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嫣然一笑,轻垂螓首,敛去了笑容,她缓缓启齿:“玲子小姐不仅天资聪颖,亦十分勤奋,众人都言她不久便可与我比肩,更盼我能与她同台献艺。”
“嗯哼。”
“但我却不欲……我只想比任何人更加璀璨夺目。”
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是否太过自私了?”
“依本座看来,你是过得太过优渥。”
“是么?”
“欲出类拔萃乃人之常情。”
空轻轻颔首:“的确如是……”
“若你心中不甘,便该付诸行动,徒唤奈何又有何益?”
闻此言,空似有所感,但她本就明了此事,只是需人略加激励罢了。
旋即,她又将一块酥饼纳入口中,眸中闪烁着熠熠光辉,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空稍作停顿,续言道:“然而,我想我仍会与她共演,虽隶属不同的行院,但只要妥当协商,想必可通过此次演出。她是我的挚友,即便我渴望更加璀璨,这份友情仍旧不变——嘿,我还是颇为期盼与好友同台献艺的。”
观空展露与其年岁相符的坦诚笑靥,程乾风陷入沉思。
不变……也未尝不可,但在这竞争日益激烈的乐坛,易生嫌隙,皆因彼此阻隔了对方的发展之路。
程乾风正思绪万千之际,安比尔步入了歇息之所。
“空,有人寻你。”
“是我?”空轻舐嘴角的酥饼碎屑,询问道。
“正是,是一位近来炙手可热的歌姬,说是要赠你礼物。”
“真哉?”
空双眸一亮,急忙起身,将酥饼置于案几之上,快步离了歇息之所。
安比尔的目光转向程乾风,又落于酥饼之上。
“莫要偷食,空确会动怒。”
“吾岂有此意!”安比尔愠色道罢,便掩门而去。
待程乾风离了歇息之所,归至厅堂,只见空正与玲子坐于同一榻上,谈笑风生,似是交谊甚笃。
他抬首望向悬钟。
该归府办公矣,唉……疲倦之极,而待办之事却只增不减……
程乾风边思忖着,边与黄帝交谈了几语。
就在此刻,玲子从囊中取出一瓶混合鲜汁,据言她常以此物赠予企鹅行馆之人饮用,说是亲手调制,纯天然无添加,有益健康,对嗓音尤为有益,真假难辨。
反正程乾风未曾品尝。
“小空,此乃新制,换了些许配料,或许口感略有差异。”玲子笑意盈盈,将混合鲜汁递与空。
而程乾风偶然一瞥,竟让其天人感应发出警示。
此鲜汁有毒!
“多谢,我尝尝味儿。”空毫不怀疑,拧开瓶盖。
程乾风见状,大呼一声:
“哎哟,吾跌倒了!”
接着,他佯装脚滑摔倒,直接扑入空的怀中,令她手中的瓶子脱手坠地,发出声响,将鲜汁洒满地面。
“且慢,程乾风大人——”空发觉跌倒者竟是他,既关切又惋惜,友人辛苦调制的鲜汁竟如此化为乌有。
德克萨斯注视着地面上的鲜汁,似有所悟。
“抱歉,玲子,鲜汁洒了……”
“无妨无妨,非何珍贵之物,尚可重新调制。”玲子勉强挤出一抹笑颜,言道。
重新调制?果有歹意……话说回来,此大腿确实不俗。
程乾风起身之后,能天使正欲取帚清理地上的污迹,玲子却先一步起身,微微一礼,致歉道:
“吾忽忆起行院尚有待吾之事,告辞,小空。”
“去吧去吧,日后再说便是。”空略有失落,但仍展颜以对。
“定当如是。”
玲子疾步离去企鹅行馆后,程乾风拾起瓶子,轻轻摇晃瓶中残液。
“怎了,程乾风大人?”空好奇询问。
“无事,唯觉此瓶颇佳。”
德克萨斯凝视着门口,略一犹豫,言称“外出购置些许物品”,便离去了,即使撞上了刚归来的w也仅匆匆致歉。
“何事匆忙?”w不解道。
“或是在追踪明星吧。”程乾风随意应答。
能天使满腹狐疑,不明真相的w亦是一头雾水,空美目微睁,面容迅速笼罩上一层阴霾,口中低语着“莫非”“不可能”之类的言语,让人颇为心疼。
至于黄帝……
“法克,小子,竟敢觊觎吾家空酱,老夫必将其斩尽杀绝,弃尸南极喂吾之同胞——”
随之便从椅上摔落。
众人愕然,一时
将剩余鲜汁送检的结果显示“具有一定毒性”,据毒理学专家梅冶所言,此毒源自沼泽之地一种巴掌大小的虫豸。
“直截了当,告知此物有何作用即可。”
梅冶忍住详述的冲动,整理言辞,说道:
“此毒灼性强,若混入鲜汁饮下,恐终生无法发声,甚或进食亦成问题……并会长期感受灼烧与疼痛,极为折磨。”
那名为玲子的歌姬将掺杂此毒的鲜汁赠予空,莫非欲断其前程?毕竟空始终居其之上,乃是当前最为璀璨夺目的歌姬。
倘若她得逞,空今后甚至无法发声,更遑论歌唱。
一念至此,程乾风颇不悦。
吾苦心栽培之歌姬,汝欲轻易断其前程?须思虑如何处置她,仅令其身亡未免太便宜。
当然,最急迫之事乃是寻空,告知真相。
闻程乾风一番解释后,空紧攥双拳,垂首低眉。
“她为何行此恶举?”
“因其亦欲扬名。”
“只为扬名便欲毁吾之嗓音?”空半是愤怒半是失魂落魄,似仍未从好友背叛的打击中恢复。
程乾风耸肩:“人之常情。”
“……抱歉,愿独处片刻。”
空明确表达其需独处之意,程乾风自是尊重,未再多言,但当他起身时,神情黯然的空似是自问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