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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解决了谢光和谢回。

下午谢晓灿就在陆远的带领下,在另一个别院见了谢三太爷。

谢三太爷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留着讲究的山羊胡子,只是精神却不是太好。

陆远带着谢晓灿进来的时候,他一只手捂着半边脸,很是痛苦的样子。

顾少卿之前给谢晓灿的那份名单里就有谢三太爷的所有信息。

其中有三条信息可以利用。

第一,谢三太爷这几年被牙疼折腾得不行,又被庸医拔了好几颗牙,但是牙疼却是一直未减。

第二,谢三太爷与谢老家主是一辈的,与老家主的关系十分好。

他并不是非要做谢氏的家主,而是一直以来,就与谢光谢回两兄弟不对付。

再加上认为谢氏主支的人都死绝了,这才动了心思。

第三,谢三太爷子嗣虽丰,但是孙辈却稀,到如今也只得二个孙子。

大孙子十分喜爱武学,性子也粗犷,身体虽然康健,但是武学之上却没有名师,如今十二岁了,还只是会些外门粗浅功夫,却又想入军中从军。

小孙子如今七岁,却是聪明伶俐,才七岁已能吟诗,但是身体却并不好,到了冬天就一步三喘,据说他一直在寻鬼医给小孙子调理身子,却寻不到人。

还有,此次他想捧上谢氏家主之位的,但是小孙子谢育。

有了这三条信息,在陆远作了介绍之后,谢晓灿很快就把握住的谈判的节奏。

牙疼?

大部分就是火气和炎症。

她有可乐神水和灵泉水。

双管齐下,再大的火气也清了,数次拔牙的伤和炎症也消了。

大孙子想练武拜名师+从军。

那就更简单了,云心师太出自伊川冷氏。

伊川冷氏手中便有上万部众,冷家军在大启如今虽然不是位高权重,受到了排挤,但却也并非寂籍无名。

冷氏也自有他的家传武学。

来之前,她与云心师父那次会面之时,就与云心师太说过此事,也顺嘴提了一下当初两人的许诺。

她给云心师太提供可乐神水,云心师太除了给她分成之外,还要每年为她办一件事。

今年的事,就是这一件了。

于是云心师太给了她一枚手令。

冷家嫡系的手令。

只是持着这枚手令去冷家,冷家家主自有安排。

至于鬼医。

鬼医龚齐洪是她的义父,直接让人带着这小子上京去寻龚齐洪便可。

“二姑娘,真是神水啊,含服此水之后,牙一点都不疼了。”

将谢晓灿给的灵泉水在口中含了几分钟之后服下,如此反服了几次,谢三太爷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当下老泪纵横。

“这手令如此珍贵,怎么能直接相送,还请二姑娘收回……”

当谢晓灿将冷家的手令拿出来,谢三太爷眼睛都直了。

伊川的冷家虽然被排挤,但是冷家军不管是在前朝还是在大启都有一席之地。

冷家军中里得了军功的将军,在朝里也是有品级的。

他谢氏虽然是顶级世家,但是谢氏主支已然萧条,但他只是一个偏支。

一个连主支都被人瓜分了的偏支,说自己谢氏是顶流世家,只不过是维持脸面而已。

这十八年来,庶支与偏支,没有一个人才出现,朝中连个能说得上话都没有,不然,他的孩儿也不会蹉跎到十二岁还未遇见名师。

“想必您也是听说过的,鬼医的真实身份是兴州龚氏的龚齐洪,而龚齐洪正是我义父。如今义父已在京中为贵人瞧病,三太公若是愿意,我可手书一封与你,你让人带小孙儿入京一趟……”

谢晓灿将此言一出,谢三太爷彻底臣服。

毕竟他这一支,最大的希望都放在小孙子,可不能被病给夺了命去。

当下满口是谢。

这般年纪,一直掌家,又能号召偏支一脉,自然也不是蠢人。

人予他,他也要有所回报才是。

谢晓灿只开口轻描淡写的提了提想认祖归宗之事,还未说起要做家主之事。

谢三太爷竟跪下朝着谢晓灿磕了三个头。

谢晓灿要躲。

却被陆远拉住。

以前年节时分,偏支拜见谢氏主家本来就是要行跪拜大礼的。

二姑娘既然要做家主,那么自然受得起谢三太爷一拜。

“给少家主请安。”

谢三太爷直接口呼谢晓灿为少家主。

谢晓灿有些惊奇,难不成他与谢光谢回兄弟之间互通了有无,知道了她上午与谢家兄弟的谈话内容。

但不可能啊,她与谢光兄弟两人分手之后直接就来了这处别院,而谢三太爷早在别院之中等着,未见任何人。

谢三太爷见谢晓灿惊讶,笑着解释道:

“二姑娘勿要惊讶。老家主已殁,按理本是少家主仲意继家主位。可仲意也遭了不测,自然是他的儿女承少家主位置。而如今他的子嗣只剩你一人,你不是少家主,谁还有这个资格做少家主。”

原来如此!

谢晓灿点头还了一礼,请谢三太爷起身。

这谢三太爷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家主之位,但是,他想感谢她,所以,他给了他自己认为是最好的回礼,认祖归宗的升级版,光鲜亮丽的少家主。

不过,也不用与他争辩什么。

反正那边谢光与谢回答应的也是奉她为谢氏少家主。

先稳定身份,再徐徐图之。

家主是她已经过世的父亲谢仲意,她是谢家二姑娘,也是少家主。

至于给不给父亲过继子嗣,她是少家主,就由她说了算。

将来她的孩子,若想到谢氏来掌家,直接便是家主了,少家主都免了。

如此想来,谢晓灿很识相,一脸感谢又惊喜的扶着谢三太爷起了身。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谢晓灿表示后天就会离开,所以将祭祀认祖归宗的仪式定在了后日辰时,请谢三太爷届时将偏支一脉的各家主事都请去观礼。

谢三太爷此时也已知道晓谢晓灿与谢光兄弟都谈妥之事。

他没有问谢晓灿是怎么谈妥的,总归是拿出了很大的利益和诚意,比如少家主今天对他的用心。

那谢光谢回兄弟凭什么拿好处,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却没有说出来。

谢三太爷只问谢晓灿道:

“那天顾少家主会出席吗?”

谢晓灿笑着回:“他是我的夫君,自然是要到场的。”

“那就好。”

不管他谢氏的姑娘进了范阳顾氏的主宅,被顾氏主宅子里的人,称外室还是称做妾室,只要顾少家主在他们谢氏的祠堂里承认他们少家主是他的正室正妻。

那么,他们谢氏就能仰着脖子在外面对人说,他们姑娘是正室。

到时候就算是李家姑娘进了门,他们也一样能立起腰杆子给姑娘争。

最多就是两头大。

娥皇女英不分大小。

他们姑娘就算是家道中落了,那也是谢氏的少家主,是绝对不可能做妾的。

谢三太爷已经在胸中演练了无数遍,将来如何与李家交锋之事。

最后,想起那谢光谢回兄弟。

只觉这两人可能坏事。

想了想,还是对谢晓灿提了一嘴。

“少家主,有一件事我哽在胸中十八年,一直没有与任何人说起。”

“三公您是长辈,但说无妨。”谢晓灿道。

谢三太爷见谢晓灿对他恭敬有加,越发觉得自己身上有担子,再无顾忌的直言道:“虽然老夫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但是谢光与谢回两兄弟少家主不得不防啊,谢氏当年大火烧宅之事,只怕与这两兄弟的父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