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开郡,赵府。
下午赵管家带着赵之阳回了赵家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怀里的庚帖,交给了赵阁老。
赵阁老问:“事情都办妥了?”
“都办妥了。”
在得到赵管家肯定的答复之后,赵阁老拿了庚帖,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不顾赵管家身子不适,直接快马加鞭回了南开郡城的赵府。
然后,通过祠堂,下了秘室。
将庚帖放在了祭台之上祭拜之后,用一块石头,压在了祭台之上的那个十字架之下。
……
狄林竟然拒绝医术高明的神医,给谢氏把脉医病。
狄晓灿疑惑非常。
毕竟不管是原主的记忆里。
还是她穿来的日子。
狄林一直都将谢氏当成心肝肝,怎么可能会不希望医好谢氏的疯病呢?
但狄林的态度真的很明显,他不但不希望医好谢氏疯病。
还害怕她疯病好了。
这是不是……
难道~
马耶,这是什么狗血啊~!
狄晓灿只是在心里哀嚎。
龚齐洪却是愤怒至极。
以他的功力,一个狄林怎么可拦得住他,愤怒间他伸手直接一掌朝狄林打去。
农家待客,都是四方桌子。
狄林和谢氏坐一方长椅。
龚齐洪一方。
顾少卿一方。
狄林靠着龚齐洪的这边,顾少卿靠着谢氏一方。
而狄晓灿则坐在狄林和谢氏的对面。
顾少卿怕龚齐洪的这一掌伤了狄林,紧急间出手,筷子从手里飞出,攻击龚齐洪。
龚齐洪板着脸重重一哼,拔开筷子,“找死!”
只是,还不等他向顾少卿发起进攻。
谢氏和狄林突然之间,同时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提线傀儡,失去意识,直着身子,直接往后倒去。
要知道农家吃饭的椅子,都是那种没有后背的长条椅。
两人同时失去意识往后倒,那么后脑勺必定先着地。
没事只怕也会变有事。
咋回事?
怎么办?
狄晓灿急了。
可她在对面坐着,就算是着急,一下子也飞不过去。
比狄晓灿更急的是龚齐洪。
他直接变掌为爪,本来打算攻击对面顾少卿的手,急速的改换方向,抓住旁边挡着他的狄林,然后将人给仍了出去,再一个健步上前,然后俯身,一只手捞住谢氏拉回。
抱在怀里来了个旋转,稳稳接住谢氏的同时,又坐回到椅子上。
那边,狄林像块破布一样被龚齐洪情急之间,不知轻重的扔了出去,若是摔下,只怕不当场死亡,也要变残废。
这变化太快了,狄晓灿就算想救,她救不了啊~!
还好,顾少卿也见机得快,一个飞身掠了出去,像是使出了鬼影迷踪的步伐似的,在狄晓灿眼睛都花了的同时,接住了狄林。
见人被接住,狄晓灿差点跳出来的心,又溜回来嗓子眼儿。
她回头怒视龚齐洪,正待发作。
却见龚齐洪一边搂着谢氏,一边却在为谢氏把脉。
一口老血,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又不是脑残女主,在父母亲的生死关头,还讲什么贞洁操守之类,见奸夫抱住母亲就会愤怒的冲过去,扒开抱着母亲瞧病的奸夫嘶吼些,“你放开我娘,我娘不用你治。”之类脑残剧里的脑残话。
狄晓灿不想看龚齐洪那死样子,转开视线,看顾少卿和顾少卿怀里的狄林。
又妄动了真气的顾少卿脸色苍白,轻咳了两声,朝狄晓灿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此时不宜动怒。
狄晓灿深吸一口气,这才又看向龚齐洪。
龚齐洪眉头紧皱,脸色很黑很臭。
他松开谢氏的手腕,狄晓灿很自然的坐下,将谢氏接到自已怀里,问他:“我娘怎么样了?”
龚齐洪却没有说话。
而是移了两步,去给狄林把脉。
把完脉,眉心蹙得更紧了。
立起身子的龚齐洪一言不发。
将狄晓灿急死了。
“到底怎么样,你给个话啊~!”
顾少卿看着狄晓灿劝慰道:“晓灿,你别急,龚先生医术高明,有他在,狄叔狄婶自然都会无碍。”
又对龚齐洪道:“龚先生还请有话直说。狄叔和叔婶是晓灿的亲生父母,我和晓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他们夫妻二人。”
顾少卿将亲生父母与夫妻二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就是在提醒龚齐洪。
不管他与谢氏有何恩怨。
谢氏与狄林都已经是夫妻,还生下了狄晓灿这个女儿。
龚齐洪何尝不知道顾少卿的意思。
他虽然气恼那个狄林。
但是,对谢氏……
龚齐洪叹了一口气。
开口说道:“他们夫妻二人,同一种脉象,实所罕见。二人均气若游丝,将不久于人世,就算以我鬼医之力,用内气强行为他们续命金针行穴,只怕也撑不住十二个时辰。”
撑不住十二个辰?
狄晓灿一怔:“下午王郎中走的时候,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夫妻二人的身体没什么变故,至少可以活两年的吗?”
龚齐洪才道:”所以,以我之见,他们两人如此这般,似乎并不是病。”
狄晓灿只觉脑子一懵。
顾少卿却很是疑惑问:“不是病?”
龚齐洪道:“除了病之外,还有两种更可怕的可能。一种是蛊,还有一种是更为可怕的……巫。巫也被称为咒。死咒之术。”
龚齐洪提起这个,狄晓灿首先想到的是宫廷剧里,那种拿着针扎小人的巫蛊之术。
然后,却是一惊!
不对~!
她又漏了什么。
赵家。
啊啊啊~!
她一定是又着了赵家的道了~!
狄晓灿直接将谢氏推进龚齐洪的怀里,急冲冲的冲进狄林和谢氏的房间。
赵家今天拿来的东西肯定有问题。
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脏东西。
那东西一定就在狄林的房间里。
夹在那些聘礼之中。
只是,狄晓灿在狄林的房间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些珍贵的药材都被她倒了出来,银子撒了一地,药盒子也没有夹层,银子盘下也没有啥异物。
什么都没有。
可是不应该啊,今天赵家来,送来的东西就只有这些聘礼啊。
不好~!
狄晓灿福至心灵,直接冲回自己房间。
然后,在她自己的床上翻找。
床上没有。
枕头下没有。
她疯了一样,将垫的棉絮褥子一把扯了下来,往地上抖。
果然从褥子里抖出来一件物什。
定睛一看。
是一块玉佩。
就是那块阴气沉沉的,
让她感觉到不舒服的,
赵之阳曾经拿着的,
要给她亲自戴上的
刻着赵家族徽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