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医师姑娘,能否赐我一口甘甜之饮?阁下容貌倾城,心地亦善,如此佳人怎忍拒绝我此孤者微不足道之愿?”
凯尔希低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铜表。
“罢了,我告辞。”
“切莫走,稍安毋躁,不、不许走!”
凯尔希不为所动,径直离去了病室,秦恩见状,长叹一声。
此人实乃我生平所见最为冷峻之人...
秦恩思及此,忽觉此刻正是取饮之机,便探头张望门外,见无人进出,便起身欲取那瓶可乐。
然而此时,门扉轻启。
伊芙利特与白面鸮立于门前,望着正欲下床的秦恩。
秦恩望向二人,又望向那瓶可乐。
他默默退回床边,拉起锦被。
“罢了,诸位未见此事罢....”
“吾等非盲,岂能视而不见!”
“Zzzzzz”白面鸮垂首,已然入睡。
“此处岂可眠卧
夜半时分,秦恩惊醒,恶梦缠身,口渴难耐,头脑昏沉。
“仍是此梦......”
又是那与己貌若双生,却背负逆十字印记之人。秦恩忆及,不自觉地颤抖,同时疑惑其言语之意。
何为中央之地?中央者,何处也?
或是一处所在,难道是泰拉世界之心?彼处汪洋大海,莫非欲令我潜水或腾空?或是这片大陆的中心....
都城废墟?
秦恩隐约感到,他必须赴都城废墟一行,即便此举非善策。
暂且先解渴要紧。
秦恩摇头驱散杂念,自四维空间取出清泉,仰首之际,眼角瞥见一双眼睛。
“噗——咳咳!”
凯尔希,那双眼睛的主人,淡然言道:“被褥已湿。”
“皆因汝之故,实话告诉你,这三更半夜的,你站在此处何为?是专程来吓唬我?还是觊觎我这绝世容颜,值城池数座的睡颜......”
凯尔希立刻回应:“生命监测仪显示你体内状况有异,我来探查究竟。”
“呵,深更半夜尚在监视我?”
“警报会响动。”
“哦....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凯尔希开启灯光,秦恩见状,果然如其所言,被褥已湿一片。如今他已无睡意,故无妨,稍后唤人更换新被即可。
他下床轻跳几下。
随即想起一事,遂转头问道:“容我片刻回房可否?”
“我伴你左右。”
“何故还要跟随?”
凯尔希答道:“防你惹是生非。”
“半夜三更我能惹出何事,扰人清梦定会被责,尤其是那恶魔之人,必会现身唠叨数时。”
凯尔希紧随秦恩身后,两人离开医疗部,直奔秦恩的居所。室内空无一人,凯尔希锐目所见,床上散落几缕颜色各异的毛发。
以秦恩近来常驻病房而言,此迹象背后的真相令人费解....
她收回目光,注视秦恩。
“有何事?”
“写信。”秦恩拉开椅凳,坐至书案前。
“致何人?”
“父母。”
“未曾见过他们。”
秦恩诧异:“你倒想见我家人?若知你年长于我,是位老前辈,必定——”
感受到杀气,他连忙闭嘴,暗自嘀咕:“更年期到了?易怒如此。”他拉开抽屉,取纸笔。
凯尔希倚墙而立:“你此时写信,我颇感好奇。”
“做完手术告知他们一声罢了。虽他们未必能收到,但我身份特殊,或许电波能穿越维度,抵达我的世界。人生应多怀抱希望。”秦恩耸肩。
“....你的世界?”
“嗯哼,欲知详情乎?”秦恩故弄玄虚。
凯尔希颔首,他却摇了摇手指。
“此事不提。”
“.........”
凯尔希实难以理解,秦恩如此欠揍之人如何至今犹存,既然他不愿言明,她亦不再追问,不必深究。
“实言相告,我乃异星之人。”秦恩道。
“嗯?”
“是的,来自m78星云...不,不知源于哪个宇宙,总之算是异星人,他乡客之类,庆幸又遗憾的是,父母并未随我而来。”
否则,或许就会出现“母神斩击,父王神勇,我无敌”的桥段,毕竟,此地亦是异界。
当然,更可能的是与他共患难。
本已安居乐业,为何还要来此受苦?幸矣,幸在此处。
凯尔希沉默片刻,问:“寂寞乎?”
“尚可。”
“述此事于我,无妨乎?”
“你会泄露?”
“不会。”
秦恩执笔疾书,笑道:“如此甚好,你不言,他人不知,即便知晓亦无碍,况且,我信你。”
“....我平日对你冷漠?”
“你颇有自知之明,那么能否改一改?”
“不可。”
回答得干净利落。
秦恩续言:“我信你,非因你平日如何对我,而是关键时刻的态度。譬如,平日柔弱之人关键时刻背叛,你如何想?”
不待凯尔希回应,他自答道:
“定会觉得此人不堪入目。简而言之,你平日行为仅影响我心情,对我之态度不变,除非你做得太过,超出了界限。”
“你觉得超界乎?”
“习惯了,你再冷漠,我亦无妨。”
凯尔希默不作声,秦恩不在意,专心写信,约一刻钟后,终完稿。
问题在于字数少于预期。
“凯尔希,你有过类似体验否?”
“何事?”
“欲言又止,只能说出寥寥数语,一句完整的话。原想写满整页,结果,唉,仅三分之