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蛮夷的存在就像是被忽视了一般。”
百里锦书不解的看着顾如珩。
这个问题她昨晚想了很久，可都得不到答案。
顾如珩听完后，坐到了百里锦书旁边：“这个啊，说来话长。”
“你也知道蛮夷地广人稀，又经常打架劫舍，所以其实朝堂上一直看不起那些蛮夷人，只当他们是厉害一些的土匪。至于你舅舅，我听乔都护说，定北侯虽然对他们的存在很是头疼，但那些人骚扰北疆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那些蛮夷更喜欢羌城，所以他并不用太注意那些人。”
百里锦书皱眉：“可这终究是隐患，万一那些人突然想攻打北疆，那不就完了。”
“不会的。”顾如珩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
百里锦书：“为何？”
顾如珩表情无辜，双手一摊：“因为穷。”
百里锦书：“......”
她刚动了动双唇，想到了连树都没有的北疆，又闭上了想反驳的嘴。
也是，她要是蛮夷，有羌城在，怎么可能会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羌城也是北宁国土了，她好奇问道：“那羌城现在可被骚扰过？”
顾如珩摇头：“没有，之前那一仗的余威尚在，他们不傻，不会在这种时候惹事。”
蛮夷一草原的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五十万，而那场战争北宁与南辰就各有五十万人参战，如此大的阵仗，他们平时就算在嚣张，那时候也要暂避锋芒。
百里锦书想通后便不再多问，对着顾如珩说道：“今日天气不错，顾大帅不如给我做做苦力？”
“这个啊，可以是可以，只是......”顾如珩故作为难的样子：“有没有奖励？”
百里锦书：“......”
顾大帅脸皮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厚的？
“你想要什么奖励？”
“这个啊......”顾如珩一副奸商的模样：“亲我一口！”
百里锦书挑眉看着顾如珩，还以为他能提出多过分的要求呢。
“吧唧！”
利落干脆，毫不犹豫。
百里锦书的举动快到顾如珩都愣了一下。
百里锦书见他呆滞的表情，噗嗤一笑，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俊颜，调侃道：“这可是你说的奖励，怎么现在是不愿意了？”
顾如珩回神，笑眯眯的说道：“愿意啊，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刚才太快了不算，你再亲一下。”
“咳咳咳。”
百里锦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对着顾如珩翻了个白眼，自己道行还是太浅了。
“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我亲你......唔！”
“不要！”百里锦书连忙阻止。
这家伙真是没完了！
“我去找阿灵，你自己骑马过去。”
说完，百里锦书就直接离开了，也不管身后之人挽留的眼神。
......
最后在顾如珩的争取之下，百里锦书依然没有改变与尉迟灵结伴的想法。
“顾大帅今天没事干吗？”
马车中，尉迟灵挽着百里锦书的手，问道。
百里锦书：“嗯，今日无事，便过来帮忙。”
“哦......”
百里锦书听着尉迟灵低落的语气，转头看着她：“怎么，不想他去？”
尉迟灵歪头靠着百里锦书的肩膀：“那倒不是，就是顾大帅要是在的话，阿灵就不能一直待在师父身边了。”
百里锦书闻言摸了摸她的头，“阿灵随时都能找我呀。”
尉迟灵摇头：“那不一样，阿灵想和师父单独待一会儿。”
她仰头看着百里锦书，眼眸晶莹，可怜巴巴的说道：“而且师父与顾大帅是夫妻，总是不一样的，若是你们聊的开心了，怕是就忘了我了。”
“怎么会？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忘了你呢！”
百里锦书笑的温柔。
这时，车外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是顾如珩。
“阿灵作为小辈，当然是要多偏爱一点儿的，怕是到时候被遗忘的就成了我了。”
尉迟灵听到后嘴角含笑：“就是因为是小辈，才不好在长辈说话时上前啊。”
顾如珩：“是吗？那到时候师爷多叫着你一些，也好听听你这几天都学了些什么。”
尉迟灵：“好啊，那到时候我正好拉着，让师父看看这几天我的进步，师父可不能不理我。”
两人你来我往的，百里锦书夹在两人之中，听出来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
她勾唇轻笑，心里觉得有趣：“好啊，那就听听这几天阿灵都学到了什么。
“好呀！”尉迟灵点头眼中闪着得意的。
马车之外，顾如珩脸上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他心中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在打到林地后，暂时退到了暗处。
百里锦书看两人表面和谐，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临时搭的棚子里拿了锄头。
“地里那些毒都处理干净了吗？”她看着给她递水桶的施空问道。
施空：“处理干净了，属下还带人去远的地方查看了一番，现在这附近都没有毒。”
百里锦书：“好，辛苦了。”
施空受宠若惊的低头：“谢大人夸赞。”
百里锦书：“......”
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拘束，她之前第一次接触施空就发现了，施空沉默寡言，还很容易害羞，属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一种人。
施空见她一直看着自己，脸红了红：“属下先退下了。”
百里锦书点头：“去吧。”
“是。”
百里锦书拿着工具出去的时候，顾如珩立刻将东西接过：“给我就行。”
尉迟灵上前挽着百里锦书，望着眼前这一片草地：“师父这次先从哪里开始？”
百里锦书环顾一圈，顺嘴提问：“你觉得先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尉迟灵一愣，接着仔细看了一圈后才指着西边最边缘的地方说道：“这里吧。”
百里锦书看着那个方向，草长得不是很好，她挑眉继续问道：“为何？”
尉迟灵：“那些草相较于其它地方看着弱小太多了，应该是水太少了，先去那里洒水，等着走之前再浇一次水，说不定能改善呢！”
百里锦书笑着点头，“听起来不错，不过想改善这种状态，只能循序渐进，切记不可急于求成。”
尉迟灵听着百里锦书的话，耷拉下脑袋：“是，徒儿知道了......”
顾如珩看着尉迟灵吃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阿灵还是要虚心学习啊！”
顾如珩将虚心学习咬的极重，脸上的幸灾乐祸都快掩饰不住了。
尉迟灵看着顾如珩的表情，立刻露出可怜的表情：“是阿灵太笨了，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记不住......”
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
百里锦书看见后瞪了一眼顾如珩，连忙安慰她：“阿灵资质聪颖，怎么会笨呢？是师父从没与阿灵说过这个，不怪你，你说是不是？”
百里锦书回头给顾如珩使眼色，让他说话。
顾如珩：“......”
装！就知道装！！
顾如珩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顺着百里锦书的话说道：“对！你师父说的对，阿灵天资聪颖，一点儿都不笨！”
“真的吗？”尉迟灵抱住百里锦书，脑袋搭在百里锦书肩上，接着对顾如珩露出一个挑衅意味十足的眼神，嘴上语气却是带着惊喜说道：“只要师父不嫌弃就好。”
可谓是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发挥到极致，偏偏顾如珩一点儿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