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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人耳目,曹琴默叫人弄塌了撷芳殿里二阿哥的住处,从里到外连罚带连坐一堆人全部丢进慎刑司拷问,一大早就不在了。

所以送永琪上学堂这个重任就交给了永琏。

永琏或许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弟弟平时看起来老成稳重,实际上居然有起床气还爱赖床。

那几个太监就差磕头了死活不起。

“五阿哥您就起吧,要是迟到了奴才就得挨手板子了。”

“再睡一炷香功夫。”

“五阿哥,五阿哥……”

永琏都忍不住笑出声,推了推身边的永琪,说:

“五弟,还是起来吧。”

“……”

永琪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下床叫人给自己换衣服。

太监们热泪盈眶,第一次见五阿哥起得那么利索,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把二阿哥给供起来,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带上早膳装盒里就急匆匆地走了。

宫里安静了下来,永琏坐了一会,才下床换衣服。

“给二阿哥请安。”

一个太医被五福领着走过来,

“愉贵妃娘娘吩咐要给二阿哥好好诊脉一番。”

“请便吧。”

二阿哥坐在椅子上,太医给他诊脉,沉吟片刻,才说:

“恕臣多嘴,二阿哥最近心神不宁似有受到惊吓之状,才引发哮症,待微臣开一些安神进补的药,二阿哥最近还是要多休息才是。”

“知道了,多谢太医。”

“臣告退。”

“二阿哥,早膳已经备下了,有您以前爱吃的春饺,要不要尝一尝?”

春饺让他想起了以前他们几个还在撷芳殿的日子,永璜总是借着各种理由来找他,就是为了看魏嬿婉。

而魏嬿婉也总是很有耐心的回复永璜,耐心地照顾自己,当时不少人都说得了哮症活不过十数岁,可他也快到弱冠的时候了。

也到了……婚嫁的时候了……

可是他的身体……真的能撑过去吗?

他看着下人端上来的春饺,闭上眼是回不去的日子。

皇额娘,儿臣已经开始想您了。

曹琴默趁着这次人心杂乱,又把后宫里面的下人清理了一遭,宫女到了年岁的就给银子出宫,太监不老实搞小动作的直接打一顿丢出宫去。

本以为这次皇上还会出面,结果皇上一直没有动作,完全就是默认了曹琴默的行为。

撷芳殿的事也调查了明白,她亲自去向皇上汇报:

“皇上,臣妾查明白了,那宫女是二阿哥身边嬷嬷的表侄女,昨夜她能进得去房间,是那位嬷嬷开的门,这才让二阿哥犯了哮症。”

“很好,那就诛九族吧。”

皇上淡淡的说,

“既然敢如此冒大不韪,那就要做好承受天威的准备。”

“臣妾遵旨,那就按皇上说的办吧。”

“海兰,你说是不是该给永琏指婚,以断了有些人非分之想。”

“臣妾想,这得看二阿哥的意愿,听说最近百官都在举荐,不妨先把画像送去,让二阿哥看看可有满意的。”

“也是,总不能指了婚连福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皇上对这个唯一的嫡子总归还是有偏爱的,当即就叫人送了好多画像去承乾宫给二阿哥挑选。

永琏看到画像的时候感觉反胃,捂着嘴跑到门外竟然吐了出来。

“二阿哥!二阿哥!二阿哥您怎么了?”

周围人见永琏居然吐了连忙围了上来,还好承乾宫一直有太医驻守,听着响动立刻出来把脉,见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还好,二阿哥只是心绪牵动,你们说什么了?”

“没有啊……”

“赵太医劳烦您再看看呢?”

“对啊赵太医,再多看看。”

赵太医听着周围宫女太监叽叽喳喳烦不胜烦:

“还质疑本官的医术?我还能有错?”

“可是上次五阿哥只是晚起了一会,您说他体虚……”

“还有五阿哥去小厨房偷吃,吃不下晚膳您说他胃虚……”

“……你们!”

“噗哈哈哈……”

永琏听着周围人说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擦了擦嘴角,直起身。

周围人都眨巴着眼看着他,担心他是不是病的都糊涂了。

“二阿哥,您没事吧?”

“无碍……劳烦你们,把那些画像都拿出去吧。”

“奴婢遵命!”

曹琴默一回来就看着几个宫女怀里的画卷,问:

“怎么回事?”

“给愉贵妃娘娘请安。回娘娘的话,刚刚二阿哥看到这个感觉不适,就让奴婢们拿下去了。”

“先放本宫那里吧。”

“是。”

曹琴默走到永琪的书房看永琏。

永琏翻着书,心思不在书上,手上只是机械地翻着页。

“二阿哥,您是不想挑福晋吗?”

“愉娘娘……”

二阿哥眼睛又红了,就算快弱冠了,他也只不过是个失去了额娘的孩子,受到这种惊吓实在是难以接受。

曹琴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若是不想选福晋,那我替你回了去。你且安心在这住着,我这里也算是清净,下人都没有坏心思。”

“愉娘娘已经帮了我多次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谢愉娘娘。”

“曾经皇后娘娘也曾庇佑于我,这点不算什么的。”

“只是这次,我想自己解决。只希望愉娘娘还能留我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曹琴默感觉永琏语气不对劲,可她又想不出来什么原因,只能安慰他:

“无妨,你想住多久住多久,皇上那边我会去说的,给你的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你若是不想住在这便叫下人领你去。缺什么只管跟下人们说。”

“多谢愉娘娘。”

————————

过了几天,永琏去上朝。

曹琴默去到咸福宫看望小高。

小高面色看起来还行,总归不像之前灰败的样子。

小高叫人搬了桌子到床旁边,曹琴默抱着永璐坐在腿上,两人边看永璐画画边聊天。

“你现在也出息了,我听别人说,皇上准备让你摄六宫事了,要不是我还占着皇贵妃的位置恐怕你就要成为皇贵妃了。”

“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指望着您身体好点替我分担些,从前协理六宫的时候还好,现如今所有事都压在了身上,可真累坏了。”

“你现在地位又不是配不上,说什么矫情话呢!”

小高翻了个白眼,然后看着永璐,

“我现在就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娶妻生子就好了。”

“真是朴素的愿望,难得你能说的出口。”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皇贵妃娘娘这么说我,可是伤了我的心呐。”

曹琴默假意擦了擦眼泪,顺便看了一眼永璐的画,愣了一下,她抱着永璐,一脸严肃地问:

“六阿哥,您画的是什么?”

“怎么了?”

小高问,不知道看到永璐画了什么居然能让她脸色突变。

曹琴默刚要再问,突然外面有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哭喊着说:

“愉贵妃娘娘不好了,二阿哥在朝堂上亮刀把自己脸划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