容佩胆战心惊地站在院子中,宫门嘎吱了一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朝服披头散发的如懿,她阴暗的眼神看向容佩,声音沙哑地说:
“进来……”
“……”
容佩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意欢再次来拜访曹琴默的时候已经成为舒妃了,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但嘴角带着笑貌似心情不错。
“给姐姐请安。”
“舒妃妹妹恭喜啊,如今也是妃位了。”
意欢笑着摇了摇头,说:
“一物换一物,还算值得。我要做的事,用我的生育能力来换,也算各得其所?”
“什么?”
“姐姐,我在皇上面前,喝下了九寒汤,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
舒妃笑着说,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她努力想要风轻云淡,可眼泪还是划过了脸颊,
“我好痛啊……皇上为了避人耳目,让我留在养心殿养病,直到恢复正常才让我出来。姐姐,这样的皇上,不是我曾经记忆的样子了。”
“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我只能这样,让皇上更相信,更亲近我。”
意欢擦着眼泪,眼里是曹琴默没见过的偏执与疯癫,
“只有那样,皇上才能……”
“意欢,我知道你恨,可是这件事需要徐徐图之,不能着急。”
曹琴默知道她要说什么,杀掉皇上固然容易,可皇权那样巍峨,总得把后路都搞明白才能整不是么?
好好一个喜好御诗的人变成这样,皇上真是功德一件。
舒妃在皇上面前把玫妃和陆沐萍都卖了,皇上自然是不想再见到这些人,全部打发到了慈宁宫,以侍疾的名义给太后添堵。
舒妃一脸只要为了皇上什么都可以的样子,让皇上征服欲爆棚,即便是乏力也愿意和舒妃在一起。
太后被关起来许久了,要不是这次事,曹琴默都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
仔细思索了一下自己还有没有去太后面前炫耀的必要,思索完之后想想还是等皇上驾崩了之后,这太后要是还活着就去吧。
毕竟还不知道这老太太还能整出什么花活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