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额...”百里锦书真没想到小姑娘会这么问，感觉自己怎么回答都有些问题。
“战场太危险了，还好表哥回来了。”
“哦...”小姑娘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原来是兄妹呀。”
百里锦书尴尬的点头说道：“不是...是兄妹。”
“哦，好可惜啊。你们两个看起来好般配呀。”一旁的小胖子也插嘴道。
“表哥和表妹也可以在一起呀！”一个小孩也在一旁说道。
“哪有...哪有哦...”百里锦书摆手说道，怕小孩子们再说什么更加吃惊的话，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听哥哥讲他打仗的故事吧。”
“好！”众人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回去。
慕程秋收敛眼眸低下头没有说话。
......
百里锦书和慕程秋周围的小孩在父母呼唤他们回家后才各自散去。
百里锦书看着收摊的吴伯伯问道：“吴伯伯以后还来这里吗？”
吴伯伯停下动作说道：“今年在这，明年就不知道来不来了。老了，还是想回家乡......”
百里锦书：“您不是本地人？”
吴伯伯点头：“是啊...我是元山人，年轻时来的京城。”
慕程秋闻声说道：“元山，元山过后就是北疆了。”
百里锦书常年在京城不知道元山但因为舅舅一家知道北疆就是舅舅一家驻守的边关，她惊讶的说道：“吴伯伯竟然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的？”
吴伯伯和蔼的说道：“那里之前不景气，就想走远点闯闯。”
吴伯伯收拾完东西说道：“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出来了，这几十年也就给父母奔丧的时候回去过。连我娘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我现在穿的这身破衣服是我回去那天邻里乡亲们给我的，说是我娘一针一线给我缝的。这好几年了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了我也不想换，我老了，想穿着它回家。”
百里锦书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吴伯伯一个人回去吗？”
“嗯，我儿子刚在城西开了糕点铺子，也算是在这皇城里扎了根，稳定下来。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等到了家还能和我娘说说这元山以外的地方。”吴伯伯的眼眶发红笑着说道。
“当年就是因为那里太乱了才离家的，后来在京城稳定下来，想接她过来，可娘不舍得离开那方土地，不愿意走。后来从家乡寄过来几封信，说定北侯自从到了北疆，北疆就安定了下来，元山也安稳了，慕小将军我想问问您，定北侯和您都不回去了吗？”吴伯伯的语言诚恳。
慕程秋点点头说道：“不回去了，皇上派了江氏父子前去。不过老人家放心，江氏父子也是武将肯定会和我们一样的，您别担心。”
吴伯伯凝望着慕程秋良久，末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带上自己的东西慢慢离开了，“我们百姓没什么大的抱负，就是想有个安稳地方生活，有口热乎饭吃......”
他的声音由近到远传进了百里锦书和慕程秋的耳朵里。
百里锦书听着他的话突然想起北疆之前应该也有不少武将......
两人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所以也没在原地待着，沉默的回了太师府。
刚回去百里锦书就看见百里翎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没太在意，环顾四周没发现慕氏和慕太师便走到慕夫人和慕老夫人的面前问道：“外祖母、舅母，我阿娘去哪了，怎么不见她人？”
慕老夫人温和的声音说道：“你母亲和你外祖在你们两个离开不久后就去书房了，这也好一阵子了，再不出来都该回去了。书书要不你去把他俩叫出来。”
“好。”百里锦书答应道。
......
百里锦书刚走到书房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发出一声巨响。
百里锦书瞬间停下了动作，里面的吵闹声正巧被她听个正着。
“我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你可曾有过半分愧疚之情。”慕氏拼命压抑着怒气。
“你故意把岁轩拦在城外，故意给我下药，让我和百里翎成婚，逼走岁轩，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父亲。”
慕太师气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你是为了你的权势，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和百里家有任何关系。”
“百里家有什么不好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何必非要那个穷小子。”慕太师的声音带着不解。
“培养感情......你口中的培养感情是你在婚后给我下药，让百里翎强暴我，还是怀孕后拿岁轩的命威胁我把孩子生下来。说啊...你倒是说清楚是哪一个！”慕氏满腔怒火终于爆发，大声吼道。
“你和百里翎已经成婚了，何来强暴一说......”
屋里的争吵还在继续，但里面巨大的信息给了百里锦书当头一棒，她感觉自己耳朵嗡嗡地已经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慢慢退后几步，看着紧闭地书房，百里锦书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跑到没人的地方，百里锦书大口的喘着气，像是刚被救上来的溺水者，心脏像被人揪着一样疼。
天底下哪有不疼孩子的母亲，除非这个孩子的出生本就不被期待。
“难怪...难怪...”百里锦书的眼前已经模糊了，大滴眼泪滑落脸颊。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百里家这么多人想让她死，为什么她的母亲不待见她了。
她的出生本来就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