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就有人附和。
很快丫头群里就有几个丫头权衡完利弊之后,做出了选择。
又有三个小丫头,也从丫头群里爬出来,我见犹怜的跪求谢晓灿收下她为奴为婢。
一个跟着说自己不讨主母喜欢,回去要被打死。
一个说主母有意给她定亲,将她嫁给一个乡下傻子。
还有一个竟然说,自小就打定主意不成亲,求家主夫人成全。
而其他的丫头们,有的鄙视,有的羡慕其勇气,也有的冷眼瞧着不动声色,留在原地观望。
管她是何理由。
她们被人被人打死,她就得同情收留吗?
她又不是圣母。
谢晓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松澜院中丫头婆子很多,并不缺人手,且姑娘们都是家中金枝玉叶养着的小姐,哪里有给人做婢子的道理……”
谢晓灿话还没说完,二太夫人却是瞪着她重重一哼。
“家主夫人此言差矣, 我顾氏乃顶级豪门,家主与家主夫人身边哪能就这么点子人伺候。再说了,就算她们都是在家里娇养的小姐,能到家主身边伺候也是她们的福气。”
“既然她们都只是想留下来为奴为婢,又不是想做什么通房妾室,和家主夫人您争什么,您何必要如此绝情,不若就当做个善事,发点善心,留下她们在院子里干些粗活吧。”
你这么善良,你怎么不发点善心都给你家老爷儿子给收了呢?
谢晓灿气极,腰一挺,就想战斗,一边的王夫人拉了她一把。
二太夫人显然也看出了谢晓灿想怼她的意图,胸口更是被气得起伏不定。
她们此来本是一番好意。
没想到家主夫人看起来像是个聪明人,其实却是个拎不清的蠢货。
到底是在乡间长大的。
眼皮子浅得很。
她脸拉得老长,很不客气的道,“若是家主夫人还是容不下她们,不若直接打死,反正她们回去也是个死,迟死早死的,还不如家主夫人赏她们一个痛快,也是顾氏给他们氏族的恩德。”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那啥了。
将人家姑娘打死了,还是对人家的恩典,明显就是说反话讥讽。
“既然家主夫人今天身子不适,不打搅了,我们走。”
她倒要看看,谢氏这个家主夫人如此这般粗鄙蛮横善妒+无礼,连陈年的惯例都不顾,如何向家主交代。
天下哪有男人不吃腥的。
说着,她略带深意的瞥了那几个跪着的求留下的丫头一眼,让人将虚弱的大太夫人扶起来,带头往院外走去。
其他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跟着一起走了。
那一群还在观望的姑娘,见那几个脸皮厚的丫头成功留了下来,而她们要跟着族老夫人们一起离开,当下许多人脸色现出后悔之色。
后悔当时自己没有也爬出来“表演”。
但是, 夫人们已经带头走了,她们也不能在这时再东施效颦,只能都跟着走了。
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来,也这么浩浩荡荡的走了。
留下的四个丫头,都跪在地上,以头点地,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
谢晓灿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她还是赢了。
至少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敢在她面前提给顾少卿纳妾之事了。
至于悍妇,妒妇的名声。
她无所谓。
有所得就要有所牺牲。
总不能所有事都让顾少卿一人去面对吧。
谢晓灿缓缓坐下,春分大气都不敢出的给谢晓灿续了杯茶水。
谢晓灿一边刮着茶碗,一边打量了着那四个低头跪着的丫头。
唇角始终带着冷冷的笑。
她可不信这几个丫头说的话。
这几个丫头挖空心思留在院子里,必定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